宋珍云和丈夫萧文之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局面,有很多个寂静的夜晚,萧文是冷静的,思维是清晰的,他的脑海中沒有白玉琳的时候,他想到的是要跟妻子好好谈一次,往往这时,他会在客厅里等妻子回来。他心里有许多话要和妻子说,他要向她解释。而每次见了面,妻子一个严谨的冷漠的眼神会把他想要说的话制止住。有两次他都有了开场白,妻子的一句“我很累,想早点休息” 的话,让他所有的想法化成泡影。
萧文想跟妻子解释他跟白玉琳二十多年前的那段恋情;想跟妻子谈一谈他和方文泰之间无法切割的血缘关系。他要跟妻子谈这些的目的只有一个,作为妻子,她有权知道发生在丈夫身上的所有事件,好的或坏的;光彩的或不光彩的。并且要让妻子试着理解、接受这段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恋情。可是宋珍云压根不给做丈夫一个解释的机会。就连他的女儿娅婷也不给他机会,女儿变得消沉、冷漠,对父亲的存在视而不见,每天清早出门,深夜回家,有时候干脆不回家。
萧文陷入空前的紧张、痛苦和无可奈何之中。最后他决定随市美协组成的写生团去云南西双版纳写生,时间为半个月。在临行前的这天夜里,他约白玉琳在迷尔舞厅见面。迷尔舞厅是一家趣味低级的舞厅,进入这里的大多是社会底层男女,有销售业绩不佳的推销员,有酒店服务员、广场的阿姨叔叔,有情场失意的男女,这种地方见面,萧文和白玉琳是安全可靠的,在这里看不到他们熟悉的面孔,也没有人认识他们。
他们没有跳舞,坐在茶水间要了两杯菊花枸杞茶。
“她知道了?”白玉琳所指的她是宋珍云。
“我想跟她解释,她拒绝了。”
“我相信她以后会听你的解释,现在让我担心的是文泰和娅婷。”白玉琳忧心忡忡。
“白琳……”萧文无不担忧地看着白玉琳:“别想太多,我们去跳舞。”他站起朝她伸出手。
白玉琳从萧文眼中看到了关怀、期盼。她情不自禁地朝他伸出了手。恍恍惚惚中,他们似乎回到许多年前的那一幕。他们手牵手步入舞池,是一曲慢四步舞曲,像当年一样,他们在轻柔的舞曲声中跳了起来。此刻的他们不再是那对烦恼的为人父,为人母。他们变成一对相亲相爱的情侣。
“白琳,我真希望世界永远这般美好。”这句话是二十多年前他们在五四联欢上跳舞时,萧文对白玉琳说的一句话。
“我也希望是。”白玉琳心旷神怡,好似真回到了从前。
“白琳,我们不要分离。”
“好 我们不要分离,永远不要。”
“白琳……”萧文抱住白玉琳:“在庆典晚会上遇上你,我知道我们再也无法风平浪静的生活了。”
白玉琳什么也不说,靠在萧文的肩膀上。
萧文回到家已是深夜十一点,他关上门打开灯,这才发现妻子宋珍云脸色铁青坐在沙发上等他回家。
“珍云,你还没睡?”
“我在等你,你去哪里了?”
“我……和几个朋友去喝酒了。”萧文的谎言听起来有些牵强。
“是吗?”宋珍云把茶几上一盆吊兰扫到地上:“你为什么还要骗我?”
“珍云, 我……”
“老萧,” 宋珍云走近他:“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居然跟她去那种地方约会。”
“珍云,你派人跟踪我?”
“看看你,还正人君子了. 你能干那些苟且之事, 我不能用下三滥的手段? 姓萧的,你听好,你们可以重温旧梦,会遭遇什么样的后果你要负全部责任. 还有,你转告白玉琳,我可以一手提拨她,让她成为今日地产界的风云人物,我同样可以把她推下去, 让她成为世人唾弃的贱妇。”
“珍云,我和她之间不是……”
“你说我在搬弄是非? 诬陷你们?”
“珍云,你听我解释,你这么武断会害了很多人。”
“厚颜无耻,你居然以被害者自居。”
正在夫妻俩他们争吵不休的时候, 娅婷从卧房里出来,她显得异常苍白憔悴. 仿佛一具刚从坟墓里出来的僵尸。
女儿的出现, 宋珍云顿住要说的下文. 她忽然意识到这段日子以来她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对付丈夫和白玉琳的旧情复燃,完全忽略了女儿的存在。
“娅婷……” 萧文看到女儿, 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
“都是你!” 宋珍云埋怨地说。
“我拜托你们别吵了!妈,你走出这张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爸,你也是让人羡慕的艺术家。你们刚才的吵闹让人觉得很可笑,你们都声称自己是受害者,可是你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吗?”
“娅婷,你没事吧。”
夫妻俩被女儿的样子吓到,宋珍云走到女儿面前关切地问。
“妈,你真关心我吗?我和文泰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说到这里,萧娅婷的眼泪喷发而出,但她始终没让自己哭出声,流着泪躲进房间,“砰”的一声关紧房门。
萧文看了一眼平静下来的妻子,长叹一声走进了画室。
客厅里留下宋珍云一个人,她疲惫地坐回沙发上,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女儿娅婷的哭诉,女儿说她和文泰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什么意思?为何娅婷会一个人躲在房间、而且越来越苍白憔悴?是什么原因让女儿如此绝望?对于女儿的悲观痛苦,做母亲颇感无能为力,因为她承受的痛苦并不比女儿的轻,她能做的就是在这个屋里,有女儿在的世界里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能肆无忌惮宣泄自己的痛苦、怒火和烦恼。
“我无法减轻女儿的痛苦,我是无能为力的,我太累了。”
宋珍云被疲惫感包裹住,她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凌晨四点,萧文走出画室,他已经做好了去西双版纳写生的准备。看到沉睡在沙发上的妻子,他轻轻走近她,想叫醒妻子上床去睡,但他张了张嘴没叫出口。他伸出手想去触摸一下那张已经平静下来的柔和的脸,他的手快要触摸到那张脸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女人姣美的脸,他的手不由自主收了回来。他的这一举动算不算背叛妻子?
萧文一时无法理清头绪,他站起来,把早写好的留言条放在餐桌上后,悄声离去。
宋珍云被砰的关门声惊醒,她睡眼惺忪朝丈夫画室看了一眼,画室已是漆黑一片,她想丈夫一定是去房间睡了吧,于是她翻了个身,又沉沉地睡去。
宋珍云再次醒来,女儿娅婷把做好的早餐豆浆蜂蜜、荷包蛋端上桌,娅婷在看父亲的留言条。
“娅婷?”
宋珍云发现女儿虽然苍白憔悴,但看上去平静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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