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人篱下的这几年里,她被太多的人指责过了。
——也从来没有人像林昭笛这样,静静的站在她身后,无声表示支持。
仿佛是她的勇气与底气的来源。
被她问到的是一个年轻妇女,刚才她们有听到她喊为首的女人“二婶”。
年轻妇女陪着笑脸:“姑娘,哪有人指使?俺们其实是你下乡地点隔壁村儿的,俺们就是想给娃儿捞个媳妇回去……”
“你说不说真话!”吕秀心头火起,质问了一声,最后“真话”两个字几乎要喊破音了。
她想不出来更多的逼问的话,干脆不再张嘴,而是直直的盯着年轻妇女,盯得对方心惊肉跳,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年轻妇女勉强挂起笑容:“姑娘你说的啥话,俺们哪里知道啥真话假话?俺们可不会骗人……啊!”
林昭笛抱着陆微尘跨了一步,陆微尘借位遮挡,给这人来了一电棍。
又倒了一个!
其他人浑身都颤抖起来。
吕秀扭头看另一个中年男人:“你呢?你说不说真话?”
男人色厉内荏:“我!我不知道啥真话!”
啪!
倒了。
随手的事儿。
陆微尘把电棍揣进怀里,笑眯眯的看着剩下的人。
她娘和她一个神态,娘俩凑在一起,表情高度相似,透着些摸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总之剩下几个人怕了,争先恐后的说:“是你大伯!你大伯让我们来的!”
“对对对,俺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俺们就住在首都附近的乡下……”
“你大伯说只要我们把你拐走,让你和铁牛结婚,就给铁牛安排工作,还给我们一人五十块钱!”
“是铁牛娘告诉我的!”
“姑娘!和俺们没关系啊!俺们就是……就是一时被鬼迷心窍喽……”
……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揣测过于震惊。
吕秀神奇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多少惊讶。
她扭头冲林昭笛二人小声说:“我家里平反了,我爸妈这五年的工资都在我手里……这个小院子也是我们一家人五年前的居所。”
其实还有她爷爷奶奶的财产,那个需要清点的时间更长。
之前吕秀还纳闷,为什么人家把这个告诉她,又说清点结束了就做个交接。
明明她大伯才是顺位第一继承人。
原来如此啊。
她大伯既然是举报人,当初和爷爷奶奶划清界限,所以现在他们的一切都和大伯没有关系……除非她嫁了人。
并不是说她嫁人就没有了继承权,而是说如果她嫁给像今天来的这群人中的一个人。
她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呢?
她还会有机会回到首都吗?
她会被夫家困住,以她的性格和能力,恐怕这辈子基本上是出不来了。
既然都出不了农村,那就更别说继承财产了。
再稍微运作一二,那些财产顺理成章,就能到吕知行手里。
吕秀几乎已经笃定了。
就是吕知行举报的他们一家人!
不然该从哪里解释,他是每场事件的最终受益者?
巧合真要能巧成这样,真是上天眷顾,吕知行怎么不一出生就在不凡的家庭里?还得自己奋斗?
吕秀恨到几乎咬牙切齿。
像她这样温吞到有些懦弱的性子,都能把仇恨表示得如此外放鲜明。
这份恨意具体该有多么沉重?
林昭笛娘俩并不知情。
林昭笛拍拍吕秀的肩膀。
陆微尘则再次朝门外喊了一声:“莲花姐姐!”
许莲花神出鬼没的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