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站起身,没有上去解释什么,川尧蹙眉,他看向单丛,单丛没有丝毫的心虚。
“惠若妹妹你别怕,我们去找王爷做主!”川尧说完就拉着惠若从单丛身边经过。
惠若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单丛,单丛不明白她得意个什么劲。且不说川尧就是一个奶娘的儿子,并不是王府的主子。
仗着的不过是跟王爷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义,这没有这份情义,于嬷嬷杀了就杀了,一个敢给主子下药的奴婢,任谁都不能说出王妃的不是来。
单丛默默跟在他们身后,轻摸着脖子上被川尧掐的地方,一碰就疼,可见他是真的想要杀自己的。
摸着摸着,摸到一点儿血,单丛被气笑了,这混蛋玩意下手真狠,刚才那匕首都将她脖子划破了。
到了赵鹤舟的书房,赵鹤舟正问喃月为何将川梓派出去接川尧,喃月解释是为了川尧的安全。
门被敲响,赵鹤舟让人进来。
川尧带着惠若,虽然心里已经对喃月不满,但还是老老实实行了礼。
紧接着就冲着赵鹤舟跪在地上,“还请王爷给我一个公道。”
赵鹤舟看了一眼也一样跪在地上的惠若,问道:“你要什么公道?”
川尧跟了赵鹤舟这么久,赵鹤舟的语气不悦他一下就听了出来。
“王爷,我娘她年纪大了,这么多年在王府操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对她有再多不满,好好说便是了,王妃为何要动手?”
喃月走到一个椅子前坐下,不紧不慢道:“打便打了,你能耐我何?”
川尧没想到印象中那个王妃如今竟然如此不讲道理。
“王妃,我敬重您,您怎可如此蛮横?”
喃月嗤笑一声,“你娘这么多年在王府作威作福,握着管家权不放,比我还像个主子。
王府中馈被她贪墨大半,账本就在那儿,你可以随时查看。
前些日子又怀疑我不洁,怀疑凡凡不是王爷的儿子,偷偷拿了针去凡凡手上取了血。
又联合惠若给王爷下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
川尧,你说,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拿出去不够杀她一次了?
我只不过是打她两巴掌,已经是我仁慈了。”
川尧不可置信地侧眸看向惠若,惠若不敢看川尧的眼睛。
她哭道:“是我喜欢王爷,都是我一厢情愿,就算是我做错了,王妃也不该打舅母,以至舅母丧命!”
喃月这才知道惠若为何有勇气跟川尧前来要个公道,原来是一位于嬷嬷已经死了啊。
“我娘她到底活没活着?”川尧在惠若这听到两次丧命,可单丛明明说的是没事。
赵鹤舟有些失望地看着川尧,“你连事情经过都没弄明白,就过来质问王妃,川尧,我是不是太过放纵你了。”
听到赵鹤舟如此说,川尧心里咯噔一声,“王爷,是我心急,可那是我娘啊!她早些年吃了不少苦,我这辈子没什么心愿,就想让她晚年过得快活些。”
赵鹤舟叹了口气,面对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和一直待他如亲子的奶嬷嬷,他到底狠不下心来。
“罢了,你去看看你娘吧,等你娘好利索了,便带着她去京外庄子上养老吧!”
川尧点点头,站了起身,对着喃月作揖,便退了出去。
惠若自从听到赵鹤舟让川尧去见于嬷嬷的时候就傻住了,怎么可能?她顿时心如擂鼓,一定是炸自己的,她亲手杀的人,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会没死?
喃月看着她的表情由慌张又变得镇定,不由得感到好笑。
“阿珩,接下来的事就交由你吧,我乏了。”喃月说着就从惠若的身边走过。
川红见喃月从书房出来,迎上来,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喃月蹙眉。
川红这才说道:“我刚才看见单丛的脖子像是被人掐出来的手印,还流血了。”
喃月一听,登时就怒了,“谁干的?”
“单丛是跟川尧和惠若姑娘一起过来院子的。”
“我刚才就该把他们都打一顿!”喃月不知道单丛受了伤,“单丛也是的,被人欺负了也不说。你看那惠若,无中生有也说得绘声绘色,你们就不能学学?”
川红见喃月气得快炸了,不敢说话。
喃月看川红低着头,无奈叹了口气,转身要去找单丛,看看她伤成什么样子。
看了之后更气了,那死玩意下手可真狠,亏她还叫人护着他回来,倒不如让他死路上了。
单丛笑道:“没事,就是看着吓人。”
喃月依旧沉着个脸,“不行,我一定让川尧付出代价!”
“您别!”单丛拉住要起身的喃月,“我已经报复回去了,他被我踢了那里,您没看出他走路姿势奇怪吗?”
川红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喃月被川红这么一笑,也弄得没了脾气。
“好好好,你报复回去就行,这次便宜他了,不然一定让他好看。”
单丛知道喃月是为自己不平,可川尧毕竟是和王爷从小一起长大的,就如同她们和喃月一样的情义,轻易还是不要撕破脸的好。
晌午,喃月刚用完膳,于嬷嬷身边伺候的小丫鬟就来请,说于嬷嬷有话对王妃说。
喃月理了理衣裳上的褶皱,她也想去看看于嬷嬷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
带着单丛一起,喃月去了于嬷嬷的屋子。
川尧也在,见了喃月连忙给她跪下,“王妃恕罪,是我听信惠若的话,才冤枉了王妃。”
喃月扫了他一眼,想到他对单丛做的事,恨不得也给他两巴掌解解气。
“她也没说错,我确实动了手。”
川尧羞愧得不敢抬头,“王妃恕罪,日后有用得着川尧之处,川尧必定为王妃瞻前马后。”
喃月冷哼一声,“瞻前马后倒不必,但是你对一个姑娘动手,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川尧这才看向喃月身后的单丛,尤其是见到她脖子上青青紫紫的手印越发羞愧。
“我给单丛姑娘赔罪,日后单丛姑娘需要我做什么事,但凭吩咐。”
单丛为了不让喃月为难,赶忙在中间调和,“那是自然,以后少不得要吩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