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月长舒一口气,刘逸嫣走了过来,身后的丫鬟捧着喃月的衣裳。
“喃月妹妹,车我已经备好了,先让两位姑娘去梳洗一下。”
喃月起身行了礼,道:“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
刘逸嫣忙扶起喃月说道:“好妹妹,快别跟我生分了,说不定日后我有求与你呢。”
喃月笑道:“姐姐如此身份地位又有仙人之姿,若有求于妹妹,是妹妹的福气。”
“你啊,真是会说一箩筐的漂亮话,让我听得欢喜。”刘逸嫣笑着。
又扭头看向丫鬟,“服侍喃月姑娘更衣,莫要怠慢。”
“是”
刘逸嫣又转过头来,笑道:“今儿天色不早了,改日我去林家找妹妹,再说些体己话。”
喃月笑道:“那妹妹就恭候姐姐了。”
从刘府出来,老伯驾着车,虽然腰伤了,但也忍着不适。
喃月问了几次,老伯说不碍事,才放心下来,只说了慢些也没关系。
回了林家,喃月让聊楚偷偷给了老伯五十两银子,让老伯休息个把月再回来。
老伯千恩万谢地收下了。
喃月在留霜院里想着,若是刘太傅可靠,说不准可以托逸嫣姐姐将口供交给他。
休息了几日,喃月身上磕出来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恰巧刘逸嫣来找,她就跟着刘逸嫣出了门去。
又是那个茶楼,李筝眠依旧在二楼挥着手,只不过这次他没喊出喃月的名字来。
坐到桌子旁,刘明盏的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看她。
喃月虽心里疑惑,可也没有出声问。
“那天为了救老伯,叫那两个人跑了,我听逸嫣姐姐说是你庄子上的人?”李筝眠忙问道。
喃月说道:“是从庄子里面出来的,但我见不像庄户人。”
刘明盏说道:“我和阿眠跟其交了手,都有些功夫在身上,应该不是庄户人。”
喃月看向刘明盏,刘明盏侧过头去。
“这个庄子是官家赏赐的,母亲在时,也未曾去过。到底是我不够谨慎,才遭了难。”
刘明盏继续说道:“既是如此,何不将此事告知林大夫?”
喃月还是头一回到林大夫这个称呼,想了一下,才明白这是说的她祖父。
“祖父......”喃月不知道要怎么说她家里的情况。
刘逸嫣见状忙插话道:“喃月妹妹家里又不止他们一房,若是一个庄子都管不好,那岂不是要把所有的庄子都要走交给家中长辈?”
“交给长辈们有何不妥?”刘明盏看向喃月。
喃月道:“我有兄弟、妹妹,他们日后无论是读书还是嫁娶,总是要有一些银子的。”
“到时候公中就给了啊”李筝眠接话道。
刘逸嫣扶额,“你们懂什么?那公中给的只是该有的份例。”
刘明盏说道:“本该如此,家中有长辈,应该主动交上去,何必争这些钱财?”
“本该?什么是本该?”喃月看向刘明盏,“父亲母亲本该活着,我也本该在闺房里绣着花样,可他们都死了,我能怎么办?”
刘明盏见喃月动了气,面色不愉道:“事情已经发生,你抱怨也无用,况且你交给长辈,总比败在你手里要强。”
喃月气得站了起来,“这是父亲母亲留给我们的,我断不会交出去,也不会让它烂在我手里!”
“妹妹快别生气”刘逸嫣忙劝道。
刘明盏继续说道:“你现在逞强,早晚尝到苦果。”
“刘公子,你不要以为你很懂。等你什么时候跟我一样境地,你再来教训我。”说罢喃月与刘逸嫣告辞后离开。
刘逸嫣也没有拦住。
“盏哥哥,你今儿怎么了,从前你很少管别人的事的。”
刘明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能是在河边救起浑身湿漉漉的她。见她浑身是伤,心生怜惜,不愿她再将自己置于危险中。
李筝眠见刘明盏神色不好,也不敢追出去,只站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喃月有些难过,聊楚在一旁安慰道:“以后不见他们就是了,姑娘快别难过了,”
喃月点点头,正要上马车,忽然一个小孩子撞到她身上,抢走了她腰间的月牙的石头。
聊楚见了,立马就追了上去。
喃月喊了几声,也不见聊楚回头。
只得让车夫等上一会儿,自己也跟了上去。
跟了一会儿实在是跑不动了,喃月喘匀了几口气。
“林喃月?”
喃月听见有人叫她,便回头看去。
“赵鹤舟!”猛地捂住嘴巴,有些担忧地看向赵鹤舟,改口道:“拜见安和郡王。”
赵鹤舟被她这几个动作逗乐了,“免礼,我见你跑得这么快,做什么去?”
喃月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有块石头被抢走了,聊楚去追了。”
赵鹤舟嗯了一声,道:“跑得不错。”
喃月蹙着眉看着赵鹤舟走远,他什么意思?嘲讽我?
聊楚回来了,垂头丧气道:“姑娘,没追上,他跑没影了。”
喃月无奈道:“就是一块石头,当初二十文买的。”
“但我见姑娘喜欢,又是月牙形状的,很少见。”聊楚嘟囔道。
“好了,我们出来一趟,带你大吃特吃去!”喃月嘿嘿一笑,搂着聊楚就回了马车,去了京城有名的福满楼。
聊楚见喃月心情好,也开心起来。
小二上前来:“两位姑娘吃点什么?”
喃月打量着酒楼,“有雅间吗?”
“有!”小二忙答道。
“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都上一遍!再来一壶清酒。”喃月大手一挥说道。
聊楚满脸期待看着小二。
小二有些怀疑道:“您二位吃得完吗?”
“你们家招牌菜很多吗?”喃月问道。
小二乐道,“咱们家有十多种呢!”
喃月沉思,看向聊楚,“都上!吃不了,给我们用食盒带走,食盒钱算我们的!”
“得嘞!楼上东边第二间酒舒阁,您请!”小二笑着跑开。
“林喃月?”
喃月左脚刚踩到楼梯上,就听到有人叫她。转头一看,又是赵鹤舟。
“安......”喃月还没行礼,就见赵鹤舟从她旁边路过。
在赵鹤舟后面上了楼,见赵鹤舟打开了本该她们雅间的门。
“那个郡王,这是我们......”
“小二喊那么大声,我又不是聋子。”赵鹤舟打断了喃月的话。
喃月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骂郡王是要砍脑袋的,才作罢。
“那您在这儿吧,我去别间。”
还没下楼,刘明盏三人正巧上楼。
“喃月妹妹?”刘逸嫣笑着走过来,“你也来这儿吃饭?”
喃月点头,道:“是啊,好巧啊!”
赵鹤舟听到声音走了出来,“明盏?”
“三...”刘明盏看了一眼喃月,“安和郡王”,又在喃月看不见的地方给赵鹤舟使了眼色。
喃月看向聊楚,聊楚嘟着嘴,这顿饭是吃不成了。
“都进来吃吧!”赵鹤舟说完就走进了雅间。
于是几人一起坐到了喃月点的雅间里。
小二先送一壶酒上来。
“谁点的酒?”李筝眠接过,兴奋地问道。
喃月脸刷得就红了。
“喃月妹妹很热吗?”刘逸嫣问道。
喃月摆摆手,刚想承认是自己点的酒。
赵鹤舟接话道:“我点的。”
喃月松了一口气,又忽然想到他根本没跟小二说上话,何时点的?难不成是替自己承认?
接着小二就端上一盘接一盘的菜,更有甚直接端上来一个猪肘子,就戳在那。
几人互相看着,又都看向喃月,喃月尴尬地笑道:“我是想装食盒带回去的。”
赵鹤舟忽然笑了一声,“吃得多,跑得才快。”
其余人都不懂他什么意思,只有喃月,耳朵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