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小批崽子,真不是个物,啥也不是的玩楞,没见过这么快怂的……”
胡家三太奶骂骂咧咧。
众仙家都气的不吱声了。
谁能想到婴鬼打都没打呢,就特么跪下叫爹啊!
“爹啊!我们可想你了~”
两个人皮偶飞扑过来,围着虞皎不停的哭。
虞皎在黑暗里,眨巴圆润猫眼一脸懵逼,
“不是,你俩这是认贼作父啊?”
虞皎突然想起来,这话说的不对啊。
谁是贼啊?
“呸呸呸!你俩咋这么快就屈服了?”
虞一带着虞二,虞十三,虞十四飞过来,多少也给这俩瘪犊子整不会了。
两个人皮偶哭着扑过去。
围着虞十三虞十四乱转。
“姐!你是我姐吧!”
“姐啊!我可找到你们了~”
虞十三,虞十四,她俩寻思。
我也妹找你们啊!
再说虞仙姑说了,她俩最小,后来的都是她俩的姐啊!
虞皎倒吸一口寒气,“你俩!怎么整的?性格咋这么狗呢?”
两个人皮偶抽抽噎噎的抹泪。
“我俩天天搁这儿听那帮银儿勾心斗角,啥都学会了!”
“尤其是怎么当舔狗,怎么抱大腿,怎么整事儿,怎么装哔,怎么立人设,我俩学的可明白了!”
“爹!你想知道啥?娱乐圈的事儿,我俩知道的可多了!”
虞皎一脸惊喜,“哎嘛!你俩这么会溜须呢?还挺招人稀罕的!”
虞皎话音刚落,室内的灯光唰的一声,重新亮了起来。
虞皎唇角勾着笑,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皮偶,瞳孔一缩。
“我去……你俩这啥肤色啊?”
胡家三太奶忍无可忍骂了一句,
“特么的还不是本地的?”
“黢黑黢黑的,跟黑煤球子似的!”
“这是熊瞎子成精了吧?”
虞皎瞪大眼睛,看着这两个肤色贼黑的人皮偶,也着实吓了一跳。
只见这俩人皮偶,长的黢黑黢黑的,还支愣着一脑袋卷毛。
确实不像本地的鬼儿!
有点像非洲来的老妹鬼儿!
“哎嘛!你俩咋整的啊?造的黢老黑?”
两个人皮偶哭唧唧。
开始诉说她们的故事。
“我俩也不知道咋回事,只知道一开始我俩只是一婴儿,从妈妈肚子里爬出来,就因为长的黑长的丑,被活活掐死了。”
“在还剩下一口气的时候,被个牛鼻子老畜牲给扒了皮,做成了两个人皮偶。”
“一开始被封在一个坛子里,怎么都跑不出去。”
“后来坛子变得好烫好热,突然就破了,到处都是火和烟,我俩就跑出来了。”
“但是我俩胆子小不敢跑,就守在这儿,看着这里从一片废墟,又变成了大高楼了。”
虞皎细思极恐,掐指一算。
丑为土,被火冲克。
意外破了宋明珠爷爷刑天师的凶丑法阵。
所以虞洒月的美貌才没被压制。
宋明珠这些年应该受到不少反噬。
她应该在她那张脸上,修修补补没少花钱。
虞皎骂骂咧咧,难怪她看宋明珠那张硅胶脸,比看死人都觉得瘆得慌。
因为丑门凶土被火破,宋明珠围追堵截虞洒月十几年。
虞洒月金火凤凰格的逆天美貌,被岁月沉淀后,最终还是靠着美貌爆火出圈。
刑老天师百密一疏。
没想到老的水果卫士大楼,会在他死后几年间,意外遭遇特大火灾。
一切精心布下的法阵。
都逃不过这场滔天大火的洗礼。
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虞皎冷嗤一声,刚要开口。
黄快跑突然吼了声,
“不好了,虞仙姑,师奶出事了!”
虞皎掐指一算,瞳孔巨震,转身就往外跑。
虞一,虞二,虞十三,虞十四。
还有新收的虞十一虞十二。
跟在虞皎身后一起离开。
楼下的房间……
虞洒月被一股阴气吸进房间后。
触目可及的是满室幽暗。
一点细碎的月光,从房间窗帘的缝隙透出来。
她隐约看到不远处放着名牌包包。
名牌化妆品和大牌服饰。
虞洒月微微蹙眉。
往前一走,脚踢到了什么。
她低头一看,是一个黑色的包,上面印着奇怪的花纹。
她突然想起来。
这不是宋明珠脚底下的包么。
皎皎说这里面有……
脏东西!!!
虞洒月瞳孔紧缩。
这不会是宋明珠……
“嘻嘻嘻哈哈哈哈桀桀~”
黑色的煞气弥漫整个房间。
仅有的一点月光诡异的消失不见。
“卡彭卡布卡咖碰碰咔咔咔撒我滴卡~”
尖锐诡异的笑声响起。
虞洒月一个字都听不懂。
但是她每一个毛孔都炸了起来。
耳朵发出嗡嗡声。
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
眼前一片浓郁的黑。
好像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了。
“嗡~”诡异的耳鸣响起来。
明明心脏一下一下疯狂撞击着胸膛。
疼的她几乎要窒息。
可是耳朵却好像在真空里。
她甚至听不到自己呼吸的声音。
这种感觉就仿佛被扔进浓稠湿软的泥沼。
听不到,看不到,发不出声音,甚至不能呼吸。
仿佛被蒙住眼睛,捂住鼻子,堵住耳朵。
“啪!”一只小手摸上她的后背。
虞洒月头皮发麻,毛骨悚然,背脊涌起一股战栗。
她呼吸急促颤抖着回头。
黑糊糊的一片,根本什么也没有
她红着眼圈,回眸。
“桀桀桀嘻嘻嘻死咖死咖啪~”
正对上一张狰狞的娃娃脸。
紧紧贴着她的脸。
鬼娃娃咧开破烂的血红色的嘴。
露出满口黑色的尖牙。
虞洒月甚至能闻到它嘴里。
那股腐肉的血腥恶臭味。
“啊啊啊~”
虞洒月毛骨悚然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鬼娃疯狂的扑过来,向着虞洒月的脸咬了过去。
“啊~”虞洒月尖叫着用手去挡。
藏在内衣里的桃木护身符,发出刺眼的红色罡光。
鬼娃尖叫一声,仿佛被烫到。
躲进黑暗里滋哇乱叫。
“咔咔咔撒我滴卡死咔咔!”
虞洒月趁机转身快步往门口跑。
她疯狂转动门把手。
面前的门却坚如磐石。
哪怕她疯狂啪打。
都诡异的没有半点声音。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
在鬼娃的障眼法之下。
她一直站在原地。
手在空气里疯狂的转动,不存在的门把手。
还在疯狂的拍打空气。
鬼娃桀桀桀狂笑,吐出更多腐臭味的尸气。
让虞洒月陷入更深的幻觉。
虞洒月崩溃的颤抖,无声的流眼泪。
“嘶~”毒蛇在黑暗里吐着信子。
从虞洒月的腿上一路缠绕着爬上来。
“啊~”虞洒月尖叫着,慌乱中拿了个什么,就要去打。
打下去的瞬间。
一股巨痛传来。
她瞪大眼睛看到,根本就没有蛇,那是她的腿。
虞洒月在黑暗里天旋地转。
突然想起养母葛姥姥说过……
这叫鬼遮眼!
不够道行的孤魂野鬼,它根本杀不了人。
但是人……
可以杀人!
鬼遮眼后,会产生幻觉。
有什么就拿什么,去打,去砍,去削。
虞洒月小时候见过村里有个懒汉。
喝多了跑进了坟茔地。
对着一个孤坟撒了泡尿。
后来他用镰刀砍了自己一百多刀。
把自己生生削成了个血葫芦。
耳朵,鼻子,嘴唇都被削掉了。
身上砍的都没有一块好肉。
那个懒汉被抬到葛姥姥家的时候。
把葛姥姥家的外屋地都给染红了。
那个懒汉一直嚷嚷。
他身上长刺,从骨头里往外长。
又疼又痒,必须砍掉,不砍掉,他会死的!
葛姥姥说,这是吸入尸气后,中了鬼遮眼。
这人就是破了尸气,没了鬼遮眼,也救不回来了。
因为发现的太晚了……
这时候虞洒月感觉到毒蛇从自己的腰,一点点爬过胸口,缠绕脖子,爬上他的脸。
冰凉的蛇皮擦着温热皮肤的感觉。
冰冷刺骨,粘腻惊悚。
虞洒月恶心的不行,想要伸手去抓。
突然想起葛姥姥说过。
都是幻觉!
只要出手,必定血肉模糊!
虞洒月颤抖着,手指紧紧握成拳,指甲抠进手心。
这一刻,过去那些年,所有的委屈,痛苦,绝望,愤怒一起爆发。
她崩溃的流着泪,暴怒的嘶吼。
“凭什么?凭什么是我虞洒月?凭什么我要遭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