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够了吗？”
谢修远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叫嚣最厉害的人。
“白语芙想要帮你们是同学情面，不帮也是理所应当的。与其想着如何靠别人实现成绩飞升，还不如上课多听讲，私下多做题。”
谢修远看着那人脸上的不服，轻嗤：“如果有人觉得我说的有问题，尽管来找我。”
“算、算了。”
白语芙见那些人脸上露出的不满，连忙扭头看向表情坚毅的少年。
她知道谢修远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距离高考还有半年。
大家都是同学，万一有人记恨在心，对他使绊子就不好了。
“没事儿。”
谢修远注意到白语芙眼中担忧，轻声安抚。
“所以，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一片沉默。
没有人反驳谢修远的话。
因为他说得没错。
学习本就是一个人的修行。
就算是名师，学生若是内驱动力不足，也不可能考高分。
教室里面发生的争吵杜勇军自然不知道，此时他正在和陆任家展开思想教育。
“你刚刚在课堂上说的话，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老师我没说谎，年级主任就是谢修远的叔叔！而且，他从倒数第几名考到第一名，您真的不觉得奇怪吗？”
尽管陆任家也被谢修远在课堂上的一番表现震惊，甚至内心深处已经默认他的成绩有效。
可被打脸的惨痛让他不想轻易地承认自己输了！
往日他都是看不起像谢修远这一类，仗着家里有点小钱，就整日不学习的富二代。
但是今天他才发现，自己完全错得离谱。
这个世界上有钱还有才的富二代，并不是少数。
他自视成绩好的底气，在谢修远第一名的成绩对比下，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但是课上，谢修远对于试卷题目的讲解，你觉得怎么样？”
陆任家张了张嘴，感觉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让他说不出来什么话。
他无法当着物理老师的面说刚才那场精彩的讲解是废话一通。
陆任家低着头，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杜勇军叹了口气，“你是个好苗子，也知道你一直想要考第一名的决心。”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好学肯下功夫，除了学习上的事情，其他的你从不在意。
可是，最近你的心思没用在学习上。”
听到这里，陆任家上牙齿咬住下嘴唇，双拳握紧，依旧一声不吭。
“谢修远考了第一名，你应该高兴。”
“为什么？”
陆任家终于忍不住了，他红着眼质问杜勇军，“他考了第一名，我还要高兴吗？”
“都说学如逆水行舟，但是周围的环境也很重要，如果你长期处在一个和平没有竞争的状态，你就会变得安逸。可现在，有了一个谢修远，或许就会有第二个谢修远，所有人都在努力，那你呢？”
杜勇军对这个家庭贫寒的陆任家总是抱有善意的期待。
寒门出贵子。
未来陆任家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他的父母也会高兴。
家庭的负担也会好很多。
陆任家现在正处在走歪的路途中，杜勇军想把他拽回来，引入正途。
“老师，我会的！”
陆任家听懂了杜勇军的言外之意。
他不会安于现状，他要更努力地学习。
败给谢修远一次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丧失了与之对抗的能力。
在没有足够的实力的时候，自己的一切抱怨嫉妒看上去就像是一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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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多谢你的帮忙，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让同学们离开我的座位了。”
趁着下课时间，白语芙将谢修远拉到教室走廊，郑重地向他道谢。
“本来就是我让你背锅的，我还要向你说声抱歉。”
谢修远看着白语芙依旧客气的样子，心中突然升起一道火，也学着她说话的样子。
正经的聊天方式让白语芙的眼睛里出现错愕。
眼神惊慌的就像是被抛弃的流浪狗。
“嗯，没关系。”
她抿唇，语气有些失落。
“真的没关系吗？是觉得我和你说话的时候，就好像刚认识的两个陌生人，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白语芙小小的脸上露出惊喜，接着染上红晕。
“因为每次你和我说谢谢的时候，我都觉得我们刚认识，才不是什么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
“只是什么？”
谢修远一步步追问，想要得到白语芙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原因。
“我只是觉得，有礼貌的话，所有人都会开心的。”
“可是我不开心，我不喜欢看到你战战兢兢的样子，不喜欢你为了讨好其他人而选择牺牲自己的利益。”
谢修远突然意识到白语芙这幅样子，很像是所谓的讨好型人格。
习惯把别人需求放在第一位，就算是委屈自己也要满足别人的愿望。
总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认为顺从别人就会让别人更喜欢自己。
甚至反应迟钝，不够自信......
“但我想让所有人都开心，我不喜欢看到他们眼神的失望。”
白语芙在这件事情上格外的执拗，甚至开始反驳谢修远的话。
“那你呢？你想让所有人都开心，那你自己开心吗？帮助那些睚眦必报的人，你真的开心吗？”
谢修远再次质问。
闻言，白语芙迟迟没有动静，表情肉眼可见的麻木。
她好像在看谢修远，又好像透过谢修远在看其他人。
“你告诉我，你开心吗？”
“我不知道。”
白语芙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我不做这些事情，他们不会开心的。”
就算谢修远这般逼问白语芙的真实感受，她还是在想别人到底会不会开心。
谢修远心疼地看着眼神茫然的少女，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最后，他还是没忍住，将白语芙抱在怀中。
“没关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以后我教你什么是开心，好不好？”
白语芙只感觉自己脑袋木了木，抬手拍了拍谢修远的背。
“好，以后你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