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婵懒洋洋地摇着团扇,“还差一个来回,你去摘朵花给我,今日的运动完了,这些就都归你了。”
顺着她的手指,桓哥儿的视线落在了一小箱子玩具上。
刀、剑、长枪……木头制成的十八般兵器,做工精细,个头很小,正适合两三岁孩子玩。
桓哥儿咽了咽口水,又瞪了汤婵一眼,化悲愤为动力,迈起小短腿走向不远处的花圃。
汤婵唇角勾了起来。
一旁的秋月无奈地看着自家主子,也不知道夫人怎么就这么想要一朵威逼利诱来的花?
桓哥儿好不容易走到花圃,他还是个矮墩墩,踮脚也摘不到,便指挥着护在他身边的姜妈妈帮忙。
拿到花后,他立刻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到汤婵面前伸出手,“拿!”
“谢谢桓哥儿。”汤婵笑着接过,她说到做到,把箱子递给跟在一旁的姜妈妈,“太沉了,你拿不动,叫姜妈妈替你收着。”
姜妈妈是自己人,不会昧他的东西,桓哥儿放心了。
汤婵让人给他倒水,桓哥儿坐到她旁边的躺椅上,晃着小短腿,咕嘟咕嘟把喂给他的水喝完了。
“姐姐呢?”桓哥儿想到什么问什么。
汤婵给他擦了擦脑门上的一点儿汗,“两个姐姐都上学去了。”
“上学?”桓哥儿疑惑。
“嗯,”汤婵给他擦完汗,顺手就把他捞过来搓了搓小胖脸蛋,“就是读书。”
她跟撸小狗似的,好一会儿也没放手,桓哥儿到后来被她搓出了火气,恼火地用脑壳撞了一下她的胸口作为抗议。
“我也上学!”
汤婵随口敷衍,“好,等你长大一点就去。”
桓哥儿不干,“现在去!”
汤婵把解瑨拉出来当挡箭牌,“那等我问问你爹。”
桓哥儿就问:“爹呢?”
汤婵告诉他,“你爹出门给你挣奶粉钱了。”
上次解瑨莫名其妙发火,汤婵没去哄他,自己该干嘛干嘛。
解瑨也没解释什么,整日早出晚归,汤婵看出他好像有点想暂时避开的意思,耸了耸肩,配合地给他留出了空间。
后来解瑨领了皇命,到外头办差去了,这次去的地方比较远,至今已经一个多月,还没回来。
桓哥儿没听懂汤婵什么意思,但知道出门就是不在家,不由扁了扁嘴。
“夫人。”正在这时,外头有人来报,“庆祥侯世子夫人来了。”
……
郑宝珠一进门,就看见汤婵身边的桓哥儿。
三头身的人类幼崽正是最可爱的时候,桓哥儿又白又胖,五官也漂亮,郑宝珠一看就喜欢上了。
“这就是你儿子?”
郑宝珠稀罕地不得了,“给我抱抱呗。”
汤婵转头笑着问桓哥儿,“行不行?”
她的笑在桓哥儿眼里最是邪恶不过,桓哥儿看了她一眼,敢怒不敢言,哼了一声,向郑宝珠伸出了两条胳膊。
“哎呀,怎么这么乖?”
郑宝珠止不住笑,她小心地抱起他,“乖乖,说起来我还是你表嫂呢,给你表嫂借点福气。”
福气自然指的是早日有孕,汤婵让人给她倒了茶,听了这话不由道:“你这才嫁多久,急什么。”
“唉,你不知道,”郑宝珠神色一黯,“我本来都没想这么早嫁人的,可去年我爹病了一场……”
她顿了顿,故作洒脱道:“老头子年纪也不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蹬腿,我寻思着,也该早点让他抱上外孙。”
汤婵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消息,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冬天里我去你娘家赴宴,有幸见过老爷子一面,我瞧着老爷子精神头挺好,身体看着还硬朗得很,肯定能长命百岁,你也别太着急。”
没人不爱听这样熨帖的好话,郑宝珠不由一笑,“借你吉言。”
等郑宝珠稀罕够桓哥儿,汤婵让人把桓哥儿带了下去,这才问起郑宝珠道:“你今儿怎么突然想来我这儿?”
“我来你这躲一躲。”郑宝珠说着摇起了头,“你是不知道,家里头现在乱的……”
汤婵一愣,“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我那个小姑子!”郑宝珠压低声音,“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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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妍十里红妆,风光出嫁,最开始的日子过得舒心极了。
丰王世子欧阳淳出身尊贵,年轻俊朗,性格体贴,对庞妍更是少有的爱护,二人婚后感情和睦,称得上蜜里调油。
不仅丈夫本人拿得出手,庞妍婆家的环境也很不错。丰王府人口简单,丰王没有王妃,只有一众美姬,欧阳淳只有几个庶出的弟弟妹妹,故而庞妍没有正经婆婆,身为世子妃,府里地位最高的女眷就是她,丰王的妾室也好,郡主也罢,对她都很是客气。
幸福的新婚生活中,唯一称得上烦恼的,大概就是欧阳淳总拉着她吟诗作赋了。
庞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