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他说，“那我们走吧。”
“嗯。”鸭舌帽和他一起先出了教室。
老祁起身过来说，“那我去一趟医务室吧。虽然赵瑜去了，不过按照他的性子，估计找到了规则也不会拿回给你。”
宁策点点头，说，“注意安全。”
“我们尽可能在十分钟赶回来。”老祁喊了一声，“小李，跟我走。”
随后两人往对方脸上揍了一拳，一前一后出去了。
他们这种行为，让宁策觉得自己似乎像是他们的老大，他们还都挺服从，除了那个赵瑜。
他只能猜测，老祁口中的赵瑜就是那个语气中把自己当对手的青年。
剩下的玩家则互相看了几眼，其中一个蘑菇头女生走过来道，“宁哥，我跟他厕所找找规则。”
宁策抬头往她说的那个男生看过去，男生奇瘦，校服挂在他身上像挂竹竿上似的，随便一阵风就能把他刮走。
他缩着脖子，脸煞白，看着还是个新手，估计进来的次数远没有老祁和鸭舌帽多，最多也就那么三四次。
蘑菇头女生也不例外，看着没有那么老练，甚至在她提出要去厕所的时候，也是颇为紧张。
宁策心想，这里的那个他怎么就认识这么多人？我该不该告诉他们，我不是他们口中的宁哥。
告诉或者不告诉，这是个问题。
他还要搞清楚，为什么会有一个跟他同名同姓甚至长的一样的人出现在这里。
宁策朝男生抬了下下巴，“我跟他去厕所，你先在这里待着。”
蘑菇头嘴唇蠕动两下，还是固执地说，“宁哥，你让我跟着你吧，我想变得更强，而不是一直躲在你后面。你不是说过，只有自己变强了，才是真的安全。”
宁策心道，对不起你，如果我真的是你那个宁哥的话，我可能有那个能力保护你，但是现在我连游戏规则都还没摸透，我连自己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宁哥，你让我去吧。”蘑菇头给出了一个宁策无法拒绝的理由，“你们两个只能进男厕，只有我才能进女厕。如果两个厕所的规则里藏着不同的规则呢？”
是这么个理。
宁策点点头，“行，那就一起去看看，不过一定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
出教室之前，宁策看了眼墙上的时间，还是7：40，是刚才鸭舌帽调的那个时间。
宁策想，所以说这里的时间其实是靠玩家手动自己调的？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教室通向厕所的长廊上来来往往走着NPC学生，也有其他教室里出来的玩家。
玩家和NPC最大的区别，其实在于他们的脸部情绪表达。有情绪的就是玩家，没有人的情绪的是NPC。
宁策心里补了一句，除了那个包子。
张文斌和胡程程结伴前往办公室，而办公室外的走廊上稀稀落落站着几个玩家，他们似乎也想进办公室找点线索，不过他们还在做心理建设。
毕竟谁也不知道进了这道门，还有没有机会再出来。
张文斌和胡程程对视一眼，脚步没停，径直走到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门缝里传来两位老师的聊天。
“潘老师，我们班的一个男生和你们班的一个女生好像在谈恋爱，最近有人看到他们一起翻墙出去。”
“我要赶紧去把他们抓回来，不然要出大问题。”
话毕，有位老师急急忙忙从办公室内赶出来，和准备进门的张文斌和胡程程打了个照面。
张文斌叫了声老师好，随后注视着老师离开的背影，轻声道，“第三条规则，禁止谈恋爱。”
“这也是整个游戏的规则。”胡程程接口道，“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反正我所到过的游戏场合，无一例外都有这条规则。”
张文斌一边说奇怪一边敲门。
办公室里响起一道声音：“进来。”
有了张文斌和胡程程打头阵，后面陆陆续续跟着进去了四五个玩家。
厕所在走廊的尽头右拐的位置。
有不少玩家在厕所门边徘徊，等宁策三人走近后才看到他们脸上的惊恐。
蘑菇头玩了这么多场，没少在玩家脸上见过这种表情。虽然见得多了，但是每次看见，她还是觉得脊背发凉。
竹竿指了指厕所性别标识说，：“男女同厕。蘑菇头，你先留下来看看情况，我和宁哥进去。”
“你才是蘑菇头，我叫赵丽娜。”
竹竿毫无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叫李巍。既然你是宁哥的朋友，那也就是我朋友了，我这人有时候说话不中听，不过脑子，你以后多担待。”
李巍道了歉，但是赵丽娜没买他的帐，扭头看宁策道，“宁哥，我听你的。”
宁策正要手滑，厕所内传来一道尖锐且凄厉的叫喊声。
“啊！”
【滋滋滋——096号玩家已死亡——滋滋滋——096号玩家已死亡——滋滋滋——】
站在门口刚要进去的玩家被吓得齐齐后退，只有最前面的那个人稳了稳心神跨步进去，除此之外，没有人敢冒死进去。
“你留下。”宁策说完，带着李巍挤开人往前走。
等走到厕所门口，他们看到门口上写着【厕所守则】，守则的位置偏低，刚才被前面的人挡住了视线，他们站后面一直没发现。
【1，请各位同学保持良好的卫生。】
【2，最靠边的厕所堆满了杂物，请记住里面不可能有人。】
【3，厕所的灯光是白色的，如果你看到别的颜色，请马上离开并上报老师。】
【4，请认准本校的老师，他们身上佩戴本校的校徽。】
又是这样。
规则总是出现在场景之后，比如昨天楼梯口贴着的告示。
规则类游戏起码先让玩家找到规则，再进行游戏。昨天楼梯口的情况，人还没走进楼梯是不可能找到那张告示，也无从得知规则。
不知道规则则意味着每一步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步。
昨天他不好说是运气好还是宿管阿姨在帮他们，但是那张藏在楼梯口的告示一定间接害死了一批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