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 荣盛再生资源回收站
“站长,隔壁山南站报,南木西部一带有密集的窥视者活动轨迹,应该是在展开祭祀活动”
燕子还没有进办公室,声音却已经传了进来
“山南的人已经出发了,您看咋们?”
屋内的唐砚舟快速站了起来,从木椅上拿下外套
“咋们跟着也去看看,通知秃鹫,召集所有人带上家伙”
“光头呢,让他也跟着去”
不一会,皮卡尾部冒出黑烟,轰鸣声打破寂静
山南与灵芝交界
两张越野车在山谷中急速的行驶着
“这次应该不是小动作,各位,打起精神”前车苏镇南的声音传到后车中控台
,车上所有人都警惕的看着四周。
“烦死了,大晚上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打野战吗?”
一个青年斜靠在副驾,嘴中骂骂咧咧的打开车窗,窗外透进的冷风,吹到后座一个啃着窝窝头的纵火者身上
“行了,你就少念叨两句,这一次的突然行动不是没有原因的”开车的中年说了出口
“一小时前,当地派出所接到了几起人口失踪的报案,那会天还亮着,谁也没有在意,只当是晚回家的人罢了”
“结果电话越来越多,派出所感到有异常就转了过来,那会我和站长刚在牧区抓到两个哨子,往回的时候又发现哨子的活动痕迹,这才通知大家赶了过来”
“这不是很正常吗,这么警惕干嘛?窥视者而已,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开车的中年看了副驾一眼,不再做声
副驾的青年叫唐政,是刚转过来的“关系户”他的父亲则是西部战区川府的B级强者, 两个月前,安排他下到南藏冲个履历待一段时间,等级上来了,回去运作一番就能在调别处当个副站长,唐政来了之后,虽不干那些欺男霸女的事,却也每天就带着站里的胖子到处溜达,倒腾倒腾二手手机,游手好闲。
开车的中年人叫李毅,绰号千斤顶,是山南汽车检测与维修站的副站长,一年前,他和站长亲自参与了窥视者的活动,牺牲了两个队员才死里逃生的冲了出来,队里也就一直空缺着两个位置,一个给了唐政,另一个则给了后座的18岁刚觉醒的小伙,陈祥。
不一会“快到了,熄灭车灯!”车内,又传来了苏镇南的声音,前后两辆车熄灭了车灯,如暗夜幽灵缓缓开在山谷中,周围山尖处的皑皑白雪,依稀映照着前行的道路,空旷而孤寂
南木 牧场
张怀义的手紧紧抓着前方老人的衣服,夜晚骤降的气温使小脸被冻的通红,摩托车狂躁的轰鸣声,行驶在乡间的路上,他从前方老张的嘴里知道,李铁出事了,心中万般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用通红的小手用力攥紧老张的衣服,侧脸贴在背上,表情拧到一块泛起浅浅的泪花。
不一会,老张停下了摩托,低头快步走到羊圈,昏黄的灯光将黑夜切割,羊棚里,左边是小山一般尸体,右边是正在休息的一群羊,老张站在门口,脸上顿时布满了阴云,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给铁子打了好几个电话,皆是无人接听。
怀义紧紧的跟在后面,走进羊棚也看到了这一幕,角落处的羊羔被灯光照亮,看了门口一眼,又迅速缩到了一起,老张不死心的拿出电话再次拨打,电话中悠悠传来嘟~嘟~,
身后的怀义一动,转身向着棚外的草垛跑去,老张也诧异的跟在后面,两人走近草垛,有只黑羊倒在了地上,羊头压着碎了屏的手机在震动着,龟裂的屏幕上显示着“隔壁老张”的来电信息,草垛的边上还有个纸箱,老人警惕的打开纸箱,只见里面有张崭新的遥控车,遥控器搭在车上。
一旁的男孩看到这一幕,将头转向一边,视线却在刹那间蒙了眼,眼中一直不曾低落的泪花,不断线顺着脸颊跌到枯草上,他低了低头,像是鼓起了什么勇气,又转身抬头直视老人,像是祈求怜悯一般,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
“我们,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周遭寂静一片,只有摩托没熄火的发动机在轰鸣
老人看着孩子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他之前已经想到羊群里有鬼,今早出门的时候却没想着告诉李铁一声,加上之前的报告信息,窥视着进食方式都是慢慢的不断侵蚀意识,先前在郊外的那只窥视者,也没有那么快的速度,只能把牛带到远郊再侵蚀,现在怎么那么快了
老张想了想,打算通知站里,刚摸出手机,还没解锁屏幕却突然亮了起来
“喂,燕子”
“嗯,我知道了”老人转头看了看孩子,像是下了某种决定
“怀义,走!”
男孩转过身来,弯弯的睫毛下那双眼睛映照出灯光的昏黄,快步跑到羊棚门口,拿起了角落里割草的镰刀,紧跟在老张身后。
燕印交界处,玫瑰从未到过的土地,已是在大燕版图的最西南,干沽的河床在山谷躺着,狂风穿过岩洞而发出阵阵呜咽,抽泣下几块白雪落在身上,一行人在雪地中急速前行着
“站长,灵芝回收站那边已经到口子了,在往谷里赶,您看要不要等等他们”
“等不及了!让他们加快,我们先进去”苏镇南带着喘息的声音传到后方,脚下发出的哗啦啦踩雪声
山南站一行七人在雪地中急速窜行着,没一会,只见山谷的斜上方有块等人高的石碑矗立在风雪中,时间写满了它的每一处裂缝
“那是界碑吧,咋们还往前吗?”
“不往前了,哨子一定在这儿附近,大家分头看看”苏镇南下达了指令
小队七人随即散开在四处
有些惧怕站长的唐政,在赶路的时候从不敢摸鱼,他悠悠的爬上了一处高地,找了块石头靠了上去,摸索着从包里掏出了颗烟点燃
“搞什么,这大晚上荒郊野岭的,能看到什么”
“诶~木头,你说说,李副站长在车上说的祭祀是什么玩意儿?你见过吗?”
边上的陈祥摇了摇头
“我没有见过,可是听他们说,这是摩柯婆罗多非常重要的一个仪式”
“捱~一个仪式而已,能干什么,大惊小怪,还有就是什么摩的,他们应该...”
说到这里,唐政的话突然断了,一霎间,他全身紧张的像背后的岩石,一动不动
边上木头听着断了的话语,不自觉的看了过来,只见唐政微微张大了嘴巴,眼睛死死盯着一个方向,木头顺着看了过去,对面的山坡上,出现了四个黑影,还有一个黑影在更远处,正在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跑向四人
“窥视者!”
木头朝着胸前对讲机低吼了一声,随即拉着唐政快速的滑下山坡,他们没有发现的是,四道黑影中,有两道目光幽幽的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