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竟然将北冥神功传承了下来!
这观音像包括绸缎都是朱武连环庄送来的,但他们似乎对绸缎中隐藏的这部旷世神功一无所知,否则他们怎会拱手送人?
他仔细端看这画卷,显然可以看出,段誉是抒发内心伤感之情所作。
但段誉何以会把北冥神功的开篇画下来,却是无从得知了!
对于招式的钻研,白云飞已难以更上层楼,所欠缺的正是内力。
而【北冥神功】,正能吸取别人的内力为己用,有了这门神功,无异于有了此世界中最变态的作弊器。
就在这时,平台上方传来了动静。
薛公望正在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下攀爬。
白云飞慌忙把作弊器揣入了怀中,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
“砰”地一声,薛公望的大脚重重地落到了平台上。
只见他的咽喉肿起了老高,直勾勾地盯着白云飞,脸上的表情不定。
“白师弟,你的剑术是跟谁学的?”薛公望嗓音嘶哑,创伤颇重,语气极为不善。
“没有谁教我,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白云飞强装镇定,并未抬头,好整以暇地拴系着破烂的绸缎。
薛公望似乎没有再出手的意思,这让他暗暗松了口气。
作弊器刚到账,可还没来得及拆封呢。
沉默良久,薛公望突然嗤笑。
“白师弟,这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哈哈,这么说,你还是个天赋异禀的武学奇才了?”
“师兄既如此说,那就是了……”
白云飞静静地抱着锦盒,盘坐在地,眼神投向天际。
不知何时,雪已停歇,夕阳余晖洒落,时间已至傍晚。
朔风仍怒,空气愈发寒冷。
看着白茫茫的天地,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悸动。
此身当逢乱世,岂能不做英雄!
自己手握【北冥神功】,又领悟出窥敌破绽之术,若不在这广袤无垠的大千世界中闯荡一番,如何对得起自己这一十六年的忍辱负重?
更如何对得起那些绝世美女,她们可都在等着自己采撷……呃,她们的身世悲惨,可都在等着自己去拯救呢……
鲜于通老贼派他下山,让薛公望置他于死地。
但换个角度来看,这不也是一个脱离华山的好机会吗?
有了北冥神功,他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
假以时日,练成【北冥神功】后,鲜于通和薛公望这两个家伙再想加害于他,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瞬间,他已谋划出一条克敌制胜之道。
“走吧,务必尽快下山。天色向晚,若是错过了宿头,我们会被冻死在玉女峰上。”薛公望冷哼一声,随后,他率先离去。
确实,天色已晚,一旦夜幕降临,山路会变得极为险峻,难以行走。
然而,白云飞经过一场激战,又摔得颇重,体力消耗巨大,现在已无力下山。
薛公望明明知道白云飞的状况,却依旧催促他,其用心可谓歹毒。
他早早下山,肯定是去找地方歇息了,却把白云飞留在山上受苦。
既然在天黑前无法下山,那就拾些柴火生火,在此地过夜。
薛公望欲取自己性命,殊不知他也对薛公望起了杀心。
到了这种地步,何须再虚与委蛇。
他让快些下山,自己偏要慢悠悠的,他能奈我何?
留在此地正好可以研究一下【北冥神功】,为将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于是,白云飞捡了些干柴生起了火堆,吃了几个馒头,开始研习记载着【北冥神功】的丝帕。
转眼天将破晓,白云飞练了一夜没睡,不仅没有丝毫疲倦,反而精神奕奕。
十六年来,他的大脑一直在运转不休,钻研冗繁复杂的招式之高深奥义,悟性早已锻炼的超出常人甚多。
经过一夜的修炼,他成功地掌握了【北冥神功】的第一幅图。
此刻,火堆中的丝帕已化为灰烬,他缓缓起身,步向山脚下。
雪又飘了起来……
在华阴县之外,有一片密集的赤松林,走入这片森林,便是出了华山地界了。
这片林子常年青翠,其幽深的树荫和险峻的地形,使人们鲜少踏足。
然而今日,一辆双马拉的软厢大车突兀地闯入了这片神秘的松林。
驾车的便是薛公望。
车厢内,白云飞裹着厚厚的棉被,闭目养神。
他们已经前行三天了,雪路难行,只前行了二百来里。
是时候了断了!
马车停了下来。
薛公望在车厢外咳嗽了一声,用沙哑的嗓音问道:“白师弟,那剑术真的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吗?”
“没错!”
薛公望并没有露头,但车厢的帷幕却被掀开了,掀开帷幕的是一把剑,一把出鞘的剑。
剑身上闪着寒光,比这冷冽的空气还冷。
“薛师兄,怎么不走了?”白云飞明知故问,他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薛公望放声笑道:“这里的风光不错,像个风水宝地。白师弟,你觉得呢?”
“师兄什么意思?”
白云飞干脆出了车厢,但见整片松林的树顶都铺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像是大雪做的盖子。
黑压压的,遮天蔽日,真是个杀人埋骨的好所在。
薛公望邪恶地笑道:“我是个直性子,实话告诉你,有人想要你的命。至于是谁,你也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就行了。”
“在你临死之前,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白云飞环顾四周,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这片阴森的松林中弥漫着肃杀之气。
厚厚的落叶下,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冤魂。
薛公望倒也真会挑地方。
“我也就不瞒你了,你本来会死得很惨。但是如果你把你的剑法教给我,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这就是交易,如何?”
薛公望笑吟吟地盯着白云飞说。
“我的剑术,你学不会!”
白云飞高深莫测地说道,话音一落,已然冲向了松林的更深处。
薛公望一愣,倒提铁剑拽步就追。
“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