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着大气,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扯出一个笑来,对着门口的侍卫,“麻烦帮我找一下太子殿下。”
侍卫面无表情,“殿下现在不见人。”
如果是以前,他们还会进去通报一下,如今太子连门都不出了,他们自然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望欢不在意,又说:“那你帮我找一下秦总管。”
侍卫惊讶于她熟稔的语气。
沉默了一会,转身去叫人去了。
秦本一出来,就见一名头发散乱,衣着朴实的姑娘站在门口,他来到她面前,皱着眉看她,“找我做什么?”
望欢这下终于见到一个熟人了,心里的忐忑落了地,她说:“我这里有一些太子妃的消息,我需要见一下太子。”
秦本大惊,“你?”
太子妃现在就是一个禁忌,她竟敢这样大咧咧地说出口!
是该佩服她的勇气呢,还是该赞叹她的年少无畏?
确实很久没听到太子妃这个人了,秦本拧着眉头沉默下来。
许久,他转身向着府里,“走吧,希望你不是说谎的,不然你的舌头和脑袋也不用要了。”
望欢安静地跟在秦本后面走着,余光不时往四周打量。
成亲用的红绸都被摘下,没有挂白绸,以前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小厮和丫鬟各司其职,花草树木依旧修剪齐整,也和以前一样的,并没有不同。
秦本带着她往书房的方向走。
望欢心里松了一点,在书房看案牍说明他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生活依旧过得去,没有因为她茶不思饭不想,没有因为她夜不能寐,没有因为她寝食难安……
小脸突然一垮,心里空空的,其实她还是希望他能难过一点的,至少让她曾经的存在有一些意义。
她抿了抿唇,突然有点期待他看到她的样子,会开心吧?
眼看秦本要绕过书房,往另一处屋子走去,她眼里闪过诧异,没有作声。
不远,书房与这也就隔了十几米,
吱一声,秦本推开房门,迎面一股微冷的空气从里面往外面跑,望欢打了一激灵,按理说外面比屋里冷的,不对劲。
秦本看似表情镇定,实际微皱的眉头出卖了他,他往后面的人看一眼,冷淡的说:“等下去后不要大惊小怪,站在门边,等着殿下问话。”
望欢点头,“好。”
下去?感觉是要下地狱似的,说得有点惊恐。
秦本打开里面的一扇门,冷气更足了,望欢的眉头也开始皱起。
只见打开的小门里面地下有一暗道,里面看上去并不狭窄,明亮的夜明珠嵌在石壁上,隔两步就有一个,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可以让人看清脚下的路。
望欢越往里走身体越冷,心也越凉,她没有来过这。
这种藏冰的地方只能是用来冰东西的,保证东西不会腐坏变质。
那件东西,明显就是她曾经的身体。
她双手攥着衣摆,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白的过分。
齐佑邶待在这?
他怎么能待在这?
她就走这一会儿身体就明显不舒服了,‘她’已经死了快十天,他怎么能待在这呢……
她不希望齐佑邶难过了,她还是希望他能好好的,一直都好好的。
心脏被攥得发疼,脚步加快了些。
脚步窸窣的动静在这条暗道里尤为明显,秦本不悦地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依旧走在前面。
终于,里面更明亮的宽敞地方展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