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二人认识这两个小哥,他们都是远山堂的弟子。很明显,又是杨穆哲在生事。
杨穆哲仗着其父是远山堂的堂主,又仗着其兄号称仙圣门年轻一代第一人,平日里纠集了一大群狗腿子,在门内作威作福。再加上其自身资质不错,虽比之其兄稍有不如,却也算得上出类拔萃,其修为在仙圣门同龄人中可排进前五。所以他虽经常胡闹,但门内高层爱惜其资质,管教时便略有些放纵,于是愈发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
因觊觎云筱筱的美貌,他在很早以前就曾公开宣布,云筱筱是他认定的道侣,门派内所有男弟子都必须与她保持距离,否则就是和他杨穆哲作对。或迫于杨穆哲的淫威,或对情爱之事没有兴趣,抑或是不想无端多生事端,自此以后,大多数弟子倒的确自觉地不敢与云筱筱走得太近。
但风一叶有父母撑腰,又和云筱筱两小无猜,自不会将杨穆哲的威胁之语放在心上,仍旧和云筱筱亲密如故。
不愿意搭理那两个拦路的小哥,风一叶拉起筱筱的手,说了一句“好狗不挡道”,就要从两人中间硬挤过去。
以往,慑于风一叶的身份,两个小哥不敢用强,像这种情况,风一叶硬挤一下也就挤过去了。可谁知,今天这俩小哥却是使上劲了,横在那里硬是不肯让开。风一叶因为丹田不能聚集真元,体内没有半分功力,哪里挤得过去。
风一叶大怒,使劲推搡两人,喝道:“给我滚开!”
两个小哥被推得有些踉跄,终究忌惮风一叶的身份,没敢还手,但仍拦着路不肯让开。
风一叶气道:“好!你们不肯让开,那我们往回走。”说完拉着云筱筱调头往山下走。
两个小哥赶了几步,又将路拦住,其中一人道:“风师弟,我们也不想为难你,可如果不这样,杨师兄那边我们无法交待。对不住了……”话音刚落,两人各架起风一叶的一根臂膀,快步往山上奔去。
“快停下,放开一叶哥哥,你们想干什么?”云筱筱大急,在后面边追边喊。
两个小哥架着风一叶,很快奔到了山顶一处宽阔的广场——演武场,是仙圣门比武较技和举办重大仪式的地方。
杨穆哲居然已经等在那里了,而他的身边,一如既往地跟着一大群跟班。
杨穆哲比风一叶大一岁,快要足满十五岁,他脸上的稚气虽未全消,但身高已超过八尺,十分高大,再加上长相俊美,气质上佳,站在人群之中,的确散发着一股卓尔不群的气息。
杨穆哲面容冷峻地对风一叶说道:“风师弟,我几次三番好言劝说,但你却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依旧我行我素。若不教训教训你,以后谁还会把我的话当一回事。”
风一叶道:“你想怎样?”
“你是代掌门之子,我当然不好伤了你。但你既然不肯给我脸,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被人落下面子是什么滋味……”说到这,杨穆哲对架着风一叶的两个小哥道,“你们一人抽他十个耳光,给我用劲打!”
两个小哥将风一叶架过来,已然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若真对风一叶动了手,必定会被秋后算账,因此迟疑不敢动手。
风一叶眼神轻蔑,冷笑道:“没长卵蛋的玩意,你看他们敢吗?”
听了这话,那两个小哥倒似乎意动起来。云筱筱捕捉到两人的表情,赶紧说道:“杨穆哲有他爹杨堂主撑腰,你们俩有谁保,当真胆大包天地想对一叶哥哥动手吗?”又对杨穆哲道:“杨师兄,感谢你对我青睐有加,但咱们年纪还小,谈情说爱的事距离咱们还太早了些。况且,我又不是一件物品,难道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你若当真为了我好,就不该限制我,不该不让众师兄弟们和我来往。”
面对云筱筱,杨穆哲脸上的冷峻之色全无,彬彬有礼地说道:“筱筱,我岂敢限制于你?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好啊。因为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常听老人说,男到舞勺,女到金钗,就该保持距离,男女大防万不可儿戏。”语气一冷,却是又望向了风一叶:“更何况,你和这种废物有云泥之别,早早地一刀两断才是明智之举。”
风一叶大怒:“你说谁是废物?”
杨穆哲道:“练了十几年的功夫,肚子却里没半点功力,你说谁是废物?”
这事是风雨归夫妇的心病,更是风一叶心底最深的痛。风一叶很想反驳,但在残酷的事实面前,任何言辞都显得无力。正在语塞之时,云筱筱却道:“一叶哥哥只是生病了,掌门和叶姨他们一定会想到办法治好他的。到时候,你哥哥那什么年轻一代第一的名头只怕就保不住了。”
“没错,早在一叶八岁的时候,光论剑法,三十岁以下的仙圣门弟子已没一个人能比得上他,这年轻一代第一名的名头原就是一叶的……只因他后来害了病,才轮到你哥哥杨穆禀。若是一叶的病好了,这名头终究会物归原主。”这时,演武场上,有几人快步赶到风一叶身边,为首的魁梧少年为风、云二人帮腔道。
赶到的这几人都是清风堂的弟子,而风雨归是以清风堂堂主的身份暂代掌门一职,故而这几人都算是风一叶嫡亲的师兄弟,自然要替风一叶出头。那为首的魁梧少年名叫周续,比杨穆哲略矮,但更显雄壮结实,乃是清风堂的大弟子。
架着风一叶的两个小哥见风一叶来了帮手,早松开了风一叶的胳膊,躲进了杨穆哲身后的人群之中。周续等人的到来,意味着杨穆哲扇耳光羞辱风一叶的计划失败,但杨穆哲既打定主意要教训风一叶,自然也不止准备了一套方案。
杨穆哲嗤笑一声,对周续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不论他当年表现得有多么惊艳,可眼下他却没有半点功力,这跟废人又有什么区别?”斜眼注视着风一叶,挑衅道:“既然是个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自觉,筱筱是你能高攀的?”
云筱筱道:“杨穆哲,你少在那里胡言乱语,在我心里,一叶哥哥不知比你强了多少倍……”
云筱筱越是这么说,杨穆哲就越恨风一叶。
杨穆哲朝风一叶走近几步,仗着身高优势,俯视着风一叶,满脸轻蔑道:“不想承认自己是废物?那就别躲在别人的后面,凭自己的本事来证明自己不是废物。”
周续上前两步,挡在了风一叶和杨穆哲的中间,对杨穆哲道:“杨穆哲,差不多得了,你要再没完没了……”但他话没说完,却被风一叶打断。毕竟少年气盛,风一叶问杨穆哲道:“你想我怎么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