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又担忧道:“二妹妹,若你抗旨不愿出嫁我北冥国,只怕日后你留在玄朝,皇上还有那些不服你的官员,可能会为难与你。”
“我此次之所以,没有单纯向皇上求情放你出牢狱赦免你,而是求娶你出嫁我北冥国为王后,就是担心若你以后留在玄朝,日子会不好过。”
“你在宫中朝堂上被太子那伙人逼迫,揭穿身份的事,我也略知详情。”
“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考虑,出嫁之事。其实给我做王后,也没什么不好的,先前我见你非常喜欢骑马在草原上肆意奔跑,若你嫁给我做王后,我不会对你有任何束缚,你可以日日做你喜欢的事。”
百里无忧说着这番规劝的话,同时心中也克制着某种情感。
明月听了他的话,从中觉察出,他对自己的关心,貌似超出了朋友之义和兄妹之情,但她选择忽略,只是带着歉意朝他回道:“大哥,感谢你为我着想,但我还是决定留在玄朝。”
“你能告诉我原因吗?”“难道是这里还有让你牵挂的人和事?”百里无忧追问道。
明月对上百里无忧的眼神,看到了他眼中渴望的神情。
遂点头回道:“算是吧!”
百里无忧听到她的回答,当即神色黯然,而后道:“好。那我就不勉强你了。”“二妹妹你放心,此事我会去向皇上提出退亲,到时候皇上应该不会怪罪于你。”
“大哥,此事不急。过几日皇上会主动向你提出退亲。”明月开口阻拦,“我今日想找你商议的事,就是希望你能将出嫁之期帮我多拖延几日。”
百里无忧虽没太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但还是坚定回复她道:“好。”
他知道像明月这样聪明果敢的女子,断不会对命运屈服,定有她自己的主见和想做的事。
入夜,明月施展轻功出了安王府,而那些值守的官兵却毫无察觉。
她来到城中第一楼分店,找到落脚于此的夜无邪与西风二人,将自己的计策告知了他们。
两日后,金城县发生了一件大事,据说天圣教的圣主带着一群黑衣手下,灭杀了苟县令一家三口,还掳走了廷尉夫人与朱重母子。
且出事的第二日,这事便被廷尉朱显上报给了皇上,他还上奏请求皇上派兵去攻打天圣教,救回他的姨母和胞弟。
而皇上对此事的态度模棱两可,天圣教多年来一直是皇上的心病,他曾派出过多位将领领兵去攻打,都损兵折将,败战而归。
几年前也曾派人去策反过,当时还造成了天圣教内战,天圣教的老教主也死于那场叛乱,最后差点都成功了,又被赶回去的夜无邪反杀。
而这几年天圣教的势力日渐壮大,据查教众已达三十余万人,虽说这几年天圣教与朝廷并无冲突,但皇上心中实则非常忌惮天圣教。
如今发生这事,朝中官员出现两种声音。
一部分人觉得天圣教无端残杀朝廷县官,掳劫官员家属,就是故意挑衅皇上,挑衅朝廷,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希望皇上派兵前去攻打剿灭天圣教。
另一部分则希望朝廷不要与天圣教发生冲突,因为当今朝中无一人能胜任,出征围剿天圣教的重任。
若现在派兵前去与天圣教交战,只怕吃亏的会是朝廷。
而唯一一个能胜任此重任的战神明月,也被皇上下旨不久后出嫁北冥国。虽然如今恢复了她护国将军的官衔,但也是个虚名,只是为了让她有个尊贵一点的身份,嫁去北冥国,为玄朝争些脸面。
皇上思前想后不知如何抉择。
后来此事传到了朱贵妃的耳朵里,这朱贵妃是皇上非常宠爱的妃子,而朱重与廷尉夫人,又是朱贵妃的娘家人,特别是朱重,朱贵妃对他从小都是极尽宠爱,俨然当做亲儿子般。
现在他出了事,可能还有生命危险,朱贵妃自然也是格外上心,整日缠着皇上央求他派兵去营救朱重母子。
皇上拗不过她,只得答应下来,但是派谁去就成了难题。
后又经过群臣的商议,皇上决定还是派遣明月前去,撇去她女子的身份不谈,她是最有能力与天圣教抗衡的。
随即皇上带着王公公与数名护卫来到了安王府。
王公公手中还端着明月亲生父母留给她的襁褓和婴孩衣物。
明月见到皇上,还是表面恭敬的朝他行礼问安,将他迎进府内。
而皇上也与明月假意寒暄,就像之前朝堂的威逼揭穿身份之事,没发生过一样。
皇上还让王公公将襁褓与婴孩衣物交还给了明月。
半个时辰后,明月与皇上就领兵围剿天圣教,拯救朱重母子之事达成了协定。
只是皇上离开之时,脸色明显不悦。
因为明月与皇上谈了几个条件,皇上迫于无奈,悉数应了下来。
次日,皇上便在京都城下达了一道昭告天下的旨意,宣告明月正式恢复护国大将军的职务,以后她可以女子身份继续在朝为官,还恢复她从前的兵权,让她两日后可领兵去与天圣教对战。
并且昭告了皇上的承诺,若她此次能收服天圣教,救回朱重母子。皇上就恢复她安王的身份,为她破先例,让她以女子的身份继续做王爷。
临出发的前一日,蓝无极以意念传声相邀明月去往竹居一叙。
白日里明月一身素色衣衫男子装扮,来到了金城县,第一楼相邻的院落,这里是半仙门的总堂。
她将一封书信交于此处负责各方联络的顶级密探,让他在天黑之前将信送到她吩咐之地。
而后她又来到了第一楼二层的雅间饮茶,刚巧说书先生在一楼说书,正好说到三日前天圣教圣主灭杀苟县令一家,掳走廷尉大人的姨母和胞弟朱重之事。
她饶有兴致,便多待着听了一会。
听完说书,她去到了白宅附近一处略高的楼宇,她在楼宇上观望着白宅内的情况。
当下白明珠的祖母、母亲和大嫂宋玉兰三人正在院中逗弄他们白家的长孙,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明月将他们如今这副母慈媳孝的模样,和前些时日他们在朝堂上要置她于死地的嘴脸一对比。
当即眼中泛出肃杀之意,在心中自嘲道,天底下最难琢磨的就是人心,最坏的也是人心,什么亲人,也不过如此,弃我者,我必弃之。
而后更是自诩道:“我白明月,从此以后便是独身一人。挡我路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