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早地起床，换上鲜艳的嫁衣，柳叶为我梳头，戴上精美的头饰。
楼月夸我是最美的嫁娘，找个四下无人的时机，将一本册子塞入我的手中，附耳小声跟我说：“我好不容易寻的，晚上你和去也好生研究。”
“你……”我不知道说什么好，难为楼月想着我，可我跟不饰混迹百年，什么没见过，哪里还需要现学？
我赶紧把册子藏了起来。
不一会儿，花开也来送我礼物，用精美的檀木盒装着。
我谢过花开。
花开走后，楼月问我：“你们有这么熟吗？”
我摇头。
我跟花开不熟，说的最多的话就是那次深夜我去找她，求她看看东风。
楼月好奇道：“打开看看，不会也是本册子吧？”
我实难想象花开送我小人书的样子，打开檀木盒，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各类花卉的种子，皆是我院子里没有的珍贵品种。
楼月不明白它们的稀有，嘟囔道：“还没我送的实用。”
我却想着难为花开有心了，将檀木盒细细收好。
昨夜的错误想来没有传入王母娘娘的耳朵，她对我依旧和颜悦色的，嘱咐我入了比翼宫好好伺候公婆，与去也不要拌嘴，还跟我说有空可以回来看看。
我跟王母娘娘说：“比翼宫事多，我又年轻，怕是有很多事情要跟朗月仙君学习，平日里难得能抽出时间。待哥哥与花开姐姐大婚时，我一定过来喝酒。”
王母娘娘夸我懂事。
我的婚礼来了好多宾客，我又见到了东风。
东风的脸色看起来比月前好了许多，想来花开一定精心照顾着他。
东风与花开站在一起，所谓的郎才女貌大抵如此。
昨夜种种像我昨夜说的，睡醒了，就全都忘了。
我很开心东风能够想通。
在众仙的见证下，我和去也拜别了天帝爹爹王母娘娘，上了迎亲的鸾车，一路朝比翼宫驶去。
在比翼宫经过繁复的礼节，我终于完成自己的任务，回到喜房休息。
而去也还要与人应酬。
屋外热闹非常，屋内的我心如小鹿乱撞。我不由得想起那次梦中，期待着与去也共度良宵。
去也终于来了，却是被扶着进来了，看起来醉得不轻。
我有些怨他，但又想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气也就消了。
我替去也脱了衣服，把他扶到床上躺下，让柳叶打了些水替他擦了手脚。为自己去了身上的头饰和礼服，换了轻便的亵衣，洗了脸躺在了去也旁边。
望着熟睡的去也，我觉得有点可惜，可怜我的洞房花烛夜，我却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睁开眼睛，就见去也支着手，目光冰冷地盯着我，我立刻吓得睡意全消。
“去也，你何时醒的，怎么这样看着我？”我问他。
去也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划过我的脖子，来到我的胸口，本来是惹人遐想的动作，他说出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窖。
“我在想你为何生得这么美，却这么让人觉得恶心。”
“你什么意思？”
这绝对不是新婚之夜夫君应该对娘子说的话，去也怎么了？
我问去也：“你是梦魇了吗？”
去也轻笑，一字一顿地：“我说，你和东风，你们俩让我觉得恶心。”
东风？
我最近没见过东风，除了昨夜。
明明上次相见我和去也还好好的，难道昨晚？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你看到了什么？”
去也却一点点挑开我的衣服，自说自话：“我早就听过传言，知道你与东风关系亲近，但想着东风守礼持重，你们清清白白的兄妹情，断不可能有任何首尾。东风让我娶你，我开始还不乐意，后来也如他所愿与你成婚，可你呢？可你呢？”
去也猛地钳住我的下巴，对着我低吼：“你居然在新婚夜喊着东风的名字，你瞧清楚来，我是赵荣，不是楚风。”
我被镇住，一时竟分不清我在梦里还是在现实，赵荣楚风，那不是我做的一个梦吗？
“去也，你冷静点。”
我听着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去也放开了我，他深情地抚摸着我的脸，我清晰地看到他眼里的痛苦，但他的话让我浑身忍不住地颤抖。
“你不知道楚风是你哥哥我不怪你，但你明明说喜欢我，也答应了不负我，你与东风不清不楚的时候可有替我想过？”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哭着解释，“我和东风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有不清不楚，我也没有对不起你，我……”
去也不管不顾发疯一样地撕扯我的衣服，我害怕急了，求他：“去也，你别这样，你听我说，我和东风真的是清白的。”
去也恨极了我。
他将我的手按在床上，对我毫不怜惜，他不管我的眼泪也不管我的祈求。
我疼地咬住了嘴唇，才让自己不至于喊出声来。
洞房花烛夜的快乐我没有体会到，我像是个破布娃娃一样被去也摆布。
我不知道去也折腾了我多久，我只知道自己哭得没有了眼泪。
去也终于放开我，他看着我腿间的污秽眼神有片刻的不忍，却也很快地消失。
去也起身穿了衣服，他甚至没有替我盖上被子，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夜晚的风吹得我身上冰冷，比身上更冷的是我的心。
我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紧紧地裹在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