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选择都是死路。
但是这还真不能怪阮敏华夫妇阴险,本来就做好揍他一顿的准备,所以才将地点选在这里。阮敏华就是担心唐卿出手没轻重,摔碎了他书房的宝贝。
然而现在看来,书房的宝贝保住了,夏夏给他的见面礼没了。
空气窒息般沉默。
就连唐卿,都感受到阮敏华的怒火了。
说完那句话便再也没落井下石,只是幸灾乐祸的看着陆景深,额头上明晃晃的写着三个字:你完了。
“滚出去!”
阮敏华咬牙切齿蹦出几个字。
他现在不想看到这混蛋,否则怕自己控制不住鲨了他。
陆景深很愧疚,他脚步没动,犹豫着把话说完,“我听说您最近在寻颜老先生的手札,我托人打听到了下落。真迹很难取回来,我让人复印了一份,帮您带过来了。”
“不知道伯母喜欢什么,我就按照夏夏的品牌清单,给您定了今秋的护肤和服装,晚些品牌商会到家里来量尺寸。”
落下这两句话,他也不在这里讨人嫌,转身走了出去,还体贴的将门带上。
唐卿冷哼了一声,声音不屑,“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以为这样就能收买到我们了?臭小子,别想再踏进我们家半步!”
说着话,心虚的看向阮敏华,“是吧老公?”
阮敏华没回答。
然后唐卿敏锐的发现,他似乎没那么生气了,眼神还有些期待。
思绪微转,想到刚刚那臭小子的话,灵机一动,“不会吧?你不会心动了吧?你被收买了?就那本什么破手札?”
“我最近研究的新方向,颜老先生以前提到过相关理论,很有帮助!”
在唐卿审视的眼神里,阮敏华一本正经解释,“这不叫收买,这是他赔我的,那就是我的!”
唐卿不满,追根究底,“那你老实说,闺女的骨瓷茶具和那破手札,你到底选哪个?”
阮敏华认纠正她,“是颜先生的手札,不是破手札。”
“我不管,你就说你选哪个?!”
“这不是都摔碎了嘛。”
“那人家都说了要给你赔啊!人家要赔给你啊!”
“是啊,赔给我我就要了嘛,两不相欠。”
“可是人家说的是赔茶具,去拍卖会帮你拍茶具!你就是不坚定,你被手札收买了!你很危险,你容易出卖女儿!”
“……”
阮敏华无可奈何。
她发现女人有时候的无理取闹,是有相通之处的。
比如夏夏,和她妈妈。
“就穿闺女给你买那套礼服吧,我出去喝口水。”甩下一句话,他起身快步溜出房间。
留下唐卿在后面气吼吼的骂他,“你不是没闺女吗!”
阮知夏趴在门上听了很久,只听见砰的一声,稍稍响一点,然后就没了。紧接着,门打开又关上,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声。
她拉开门,探出一个脑袋,就看到爸爸从房间出来,直奔楼下。
着急的样子,甚至没注意到她。
怎么肥四?
爸爸被妈妈追鲨了?
她跟着下楼,就看到爸爸打开一个盒子,拿出一本没什么封面的书,坐在沙发上,认真的翻了起来。
她绕到沙发后面,小手扒在旁边,伸长脖子去看。
看了两分钟,大概猜到是什么了,“谁的生平笔记吗?哪儿来的啊?”
阮敏华正看得出声,身后幽幽声音响起,被吓了一跳。
猛的合上书本,转头怒瞪她。
“死丫头,人吓人会吓死人不知道啊?”
“我跟着你下来的,你自己没看到我。”
阮知夏无辜的反驳,又伸手指了指他手上的东西,“这谁写的啊?还专门让人整理打印出来,很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