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着急去外地,而且像沈糖这种,一下子能拿出现金这么多的买主着实不好碰。
确实便宜不少钱,就这房子不着急卖的话,11000~12000也是能出手的。
可赶就赶在了,他着急呀。
咬着后槽牙一跺脚,“行吧?妹子就给你了,你买我这房子可算是买对了,价格太合适,我真是太便宜了,这房子买的。”
这位爷操着特有的当地口音,心疼的含泪接过来,9200块钱。
沈糖确实摆摆手,“哥,咱做生意一码归一码,这钱我还不能给你,你同意卖了,我同意买了,那咱们就去派出所把。房本儿过户到我名下,然后这钱我在派出所当着民警的面儿给到你,我现在在你这屋给你了,转头您出去,说没收到钱。那我还不得饿死啊,1万块钱呢,我得累死累活干多长时间才能挣出来?我倒不是怀疑你人品,但是以防万一,咱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
房东一笑点点头,“能理解,能理解,那咱们现在就走,早办完早利索。”
“对了,您屋这些家具能否给我留下来呢?去外地这些大物件也不好搬运吧。”
“给你留下倒是行,但是我这些也是用钱买来的,要不然折算下来你给我200块钱吧。”
“要收钱的话那就算了,你也看着了,我这也没多少钱,一块钱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是咱先说好,我买的可是房子不是家具。咱们过户完之后,您得把这屋给我清空出来,到时候我自己再抬家具进来。”
房东脚下一顿看着这孩子心眼儿咋这么贼呢。
房子清空,他不也得雇人把家具都搬出去嘛,雇人也得他自己花钱啊。
沈糖笑嘻嘻的,“大哥您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您说您到外地都当大官儿干大事业去了,也不差我这仨瓜俩枣儿的,你就送我得了呗,我这咋这过的也不容易,您知道的,我从小就没了爸爸…”
“得得得,行,行行,给你给你。”北方汉子最看不得姑娘撒娇,再一个他雇人搬家具也得花钱,再说他哪有那个时间啊,家里一堆事儿呢,反正房子都卖了,也不差这点儿东西,要不然他也是扔。
买房子很顺利,在别人眼里是天大的事儿,但在沈糖这,好像是上街买件衣服,讨价还价,交钱拿货。
和现在的生产证有区别,这个年代叫做私有房屋产权证。
产权人明晃晃的写着沈糖两个大字,这是她的单独所有第二套房子。
可这还远远不够,距离她的商业版图还只是一块砖的距离。
打算骑自行车回家,走着走着闻着一股油乎乎的香味儿。
这年头这么香的味道实属少见,我是想玩左拐右拐,骑着自行车边走边问,他猜应该是猪油渣之类的或者油炸之类的东西,不然不会味道飘的这么远。
原来后街有一家杀猪场,刚一走进,铺天盖地的猪崽子的叫声就传过来了,搞得她心里发慌。
好像是问了路过的人,这里是正经的场子,要不然还真不敢往这胡同里骑。
出了巷子左转就能见到硕大的厂大门儿,酒香不怕巷子深,肉香也不怕,这不他自己就闻着味儿过来了。
听人说这是首都最大的杀猪场,当地一半肉市场上的货都是从这儿发出去的。
以前倒是没注意到,乡下要出的多,但是城里谁家会放在自己家院子里养猪呢,又脏又吵。
逢年过节想买大头的都是来宰猪场进货,平日里都是上市场买一点肉打打牙祭。
自称出了很多周边产业,下水做成了卤煮,肥肉熬成了猪油,废油渣做成油饼猪宝宝吃,让它长得更快,更有胖墩墩的。
依旧拿出了她的杀手锏,因为是个40多岁的大哥,二话不说上去拿了一包熊猫烟,这是国烟,最上档次的一种。
越靠近厂子,香味越浓。
“停下。”门卫对着不速之客招手,示意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