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妮思绪混沌的回到休息室。
面对潘西兴致勃勃的询问,她只是勉强扯起笑:"嗯……我猜,那只是个恶作剧而已。"
潘西微微皱眉,"你还好吗?你看起来……"
"只是有点累而已。"
她从没这么累过。
"晚安,潘西。"
"……晚安,梵妮。"
任由自己陷入柔软,片刻后,梵妮翻了个身,睁开眼看着窗外的巨乌贼。
意料之中的失眠。
来到霍格沃茨后的第一次失眠,因为谎话精。
'你真的好有本事啊。'
梵妮默默感叹,再次闭上眼,强迫自己放空大脑。
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她看向墙上的时钟。
'比前几天早了些,正好出去散散心顺便等日出吧。'
这么想着,她轻手轻脚的收拾好自己,往外走去。
才二月中旬,英格兰的温度并不宜人,更别提现在还只是凌晨。
室外薄雾弥漫,露珠随处可见,但胜在空气清新。
梵妮并不怕冷,对这样的景色乐在其中,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不知道第几次了,她在霍格沃茨里漫无目的的逛,但这么早还是第一次。
扑面而来的雾使她全身都被笼罩上一层潮意,但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过了一会,就连睫毛也挂上了几颗露珠,头发和外袍自然无一幸免。
奇妙的感觉。
脚步轻快起来,她走到打人柳旁轻抚节疤,静等日出。
日出的那一刻,雾缓缓散去,霍格沃茨在阳光的衬托下显得温暖又包容。
"Amato,Animo,Animato,Animagus."
用杖尖指着心脏,梵妮轻声念出咒语,突然感觉到有较微弱的第二个心跳在与原本的心跳交替进行。
"……!"
她惊喜的收回魔杖,欢快的跑回休息室,西奥多果然已经坐在沙发上看书了。
"西奥多,早上好!"
见梵妮眉眼弯弯,他也勾起唇角。
"早上好,梵妮。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果然瞒不过你。"她也坐上沙发,"我今天感觉到了第二个心跳!"
"恭喜你。"
西奥多手中的书翻了一页,"你很容易看懂。"
"……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他瞥一眼梵妮,抽出魔杖为她施了容光焕发咒。
"Radiantalily,你昨天休息的不好?"
她摸了摸脸,有些不好意思:"很明显吗?"
"你的黑眼圈快让你看起来和古灵阁那些讨人厌的妖精一样了。"
"……"她瞪了西奥多一眼。
熟悉起来之后他的毒舌特质就更明显了,即使大多数时候这家伙都沉默着。
"昨天失眠了,因为……"
"因为那个向你告白的人?"他声音淡淡的,"让我猜猜,萨克里?"
梵妮嘴角抽了抽。
"你和他挺像的。"都无所不知。
西奥多掀起眼皮盯了她几秒,"可惜我并不觉得。"
听起来有些不爽。
"当然,他比你讨人厌。"
"……"他微微叹气,"你真该向萨克里学学怎么说话。"
"不过对于人际关系,他显然比我们更游刃有余。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直觉。我觉得他活得并不真实,外露的性格只是他想给我们看的那一面。"
她听到翻页的声音,是西奥多又把注意力移到了书上。
"我知道,你直觉很准。"他声音里带了些笑意,"这样的话,三年级你应该会选修占卜课?"
梵妮弯起眼睛,"是的,我对占卜确实很感兴趣。"
西奥多果然和加伦很像。
因为每天都要早起念咒语的缘故,在训练时梵妮都是第一个到休息室等待的。
德拉科第一次看见她在休息室时揉了揉眼睛,"是我没睡醒吗,你竟然比我还早?"
她无辜的眨眨眼:"我很爱魁地奇,你知道的。"
"和这有什么关系,我也很爱魁地奇!"
在他为不必要的事气急败坏时,加伦在一旁闷笑。
梵妮没向他投去视线。
后来,德拉科也起的更早,直到有一天早上和刚从外面回来的梵妮对上目光。
"别告诉我你自己去训练了。"
她眨眨眼,"你猜?"
"……"他无趣的撇撇嘴,"我才不,幼稚。"
到底是谁幼稚啊。
在这样的训练氛围下,他们迎来了下半年的魁地奇比赛,是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
梵妮和加伦训练时依然很默契,这让他们对三年级的比赛信心大增,虽然其中之一并不是很乐意。
比赛开始前,在看台上,身边的同学们欢呼着,一如既往。
直到梵妮遥遥看见麦格教授拿着一个巨大的紫色话筒匆忙走进球场。
"魁地奇比赛取消,请各学院级长带着学生们回休息室!"
她找到了梵妮,"赫莉娜小姐,我想你应该先去医疗翼看看,我现在要去找波特和韦斯莱先生。"
"是的,教授。"
她乖巧的应了,让德拉科和加伦不必担心,有些踉跄的跑向医疗翼,从背后看就像只折翼蝴蝶。
能牵扯到波特和韦斯莱的只有赫敏了。
呼吸越发急促,她终于到了医疗翼门口,脚步踌躇着迈进。
梵妮多希望是自己猜错了——但躺在床上的的确是赫敏。
她的手举在半空中,梵妮颤抖着握住,触感冰凉又僵硬,像石头。
赫敏被石化了。
意识到这点,她几欲落泪,却又有些庆幸。
还好只是被石化,曼德拉草可以救她。
门口传来脚步声,麦格带着波特和韦斯莱来了。
"我要提醒你们,可能会有些震惊。"
两人冲到她身旁,"赫敏!"
"她是在图书馆附近被发现的,她手里拿着这个,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那是一面镜子。
在麦格离开后,波特警惕地看着梵妮。
"我假设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让我参加你们的行动。"
没等到他回答,一旁的韦斯莱就小声感叹:"Bloody hell,她说话越来越像马尔福了。"
"是吗,韦斯莱?"她笑笑,"谢谢你的发现,这真是个好变化。"
"所以,你大可不必这么警惕。"
梵妮眯起眼睛问他,"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