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以吃饭了。”齐厌端着菜出来。
顾南把速写纸叠好妥帖放进裤兜里,“来了。”
齐厌炒了她爱吃的辣椒炒肉,但考虑到她的伤口,盐放的比较淡,顾南依旧吃的很开心,连汤汁都拌着饭吃光了。
她把脸埋在碗里,扒着饭,含糊问:“齐厌,今天那个叫保安拦我的人是谁?”
齐厌夹菜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似是疑惑她怎么突然追问起来,“和杨宏玩的好富家子弟。”
顾南敏锐地察觉到了齐厌的抗拒,“他也欺负你了?”
“不算,但我不喜欢他。”齐厌把菜夹到碗里却没有吃,看着顾南说:“杨宏指桑骂槐我偷了他的手链,他含糊其辞,放任杨宏污蔑我,事后和稀泥向我道歉,我没接受。”
听起来就是个白莲绿茶屌,说话永远闪烁其词善良无害,实则傲慢无礼心偏一边,小喽啰替他冲锋陷阵,自己稳坐后方名利双收。
顾南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事儿你怎么不早和我说,早说我今天多捡一袋屎扔他头上!”
没错,今天那一袋子屎是她走街串巷捡来的,狗屎猫屎鸟屎或许还有人屎,反正是屎她就捡,捡的可累了。
齐厌见顾南柳眉倒竖,义愤填膺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特别舒坦。
眉眼也舒展开来,“谢谢姐姐,其实没事,不理他就好了。”
顾南却不甘心,“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拉偏架的白莲绿茶屌,你等着,我会给你报仇的。”
齐厌的表情僵了一下,白莲绿茶……额,屌。
他劝止:“不用报仇,他虽然讨厌,但不理就行了,没有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姐姐先养好手,伤口不能再崩裂了。”
顾南嘴上应下,心里却想着她得找个机会好好探探裴星。
不过在此之前,她要先应付齐家人的控诉和半夜上门的警察。
“是她,就是她打了我们!”
徐月莲披头散发,满脸泪痕,指着顾南的手指用力到发抖,哭音凄婉,“警官,你们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徐月莲身后站着两名穿制服的民警,手里拿着记录本和证件,肩上的金光闪闪的繁复花纹在灰暗的危楼里有些格格不入。
他们对顾南出示了一下证件,公事公办地说:“我们接到报案,你涉嫌殴打齐家三人,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警官好,我一定全力配合,但是打人这事儿是不是有点离谱了。”顾南脸不红气不喘,让开门请人进屋,“我这个小身板,打得过谁?”
那个年轻些的民警说:“齐厌在哪?”
正在厨房洗碗的齐厌走出来,神色茫然。
民警坐在打开记录本做记录,“你父母和弟弟指控顾南殴打他们三人,你怎么说?”
齐厌摇头:“没有这回事。”
徐月莲尖叫,“齐厌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你眼睁睁看着这个混混打我们你不拦着还帮她说话!”
她气得冲上去就要打他。
齐厌偏头一躲,恰好把脸上那个清晰的巴掌印露出来。
年长些的民警咳了一声,“徐女士,你注意一点,我们是带你来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打人的。”
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齐峰欺软怕硬,徐月莲也不遑多让,闻言手一缩就放下了,但眼刀刷刷往齐厌身上剐。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年长民警问。
齐厌低下头,缩成一只鹌鹑,“爸爸打的。”
民警走上去看了一眼,拍了个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