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领导的视野,显然不是这些乡镇干部所能比的。
楚云潇毕竟在县委办公室当过主任,她也看到身边的这些乡镇干部的短视,尤其遇到发展的大好形势,这些人兴风作浪,控制不住自己欲望的那种骚动。
马长天不顾镇领导的打压,大胆到省里去搬救兵,这对楚云潇来说,不能不说一个深深的触动和震撼。
别说,这个小子还真有几分刚烈的气质。而作为一个美貌温情的女子,喜欢的就是这种刚烈的男人。
楚云潇说话的语调不再那么凌厉,难听,而是带着几分温柔的情感:“马长天,听说你见到了胡书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是不是让你赶紧回来?”
马长天说:“我的老领导,事已至此,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楚云潇叹了口气说:“马长天,你已经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你即使回来,也已经没有意义,镇领导也就是安抚一下你,把眼前这关过去之后,你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很可能……”
“现在?河东村的动迁是头等大事,他们不是在意我,而是在于吴振宇老先生。吴振宇老先生在北京和省城都是有人的,只要把河东村拆掉,吴振宇老先生回到北京,我这么一个小人物,那还不得被他们拿捏死?”
“你看的倒是透彻,可你是怎么想的?”
“李书记也找我谈了一顿,他让我现在就回大兴镇。”
“李书记是到省里看望江明达,其实他到省里的目的,也是要把你弄回来。你自己私自就去了省城,李书记和乔大宝很恼火。”
“李书记让我回来,可腿长在我身上,回不回来是我的事儿。”
“你去看过江明达吗?”
“我刚才也看了一眼江镇长。我要说的是,不管江镇长是死是活,他都跟我没关系,必须要重申这一点,这一点非常重要。如果上上下下都认为是我把江镇长气成这个样子,他真的死了,找我要人,我可赔不起那么一个大活人。”
楚云潇苦笑着说:“虽然这样,毕竟是江镇长对你的发言不满呢。”
马长天郑重的说:“楚书记,我必须要明确的说,江镇长跟我没关系,他愿意生气那是他的事儿,他一个重病在身的人,就应该回家休息,如果在开会的时候,一个正常发言,就把他气成这个样子,那他都是自己找的,难道还要怪罪一个人的正常发言吗?”
“现在上上下下都认为江镇长被你气成这样,你就是有十张嘴,也是说不清楚的。”
“说不清楚也要说。一个肺癌晚期患者,他不在医院住院,居然还赖在镇长的岗位上,他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就想在河东河西村拆迁中捞好处?如果他从镇长的位置下去,大兴镇这场轰轰烈烈的建设,跟他就没有关系了。”
楚云潇说:“马长天,你说的可真是太现实了。”
“我觉得镇里的情况你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镇里如此大规模的搞建设,镇里的领导,他们就没有好处吗?你这个新任的镇委副书记,跟他们享受同样的待遇,这可不好说。”
楚云潇说:“马长天,咱先不说这个。要想改变现在这个情况,马长天,你必须破釜沉舟了。”
“我知道,不成功便成仁,这件事情我办不成功,我也不会回到大兴镇了。李书记让我现在就回大兴镇,现在我不回去,既然我把他们得罪了,我不把这件事情翻过来,我回去还有什么意义?还有,我已经跟秦教授通过话,他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如果顺利的话,有可能在今天晚上,或者在明天,我就陪同秦教授到大兴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