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帐外有人来到主帐,帐外的士兵揽住人,等待帐内人的请示。
“进来。”低沉的男声从内传出,通报的贺阳才得以进去。
他进来便作揖。
“殿下,将军。”贺阳说。
徐承祥坐在最内,两旁坐了几个官职不一的将军,他向贺阳看去。
贺阳是他一起长大的贴身护卫,此次派出去是为了找个人。
徐承祥摆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帐内此时只有他主仆二人,他才开口问道:“可查到了?”
贺阳起身,一一向徐承祥上报。
“查到了,在落霞关救殿下的是宣将军座下的百夫长江慕。他今年十八岁,独子,家中父母皆在,做了点小生意,生活还算富足,他老家便在寻霞镇,这才路过落霞关。”
徐承祥闻言,微微皱眉,狐疑道:“他的武功和气质,只是个百夫长吗?”
那日剿匪时发生了意外,军中有人泄露了剿匪的行动,导致匪徒在路上提前伏击,此次本不是徐承祥制定的计划,不过是巧合赶上了,谁料竟是如此杂乱。
匪徒的作战部署不寻常,配合默契又规整,徐承祥也是倒霉,赶上这么一场要死的讨伐。
徐承祥不是个绣花枕头,他很快就扭转了局势,奈何他本领再高,匪徒数量多又处于高处,飞箭而下,眼看就要射中他的胸部,从他旁边迅速飞出一只箭挡住了那只即将要了他的命的箭。
谢言再射一箭,高处的匪徒倒地而下,谢言驾马横跨匪徒,弯腰一把拉起徐承祥上马,随后抽出挂在马上的长木棍棒打追上来的匪徒。
“驾——”
谢言加快速度,其余人也跟着谢言的身后,一路恒驰,赶回了营地。
“吁——下来。”谢言语气透着股子冰冷。
徐承祥在刚才的讨伐中受了伤,他下了马,贺阳别急忙上前扶住他,“殿下!您怎么样了?”
谢言还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他们。
她现在是一身墨绿色的武装,易容成了男子。
徐承祥这才有机会跟谢言搭话,低沉又带着试探,“敢问阁下何人?”
是你大爷。
“江慕。”是属于少年人清泉般干净的嗓音。
不待徐承祥再说,谢言收回淡漠的眼神,便驾马离去。
徐承祥吃了闭门羹,双眸微微一沉,严肃地说:“给我去查。”
“是。”贺阳微微低头道。
回忆戛然而止,徐承祥并不觉得,谢言那时孤傲的姿态会仅仅是一个百夫长,但贺阳不会骗他,贺阳的手段了得,不至于会查到假的消息。
不过他又庆幸,俊美又年轻的少年郎提起了徐承祥的兴趣,他不会放过这样人才。
“你下去准备几家宣将军喜欢的东西,过几日,我们去拜访一下。”徐承祥轻声说。
“殿下可是对那江慕感兴趣?”贺阳问。
徐承祥笑了笑,眼神清明,“他值得我所用。”
贺阳点头,“那人看着桀骜无比,属下查到时,都难以置信。”
徐承祥若有所思,十八岁的少年,桀骜不驯才值得他另眼相看。
“还有什么消息吗?”徐承祥问。
“夫人那边的人传来了消息,说夫人再过一月便要临盆,问殿下何时回去。”
徐承祥放下茶杯,脸上洋溢着幸福,“告诉人,再过半月我便回去,让夫人放心。”
“三哥那边怎么样了?”徐承祥问。
“三殿下在渝州一切安好。”贺阳说。
徐承仁不喜欢朝堂的一切,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得了恩典,一去渝州几年,除了佳节会回皇城外,其余时间都在渝州清净度日。
徐承仁和徐承祥一母所生,母亲死后的两年,徐良找到了他们,他们便从流浪子一朝成了真凤凰,成了大妄朝的皇子。
徐承仁是内疚的,他们受过乾阳公主的恩惠,他们的父亲却起兵造反,夺了皇位。
然而徐承祥并不似徐承仁那般内敛,单单只会感叹一声,他不会内疚,他喜欢上了这种上位者的荣耀,他可以理解徐良这种做法,他也想成为最高者,他虽然他恨徐良,但是现在却不得不虚情假意。
等阿悦临盆,再请哥哥回皇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