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转头看向洛珺兮。
张禄此刻上前，一把将几张纸拿过来，与洛珺兮的诗作核对。
最后叹息一声道：“果然一模一样啊。洛大小姐，你这样实在过分了啊。”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刘夫子与苏审言脸色也不好。
他们其实十分欣赏这些诗，本以为真的是洛珺兮自己写的，甚至刚刚紫鸢说起来的时候，他们都还有一丝信任洛珺兮。
但是眼见如此，两人眼神里也一片鄙夷。
却没有想到，此刻的洛珺兮轻轻一笑，看向王敦，一字一句道：“你确定，这些诗都是你写的？”
“那是自然！”王敦挺直腰，一脸坦然。
洛珺兮莲步轻移向桌边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听王公子的口音，应当是南方人吧。”
王敦哼了一声：“怎么？你还看不起我们南方才子了？”
“珺兮不敢。”
洛珺兮抬眼看他，“王公子看上去年纪不大，想必在家乡读书有所成就后就来了皇都。听刚刚王公子的意思，家境不好，应该没有去过北燕边关吧。”
王敦愣了一下，“没有去过又怎样，这可不耽误我求学。”
洛珺兮一双眸子忽的一抬，冷凝的眼神看向王敦：“既然没有去过，王公子怎么写得出兰亭？怎么写得出夜辰碑寺凝血燕？怎么写得出那首《斑竹泣》？”
众人被洛珺兮的问题问得怔愣住了。
王敦咽了一口口水，哼了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这些诗都不是你写的，真正抄袭的人是你才对！”
洛珺兮话音一落，大家都愣了。
张禄皱眉道：“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就成了他抄袭？”
洛珺兮拿起手中的纸张，扬声道：“大家也都知道，今日诗会是曹府主办，大家用来作诗的纸张也是曹府提供的。今日这些纸，都是最上乘的宣纸，我想问问这位王公子，你口口声声说家境贫困，卖诗度日，怎么会买得起这么贵的宣纸？”
王敦被洛珺兮问得张口结舌。
一旁的洛芷兰眼珠一转道：“或许是有人送他的呢。”
“送他的？好啊，就当是有人送她的。”
洛珺兮继续道：“他说这些是他的原稿，我们从时间上推断，最早也要提前一个月完成再抄录成册被我买了去。那我倒是想问问了，曹府可会用已经销售了月余，可以随便馈赠他人的宣纸来招待诗会中的人？”
洛珺兮这话说完，所有人都不吭声了。
要知道，曹府家大业大，举办诗会自然要用最好的笔墨纸砚。
而世面上若是已经销售月余，又被人赠送给一个落魄书生的宣纸，曹家定是绝对看不上的。
一直看热闹的曹晏桦忙道：“不可能，曹家绝对不会用这类纸张举办诗会。”
开玩笑，此次诗会采买等事宜他也有参与，若是真的传了什么对曹家不利的流言，那他可洗不清了。
“既然如此，这位王公子，你不解释一下吗？”
王敦那里会知道洛珺兮是如此心思缜密之人，鼻尖不由渗出冷汗。
一旁宋罗绮却幽幽开口：“不过是纸张一样，难道就不能是他今日正好也将之前的诗作写了而已吗？曹家今日的诗会，只要有能力的都可以参加。这位王公子虽然落魄，想必也是有真才实学的，今日这些主题又都是他写过的，再写一次又何妨了。”
被宋罗绮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