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赵浔表情痛苦,声音严厉:“放肆,给皇后娘娘跪下。”
恰当的言语倒是给了皇后一个台阶。
??啊……
上司的话,文言没有过多想就跪了下去,但也没有言语,她怕开口,皇后的小心脏受不了。
皇后冷眼看着文言,说:“本宫竟不知道你还有这般手段,训得她这般听话。”
这无疑是要把气撒到赵浔身上。
赵浔听后惶恐起来,欲要起身,身一动又是咳得不停。
赵浔只得悬在那喘息,缓了会才回:“今早打扫婢子,犯了错,被送去了浣衣局。”
赵浔说说得平静,就是告诉皇后,这与自己无关。
见皇后还在看文言,又说:“皇后娘娘瞧得上,儿臣让晴时领去怀仁宫。”
讨好的话,将皇后气得够呛。
杀人诛心。
文言现在对皇后来说,就是一个瘟神,天天放在跟前,嫌命短。
文言诧异抬头,与赵浔的目光对上,这男人不简单啊。
哼……
皇后怒不可遏的从鼻子里哼出声来,拂袖而去。
皇后离去,赵浔也懒得装了,脸上惊恐消失得干净,嘴里还露着笑,看到文言心里发麻时,才慢悠悠的开口:“拿来。”
无耻极了。
文言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文言在怀里一掏,留下城郡侯府的资料,其余交得心甘情愿的。
对她来说,只要这些东西能让赵浔早点登帝,那就是敲锣打鼓的喜事。
赵浔盯着突然出现的一叠纸,震惊了会,看向文言肚子。
不知道是诧异她给的太干脆,还是她那瘦弱的身板,还挺能揣,这一叠厚纸,连皱痕都没压出来。
“你就是这样骗皇后的,”赵浔看着那一叠纸,似乎没有接的意思。
???
文言直接一股脑的塞给他,回:
“昂……”文言不知道他又是闹哪般,要也是他,现在不接的还是他。
嘶……
赵浔眉头紧蹙,将伤口上的资料拿起,不耐的看着文言。
命里犯冲。
“误伤,误伤哈。”
一片寂静/
文言尴尬得只想出去,赵浔却没有这个意思,说:“哪里来的?”
赵浔拿起来的随意的翻着。
不要是他,看得比自己还仔细的还是他。
“永安侯府。”
文言说得随意,心里后悔的想扇死自己,早知道永安侯府会被满门抄斩,那盒房契,地契统统拿上。
现在好了便宜了那些富得流油的世家。
“只有这些?”赵浔问。
“不止。”文言心痛到沮丧:“哇……我没拿,它就跟在我跟前。”
文言还在沉浸在悲伤中,赵浔压下弯起的嘴角,扫着手中的资料:“缺了。”
赵浔抬起眼睛看向文言,在等她的回答。
剩下的文言不想给,就是有私心,不管是因为苏轶,还是因为那晚淑贵妃的帮助。
文言不想她们落得凄惨的下场。
“因为苏轶?”赵浔问得肯定。
脸上还难得有不悦,但到了文言的眼里就是,他在怪自己有所保留。
“没,”在赵浔的注视下,老脸红得心虚,文言连连摆手:“没了。”
“真的。”文言生怕他不信,末了,还强加了句。
心虚成这样,笨拙的表演。
赵浔又像是心情好得不行,收回目光,拿起他那本像甲骨文的书。
还没等文言喘口气,赵浔抬起头问:“你识字?”
这跳脱得文言恰好能跟上。
侮辱,简直是侮辱。
自己好歹也是寒窗苦读十几年,怎么到他嘴里就回到了解放前。
眼睛看向他手上的书,又蔫了,他说得也没错,点头:“对。”
赵浔神情越发随意起来,半阖眼眸,那熟悉程度,让文言想到了那晚,渠芙跪在地上,他也是般神情。
现在换成文言,竟然也在他份轻松里感受到了危险。
文言打了个冷颤,现在倒是有些赞同小妖的话,赵浔神情越轻松,就越会给人传递危险的信号,让人有种诚服的害怕。
文言站在那,小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是的。
“那这……你倒是清楚。”
赵浔指着纸,好心附上提醒。
文言一听炸得像河豚,鼓鼓囊囊,跳到跟前:
“你真是眉毛底下挂两蛋,只会眨眼不会看呐,”
“它们是属于一个字体吗?”
“你好好看……”文言激动到一半,见脸黑的赵浔正看着自己。
立刻从榻上跳了来下,赶紧抚平,悻悻:“是你不对。”
“嗯……”
赵浔应着,又没有道歉的意思。
文言是要在这雷区蹦跶到底:“也……也不是,你是殿下,有指鹿为马的权利。”
“滚出去。”
赵浔听后脸黑成了锅底,咬牙恨恨。
这完全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进夙庆宫时,还说对我的心就像月亮每晚遇到星星。
是对苏轶吧?
“哦……”文言在这一刻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阴晴不定。
文言出来天已经黑得彻底,自己两脚跨进了夙庆宫,但没人告诉自己要住哪。
更重要的是肚子还饿得咕咕叫,离上次进食还是牢房里的两个白馒头。
文言想找个人问问哪有吃了,找了一圈,除了静得可怕的野,还有偏角青蛙传来的呱呱呱。
找了一圈,文言找了没人的角落,一跃而起,直奔御膳房。
等文言到的时候,御膳房里传来了响动。文言朝灶下一躲,看来这宫里都吃不饱。
文言拉着脖子正想看看是谁,就一个头顶锃亮的人,在蒸笼里翻来覆去。
笨,做贼都做不明白,蒸笼里能有什么,不是白馒头就是白馒头,
不出意外,南拳在摸出来两个馒头,咬了一口,又嫌弃的丢了进去:“晦气,中午是这个,现在还是这,人都吃方了。”
“哈哈哈……”文言在那听乐了。
“谁?”南拳警惕的转身,威压十足:“出来。”
“别再那装神弄鬼的。”
“不好玩,老头你怎么还在宫里。”
南拳一看是文言,乐了:“丫头,我正找你呢?”
他确实在宫里找了大圈,只是误入到了御膳房。
文言看着被他咬一口的白馒头,嘴角抽抽,自己确实比御膳房难找。
“真的,你别不信。”南拳见她不信,手快盖上那蒸笼的盖子,解释。
颇有此地无银的迷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