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十分热闹的小摊,这会又只剩下了文言几人。
俞习宝还在惊恐呆立,双手抱腰痛苦的站在那,。
文言推了下他:“误伤到你身上了:”
“不是。”俞习宝这才有了反应,小声对文言说;“月老,我怕,能不能给我换一个媳妇。”
俞习宝看了眼放在李庆楠脚边的扁担,肌肉条件反射的抽抽,还带着隐隐作痛。
文言观察了下李庆楠,和自己想的大致不差,典型的御姐模样,就是那双杏眼看人时过分冰冷,让人觉得不易亲近。
文言眼皮一抬,本着服务至上的原则耐心道:“怎么还挑上了,这不是挺好的吗?”
文言说完,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走向前点了一堆吃的,然后找了张靠近李庆楠的桌子坐下,也示意俞习宝坐下。
俞习宝甩着身子别扭,看到李庆楠端着炸串过来的那一刻,不知怎的,啪一下窝到了小凳上,努力的坐得身正板直,大气都不敢喘。
“你们的炸串。”李庆楠声音难得一些温度,放完炸串又走向摊前,听方柳絮絮叨叨。
“庆楠,要不你还是嫁了吧,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我们想想,为弟弟们想想,你弟弟一般大的孩子都满地跑了。“
方柳也没等李庆楠的回答,这样的话,她从李庆楠被王卿看上的那天说起,从来都是她说,现在又觉得不满起来;
“哪有女人不嫁人,现在你不嫁他,谁敢要你,还有浩正和李仁,你忍心他们因为你娶不上媳妇。”
李庆楠丢下手中的白菜,“就我们家这个条件,我嫁了就有女子能看上,”
方柳悻悻:“你不嫁,他们的姻缘怎么动,庆楠你不能这么自私。”
“再说当初我就说不要弄这炸串,你不听,现在活该被他看上,”
李庆楠麻木的看着方柳,眼里闪过一丝痛苦,转而又不再理她,任她在那碎碎念。
文言吃着炸串,味道不对,如同嚼蜡,没想到真有这么自私的母亲,听到现在句句都在指责,句句都在PUA。
谁知刚刚还在抗议要换媳妇的俞习宝,气得大声站了起来。愤怒:“我娶。”说得霸气十足。
文言拿着烤串愣在那,心里吐槽;我艹,帅。
这是文言认识他以来,最帅的时刻,简直是霸总附体,我的媳妇我守护。
方柳看着俞习宝,顿了下,很快就想起来,他是王卿口中的俞府少爷,瞬间转换了脸面,带着讨好:“好,好。”
李庆楠整理着菜,听着她的话,也跟她的视线看了过来,俞习宝今日穿着橙色锦袍,颈口用金线绣制,他那有些微胖的脸,衬得白嫩,一看就知道是富商家少爷,难怪母亲满意到激动,也不怪她激动,攀上这样的人家,弟弟们也就不用愁了。
李庆楠这样想着,对方柳越发的失望,别人一句随意的话,她就当真,自己就这碍眼吗?
想着怨恨的看向俞习宝,见他有些发抖的站在那,还要强装镇定,李庆楠心中觉得他有些可爱,转而自嘲,自己这样的家庭,有什么脸面将他拉进来。
他看着还那样干净,根本就不适合满身污泥的自己。
李庆楠就像以往一样,拿起脚边的扁担。
俞习宝看见她拿扁担,身体一缩,拔腿跑了,跑时心里还在想,这太恐怖,下次一定要带有钱出门。
徒留文言一人在那凌乱。
方柳见俞习宝被李庆楠吓跑了,眼里都是怨恨,怪罪。
见李庆楠在那跟着没事人一样,又开始埋怨:“谁家像我生的,真是造孽。”
说着又拿了两串炸青菜,来到文言跟前,套近乎:“姑娘你也是俞府的。”
文言点头。
方柳放心道:“那你也听到了,你家老爷可是亲口说,要娶我家庆楠的。”
文言接着点头,纠正:“他是少爷,还未娶亲。”
方柳听后大喜,吃味的瞧了眼文言,不过很快也就想通了,平常男子都有妾室,更何况俞府这样的大户。
“那以后进了俞府,都是妾室,还麻烦姨娘多加提点,这是送给你炸串。”
文言不解,“为什么你觉得是妾室。”
“娘,你能不能别操心了,我说过,不嫁。”李庆楠的声音更加冰冷,还带着怒气,不过被方柳无视。
“哎,姨娘你别介意,我家庆楠除了脾气不好,她很能干的,”
文言点头,看出来了。
“不过迟早有吃亏的那天。”语气说得像是个外人。
文言皱眉盯着她,真想哋她,“不比你强,我看你也只敢在窝里横,刚刚王卿找茬时,怎么就知道哭。”
文言坐那忍了半天,缓缓道:“我们少爷没用妾室,也没娶亲。”
方柳听到文言只是婢女,又将她盘里的两串青菜拿了出来,讥讽着:“那我家庆楠以后就是你主子,你要听她的吩咐。”
噗嗤……
“咳……咳……
文言激动一不留神将辣椒吸进喉咙,辣味瞬间呛进肺里,咳得十分大声难受。
李庆楠端了碗冷开水走到文言跟前,抱歉道;“姑娘你别听我娘胡说八道。”文言伸手还没摸到碗沿就被
方柳大力打泼,“我什么时候胡说八道了,还有你马上就是俞府的姨娘,怎么能给一个下人倒水,以后还怎么立威。”
文言平复了会,觉得这个方柳过分讨厌,一口一个姨娘,叫的还挺自豪,文言第一次这么愤怒,女儿就不是亲生的?
姨娘地位,自己在潩州徐府已经见识过了。
那哪有半点人权。可以被正房随意打骂,发卖,送人,哪怕将来有了孩子,那也只能过继在正房名下。
李庆楠没有情绪的拾起地上瓷碗碎片,方柳还在那喋喋不休的教育:“你还捡什么,明日就进俞府了,什么没有?。”
“不过我养你这么大,你可要时时刻刻帮助弟弟们,他们还没娶亲呢?”
身旁的妇女也跟着附和;“是啊,庆楠,你娘养你们不容易。”
李庆楠平静的捡起碎片,说的冷冷淡淡:“我不去。”
方柳说着,坐到了文言对面大哭起来;“菩萨呀。造孽呀,早知道这这样,我还不如生下她时,塞进粪坑算了。”
李庆楠平静的在摊上收拾,像是没听见般。
文言恶心的看着方柳,又同情的看向李庆楠。
始终没有说出那句:李庆楠是去做正妻的。
文言觉得没必要了。说了只会给她带来更多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