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转身就走，无奈小函的一声姐夫，她总不能再继续装瞎。
这一声霍总，让周围的空气顿时诡异起来。
站在这儿这么久了，任谁也不信向幽姿刚刚才看到霍霆亨。
席慕沉和陆鹤松，还有薛绍洪相互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向霍霆亨，本想调侃两句，可下一秒霍霆亨的话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多么多余。
“这么巧，霍太太。”霍霆亨迎着向幽姿的目光，反射过去。
姜还是老的辣，霍霆亨轻而易举地回击了她。向幽姿恨的咬牙，每次听到霍太太这三个字，她都会渗出一种强烈的抗拒。
看着她紧咬着下嘴唇的样子，知道这女人想要怼他，碍于外人在场，没有发作。
霍霆亨抬步向她走去。
席慕沉给陆鹤松和薛绍洪使了一个眼色，三人领着向函姿和白珞珈识趣地离开。
这么明显地腾出地儿，向幽姿自然明白这些人的意思，可她没什么想跟霍霆亨说的，直了直身子，抬步就想走，却被霍霆亨一把拉了回来。
霍霆亨微微俯身，伸手撑住石桌，将向幽姿环在中间。向幽姿身子本能向后倾，将目光挪向别处。
“我劝霍总让我离开，被人看到了就不太好了。”
“有什么不好？”霍霆亨靠近她的脸，这女人的气还真不小，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停，“你是霍太太，我难道还怕被人看见？”
越是靠近，越是闻到这女人身上有一种清淡的味道，不理尘世，不理烟火，让他心底化成一潭湖水，天地之间，一片清宁。
忽然之间，向幽姿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点无耻……并不像外表看的那么一本正经。
“霍总，有些话在别墅里说说，也就罢了，就不要在公共场合里说了。”
“哪些话？”霍霆亨歪过头，凑到她的面前，盯着她的眼睛。
明知故问，所有的话昨晚不都说过了嘛，向幽姿冷笑一声，“霍总，你不用时时刻刻提醒我，霍太太的身份，我真不敢当。”
“不敢当？”霍霆亨勾了勾嘴角，“你不是当的挺好吗？”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霍总是在鼓励我？”向幽姿低下头，弯起的唇角勾出一丝浅笑，“鼓励我继续做一个间谍，继续背叛你？看不出来，霍总的心真大！”
顿了顿，似乎心有不甘，“还是说，霍总就喜欢玩这种将人玩弄鼓掌之间的游戏？”
女人低眉时投下淡淡的睫影，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他看不到，但是他能想象的出来，其中必有一股倔强。
“幽姿，一个晚上，你好像还是没想明白？”
“明白，当然明白，霍太太嘛。”向幽姿扬起下巴，对上他的目光，露出无懈可击的微笑，“我不明白的是，兼具多重身份的霍太太，霍总当真无所谓？”
“幽姿，你很聪明，应该能想明白，现在的你只有一个身份。”霍霆亨伸手，轻轻地捏着她的下巴，深邃的目光探入她的眼底。
这是在告诉她抛开其他身份，只有一个霍太太的身份吗？男人的眼神如锥，能够钻入她的眼底。似乎是被这样的目光锥痛，向幽姿别开视线。
“而且，你是先有霍太太的身份！”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向幽姿目光微滞之后陷入茫然，因为一场意外，她是先有了霍太太的身份，而后才偷看了投标文件。
霍霆亨一直在提醒她霍太太的身份，就是在提醒她，她已经是霍太太了，就不应该帮着外人对付他。无论他用哪种方式来试探她，他都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