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琼野的出言保证,江雨晴心里踏实多了。
就不信凭她的身份地位,加上琼野的野蛮武力,还治不住一个装疯卖傻的凤王左靖!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松桃,以后每月从我的私房钱里另掏一两银子出来补给琼野,就当是依儿孝敬你这个当叔的了!”
江雨晴心怀大畅,出手自然大方。
要知道,琼野一个月的份例也就二两银子,这下等于直接给他加了一半的工资上去。
在凤王府如此捉襟见肘的经济情况下,江雨晴此举,绝对是大手笔。
松桃应声记下此事,琼野立刻磕头谢恩。
“谢夫人,谢小郡主!”
“行了,咱们说话小点儿声,依儿睡着了。我让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那个薛旺到底是如何从柴房跑到客厢书房的?期间就没有一个人发现端倪?”
江雨晴话音刚落,松桃也跪了下去。
“夫人,是奴婢的过失,把人往柴房里一扔就没管了,想着那老东西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狗爬都费劲,还能跑了不成?”
“因此就没有再用绳子捆他,只留了两个人在柴房里当面看着,对其余人交代一番后便往前院厅堂寻夫人去了。”
“谁知走到半路,隐隐约约便看到了客厢起火。那老东西竟然跑在了我前头!”
“定是那两个看守他的家伙趁我在柴房外训话的时候,就把人从窗户上放了出去,他们也是帮凶!夫人赶紧派人把他们先抓起来呀!”
松桃说着说着就急了。
之前她慌着去请王太医,担心王爷的安危。
此刻大事已定,该找那些失职的下人们算账了。
琼野悄悄拉了拉她的衣服,清了清嗓子后,赶紧接口到:“夫人莫急,小的查到的情况和松桃的推测有些出入。”
“那两个看守薛旺的下人不一定是帮凶,他们都被人打晕了,此刻还在柴房里面躺着呢。”
“我想那薛旺此前的伤情多半是装出来的,他既有行动能力,又有报复之心。”
“加上对王府足够熟悉,对各处明岗暗哨更是了如指掌,想避过众人耳目,潜入王爷书房,并非什么难事。”
江雨晴眉头微皱。
她对薛旺具体的作案手段并不感兴趣。
老东西一死百了,她也没法儿借此机会反杀皇后一波。
只能想想怎么能让薛旺的死多创造些价值出来。
“琼野,你即刻去拟一份折子,以我的语气把你调查到的结果详述出来,盖上王爷的私印,今日便递进宫里去,务必摆到父皇的案头上,别忘了誊抄一份给皇后。”
“另外,给父皇的折子上多附一句话,就说我想借此机会整顿王府家风,请他传令内务府,将众家仆的身契都送过来。”
“这么多年,我从未向他提过任何要求,今日这一请,他当不会拒绝……好了,就这么多,你快去办吧。”
琼野领命起身,便要退去。
只是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指着床上的左靖道:“夫人,王爷他……”
“他没事,就让他先这么躺着吧,等你从宫里回来后,我再帮他拔针。否则我一个人,可治不住他!”
江雨晴也很无奈,她现在完全是在强买强卖。
一旦把左靖身上的银针拔掉,对方恢复了自由身,很可能要翻脸不认人,或者夺路而逃。
那她此前费的许多口舌,到头来岂不是又成了一场空?
不管了,今晚说什么也要把人留在这张床上!
只要开了这个头儿,有了第一次,以后就好办多了。
琼野挠挠发髻,支支吾吾半天,终于一咬牙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夫人,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小的会点穴,可以保证让王爷一天一夜动弹不得,效果和扎针是一样的,要不……”
“你不早说?快快快,赶紧给王爷把穴点上,把银针拔了给王太医送回去!”
江雨晴喜不自禁,犹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怀抱左依依,指挥着松桃琼野拔针点穴。
可怜了任人摆布的凤王爷,两眼瞪得干流泪,枕头都被湿了一大片,愣是无人管!
琼野点完左靖身上控制躯体四肢活动的几个大穴后,扭头又问江雨晴:“夫人,王爷的哑穴要不要……”
“要要要,给我点上,别让他开口说话!等过了今晚,生米煮成熟饭,他要怎么骂我吼我,我都认了!但是今晚不行,绝对不行!”
江雨晴主意正得很,铁了心要给左靖来个霸王硬上弓。
凤王爷气不自胜,白眼一翻,终是昏睡了过去。
入夜时分。
客厢大火渐熄。
潜火铺的官兵们这才开始上阵浇水,忙忙碌碌到深夜,总算将火星全部扑灭,留下一堆湿漉漉的灰烬和一片肆意横流的黑水。
官兵退去,王府闭门。
火场废墟的清理工作只有等天亮之后再做安排。
江雨晴抱着白天睡过了头的左依依在主院门口来回散步。
直等到潜火铺收兵的锣哨声渐渐远去,再听不到,母女俩才在松桃的护持下回了卧房。
她们一进屋,守在里面的琼野立刻退了出来。
“夫人,您跟王爷还有小郡主早点休息,小的先告退了。”
“好,松桃,你也下去吧。”江雨晴点头交代。
松桃不解道:“夫人,我还没帮您更衣呢,小郡主也要换尿布了。”
江雨晴又摇头。
“不用了,我自己来。依儿现在怕是还不困,先让她和王爷玩一会儿,等睡着了,我再帮她换。你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事。”
琼野松桃告退后,卧房里便只剩下一家三口。
听到动静早已醒来的左靖,也拿不准自己此刻是种什么样的心情,索性便继续闭着眼睛装睡,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江雨晴放下左依依,轻手轻脚地换上了贴身睡袍后,将室内多余的烛灯全部打灭,独留一盏摆在床头。
借着烛光,她悄悄瞅了假寐的左靖一眼,嘴角挂笑,面上含羞。
脱了鞋子坐上床,贴着左靖躺了一天早已发僵的身子,江雨晴反而温声细语地开始逗弄起左依依来。
“依儿看,看娘亲身边躺的是谁?是不是你的臭爹爹?娘亲把他抓回来陪依儿,以后都不许他乱跑了,好不好?”
【咦,娘亲,你想让爹爹陪你就直说,干嘛还拿我当挡箭牌?你俩既有夫妻之名,又有夫妻之实,还有我这个爱情的结晶,不就是一起睡个觉么,有啥好害羞的嘞!听我的,吹灯,睡他!】
左依依有点儿恨铁不成钢。
虽然她不至于色批到要看现场爱情动作的地步,但稍微带点儿浓情蜜意的亲热戏,观摩一下还是有助她发育的嘛。
红烛之光映在江雨晴脸上,分外娇艳。
左靖还算沉得住气,死躺着一动不动。
“依儿饿不饿?咱们再吃几口奶,就吹灯睡觉,娘亲给你唱歌谣,就唱香妃奶奶教娘亲的那首,好不好?”
【啊?又要吃奶呀?好吧,天灵灵,地灵灵,大脑放空,不闻奶腥;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奶能活命,奶能续生,奶是娘亲的爱,口口承恩情。我吃!】
左依依闭着眼睛钻进了江雨晴撩开的怀里,小嘴吧嗒吧嗒吸得响亮。
母乳吃起来腥,但闻起来香。
偏偏这股香味儿,左靖也闻到了。
实在忍不住好奇心的他,悄咪咪把眼睁开一条细微的缝儿,想往江雨晴胸脯处瞟一下。
结果直接对上了一双守株待兔的目光。
“王爷醒了?”
“呜……嗯。”
被抓了个正着,凤王甚觉丢脸。
可又有些气不过,索性把眼睛往大了睁,非要看个清清楚楚!
江雨晴却偏不让他如愿,立刻抱着左依依转换方向,只留了个背影给身后的男人。
“呜……呜呜呜呜……”
左靖怒从心起,很想问一句:你这是何意?
江雨晴似有感知,喃声道:“王爷踏实休息吧,臣妾只是要留你在身边陪伴依儿,至于你的身子你的心,我虽馋但也不急于一时。依儿刚出生不久,臣妾还在产褥期,这段时间,我不胡思,你也别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