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过来并不觉得暗。
在霍云霆指定的位置，颜落果真看到张扬而显眼的大奔停在那。
车门没关，她直接拉开门坐到后面，重重地喘了口气。
“麻烦送我回市区。”
气息稍微缓和了点，冷静下来，颜落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方圆现在具体在哪。
着急忙慌的，忘了问了。
这会儿才想起来拿手机问一句。
视线被泪水模糊，手也在颤抖，打了好几次颜落才输对手机的解锁密码。
她全程没抬头，驾驶座上的男人目光灼热地看着她都没发现。
直到颜落察觉到车子始终没有动。
诧异抬起头来：“怎么不走？”
哭得狠了，又被风一吹，她的声音听起来都是沙哑的。
视线正好对上一双忧伤而含情脉脉的眼睛。
方圆张口，声音沙哑而浑厚地叫她：“乖小兔……”
这一声，恍若隔世。
明明他们白天才见过面，但是就感觉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颜落满眼地诧异、震惊，再缓缓被泪水模糊。
胸腔里像是梗着什么似的，难受极了。
车厢里只有他们俩，俩人的气息也各位沉重，彼此交汇，蔓延着淡淡地苦涩。
良久，颜落才不确定地叫出他的名字：“方圆？”
不由自主地探过上半身往前，指腹去触碰他的脸。
凉的、湿的……
但真的是他！
颜落眼眶发热，感觉还没止住的眼泪更加来势汹涌。
明明才半天没见，方圆眼底的黑眼圈明显了很多，胡渣也长出来了，整个人散发着颓废的气息，还伴随着淡的酒味，好像短暂的时间里苍老了很多。
心脏，一阵阵闷闷地疼。
更多的是惊喜。
“你没事？”
刚开口，脆弱的声音里都是满满的哭腔。
方圆原本脸色忧郁，带着难言的苦涩和愧疚，看见她通红的眼睛，心脏往下沉了沉。
“对不起，是我让霆哥帮忙说了谎，吓到你了吧？”
这可真是颜落今天听过的最最动听的话。
眼泪瞬间控制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方圆赶紧挤过座椅中间的空隙，捞着颜落到自己怀里。
怀里的小东西跟只兔子似的，止不住地颤栗，但是没有拒绝他的怀抱。
小手紧紧抓着他，犹如溺水的人紧紧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身体哭得直抽。
他心都疼得快死了。
垂眸，嗓子沙哑得跟铁片摩擦似的。
“别哭，乖小兔，我错了……不该心急，未经你允许就弄出那么大阵仗。”
到底还是个稚嫩的小姑娘，低调又温顺，还容易害羞。
他不该用这样的方式逼她的。
她一哭，他的心脏就抽着疼，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到底还是没有对自己下手，两只手都忙着轻拍着她，好声好气哄着。
“我想着你不愿意到法定就和我领证，是不是因为我缺少仪式感？所以我才特地准备了今天这一出。”
没想到一下子太猛了，让她退缩。
“是我的错，没有考虑你内心的情绪，没有想着你还没有完成学业，对家庭和婚姻又极其恐惧，并不能这么快步入婚姻的殿堂。”
“我不逼你了，我们顺其自然，等你愿意嫁给我的那天，我再向你求婚好不好？”
方圆眼神询问她的意见，没有一丝犹豫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们只恋爱不结婚也行……”
这是他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求婚失败后，在网上看到消息的方芳立刻打电话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