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早就看贡院不顺眼，可惜没找到由头，动不了他们。”
最最最重要的是，沈骁位置站的太高，世家太多双眼睛盯着他，每每他想做什么，调查什么的时候，他们都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最后把脏事擦的干干净净。
“爹也想吩咐手下去做，可你看看朝堂上，全是世家的人，最近几年考上来的寒门学子不是被他们挤出勤政殿，就是被外放在外，也就你手下那个叫卓长鸣的还有点用。”
没有人手，任凭沈骁也通天之能，也仅仅只能辅佐楚离稳住朝堂不生乱罢了。
沈括明白，“爹，你放心，今年大哥送进来的十名考生，女儿一定会好好护着，到时候先让他们在礼部历练，涨涨本事，也好升上去给您做差事。”
提起沈君渡送上来的考生，沈骁惋惜，“但愿这次他们能乘风破浪，顺利留在京城！”
“一定可以，这次绝对不会让世家得逞！”沈括想起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爹，你最近有空吗，能不能帮女儿一件事？”
“什么事，闺女的事爹一定有空！”
“我想您帮我出春闱的试题。”
沈括两眼期待的瞅他，宛如在看救星，“爹，您一定会答应我吧？”
刚才信心满满，打包票说会帮闺女解决一切问题的沈骁为难，“闺女，不是爹不帮你，你提别的事还行，唯独这件不可以。”
沈骁同她解释，“从你大哥送考生进京的第一年，也就是你手底下卓长鸣参加科举的那年，爹想办法挤进考官之列，就想保全他们，可惜中间出了太多岔子；
好不容易把卓长鸣的卷子呈给皇上看，殿试的时候他又闹肚子。我插手只能让问题更糟。”
他监考都那么多事，出试卷面临的压力更大，到时候世家说不定会毁了这次春闱，谁也别想得好。
朝堂水深，沈括再一次长见识。
沈骁不忍女儿失望，“闺女如果最后实在找不到出题人，爹再帮忙。”
沈括叹气，“只能先这样了……”
*
考卷的事暂时耽搁下来，唯一有进展的是齐柏羽调查贡院贪污案，有了重大突破。
他带着自己连日来调查到的证据，亲自率领衙役，把贡院上上下下的官员全部抓走审问，连工部的官员也下狱三人。
查案速度之快，令沈括咋舌。
“今天才第三天，你就破案了？”
开挂的速度，也没这么变态吧？
案件告破被破齐柏羽也很高兴，摸着下巴上蓄的胡须，语气难言得意。
“楚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刑部和工部向来水火不容，经常将他们的人抓来蹲监狱。去年一千多起案件中，一百起都是工部贪污案，抓的次数多了，遇到这种事，我们也愈发得心应手，知道该从哪个方向下手最快！”
好家伙，沈括第一次听说抓人也能抓的手熟，六部里最嚣张的原来是刑部！
“齐大人，不知工部在贡院里，到底捞到了多少油水？”
齐柏羽比了五根手指头。
“五百万两？”
“不是。”
“五千万两？”
“也不是。”
沈括没再继续猜，她觉得自己再猜下去，背后的钱会把自己砸死。
“是五千万两黄金！！！”
从贡院初建开始，工部就从建造款项里面捞钱，后面每年三次的修葺费用，更是一笔天文数字，几年加下来，光一个贡院就养活了世家不少人。
难怪世家越吃越肥，之前因为秀女选秀贿赂沈括的时候，拿出来的银票跟纸一样撒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