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做件事吧。”江黎眉眼弯弯，“你不会拒绝我的请求的，对吧，星辰？”
顾星辰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江黎从顾家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
婉拒了顾父顾母的盛情挽留，最终是顾清淮送她出来的。
他很坚持地跟着江黎，江黎拒绝无果，一路都沉默着。
直到到了江黎家门口，顾清淮才停下来。他神色清冷，语气淡淡：“谢谢你，阿黎。”
江黎微微点头，转身便想离开。
“不过阿黎，以后有任何问题，你可以直接来问我，不需要求助顾星辰。”顾清淮面色冷淡，“顾星辰不会拒绝你的请求，我也不会。”
江黎并不意外。
顾清淮十有八九都会监听顾星辰和她的对话。
见江黎不回答，顾清淮继续说：“我比顾星辰更有利用价值，阿黎，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江黎微微勾唇，转身看着他，“不过我需要的，是一条乖巧的狗，而不是以下犯上的恶犬。”
“顾清淮，我现在觉得，顾星辰比你更适合，你认为呢？”
江黎清楚地看见顾清淮眼神中的阴鸷，不等他回答，江黎轻笑一声，离开了。
顾清淮一直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江黎进了别墅。
“明明我，才是最合适的。”顾清淮有些癫狂，他死死地盯着那束亮光，“阿黎，我会让你知道，我比顾星辰更合适。”
顾星辰，他才不配做阿黎的狗。
一个弱鸡而已，他凭什么？
顾星辰不对劲。
这是江黎在与他接触的时候感受到的。
这样的认知让江黎下意识防备起来。
她所说的那些原谅的话都是在试探顾星辰，作为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她太了解顾星辰了，他不可能对江黎说出有关顾清淮的坏话。
顾星辰是个隐藏的兄控，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是什么让他变成如今这样，江黎并不觉得，顾星辰会因为顾清淮坑了他一次而怨恨上他的哥哥。
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一些事。
江黎一直在头脑风暴，面上却是一脸的淡定。
她轻轻打开开关，顾星辰的声音便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顾星辰，好心机。”是顾清淮的声音。
“别叫我这个名字，恶心。”是“顾星辰”的声音，“我才不是那个废物。”
江黎皱了皱眉。
“在我眼里都一样。”
“……是吗？你也一样让我恶心。”
顾清淮声音冷冷：“希望你的计划能成功，阿黎还说你是一条乖巧的狗，在我看来，你比我还疯。”
“你当然要助我成功。”顾星辰的声音透着一丝病态，“没有我，你也不可能得到阿黎。”
接下来是关门的声音，以及顾星辰的喃喃自语。
他说：“顾星辰，阿黎她早晚会属于我，你又在抗拒什么呢？你不是也很喜欢她吗？”
“……”
“你个蠢货。”他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我凭什么要放手？我可以什么都没有，但不能没有阿黎。”
“明明你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你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又怎么可能有我？”
“顾星辰，承认吧，你就是个虚伪又懦弱的蠢货。”
江黎神色渐冷，手机里不再有声音传出来，江黎随手关掉开关。
她倒是没想到，顾星辰还有这样的秘密。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但江黎直觉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窥探到这个秘密的江黎心情并没有好一点，相反，她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她只知道会有危险，却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发生危险。
她必须，要防范于未然。
江黎心事沉沉，一晚上都没睡好，早上出门的时候，又遇到了顾清淮。
这一幕有些眼熟，但好在她现在有了司机。
“江总？”
看到司机询问的眼神，江黎微微点头，车停在了顾清淮旁边。
“顾总，早。”江黎微微勾唇，“今天又是什么事呢？”
“听说阿黎最近对东城的事感兴趣，很巧，我也是如此。谈谈吧，可以吗？”
“……”江黎定定地看着他。
顾清淮在威胁她。
“可以。”沉默了半晌，江黎开口回应，“去我的公司吧，如何？”
她必须要首先确保自己的安全，才能去考虑别人。
“当然。”顾清淮并未拒绝，看江黎没有抵触的意思，顾清淮直接上了车。
“顺路，阿黎可以捎我一段吗？”
江黎没说话，示意司机开车。
已经上来了，她拒绝有什么用？
“阿黎，昨天你说的话让我回去想了想，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一条乖巧的狗。”顾清淮神色淡淡，随意开口，直接无视了在前面开车的司机。
在司机震惊的目光中，顾清淮继续说：“不过没关系，只要有了主人，疯狗也可以变成乖狗。阿黎，你愿意当我的主人吗？”
“……”江黎神色不变，看着司机不时瞟向后视镜的小动作，轻声开口，“顾总，病了自己去死就好了，我不是医生，不要向我发疯。”
顾清淮低低笑了声：“阿黎变了呢。”
以前说这些的时候，阿黎总是一副羞愤的样子，看得他欲念更加深重。
现在的她成长了，也或许是被自己荼毒多了，再听到这些的时候，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养狗，总是一个双向驯化的过程。
“托了顾总的福。”江黎微微勾唇，“不过顾总还是收敛一点得好，随时随地发疯，在我看来，你不是疯狗，你是个精神病。”
“我刚好认识一家私人精神病院的院长，那里条件很不错，顾总需要我介绍给你吗？”
“当然，我的荣幸。”
江黎刚想说点什么，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让两人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
“江总。”司机有些慌乱地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前面突然跑过一只狗，我只能……”
说着说着司机感觉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今天一定要讲关于狗的话题？
他在这一刻真的想原地去世。
“没关系。”江黎轻笑一声，“顾总的同类而已，或许是，看到了，想打个招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