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天下，靠的是父子兵，为什么，坐天下，就一定要兄弟相残呢。”李渊依旧沉浸在悲痛中。
“陛下，过去的就过去了，好在，陛下还是陛下，大唐的社稷还在啊。
这天下，还是李家的天下啊。”
“这就是，天意吗？”李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他不仅仅失去了两个儿子，连带着原本东宫的诸多孙儿，也没了。
安陆王李承道，河东王李承德，还有李承训，李承明......
还有四郎的儿子，承业，承鸾......
全没了！全没了啊！！！
天亮了，册封太子的仪式要开始了。
李渊满目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十二旒冠冕。
一旁的裴寂将其捧起，小心翼翼的为李渊戴上。
秦王府内，李世民也已经收拾妥当，府内众人跪在地上，恭送太子。
宫中气氛，着实不像是要封太子的喜悦，反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重。
大殿之上，李渊步履沉重，站在台阶底下未曾上去的时候，他的心中便已经是万分复杂了。
这几天，他的日子着实不好过，一直都沉浸在失去李建成和李元吉的痛苦之中。
白发人送黑发人。
宫殿中，皇室宗亲都在，李渊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李复的身影。
“泾阳王呢？”李渊看向裴寂问道。
“陛下，秦王令泾阳王去太原了，说是祭祖，祭拜先汉王。”裴寂说道。
李渊微微点头，没有再问其他了。
李复暂且离开长安也好，如今的长安，如今的皇宫......唉......
正在前往晋阳李家祖地路上的李复，他的心情又何尝不是复杂的。
他也想去安慰李渊，可是，又无从开口。
窦皇后留下来的兄弟仨，是无解的死局。
或许当初李渊改立李世民为太子，结局或许又不一样呢？
但是，这也都只是或许罢了，谁都说不好这个“或许”。
如今，乾坤已定。
宫殿中，黄门捧着李渊的圣旨，高声宣读。
“大唐皇帝令，命，长孙无忌。”
“臣在。”长孙无忌出列，跪在地上。
“为太子宫左庶子。”
“命，宇文士及。”
“臣在。”
“为太子宫詹事。”
“命，杜如晦。”
“臣在。”
......
原本秦王府的所有属官，都进封为东宫太子府属官。
一切，尘埃落定。
东宫。
年幼的李承乾对太子妃长孙氏说，他以后不要做太子。
“为什么啊？”长孙氏问道。
“我做了太子以后，安陆王他们都不来找我玩了。”
“你做了太子，他们就不敢欺负你了。”
“可是他们也不来找我玩了。”李承乾说道。
“你就算不做太子，他们也不会来找你玩了。”长孙氏说道：“因为，他们都死了。”
“你父亲无数次出生入死，他现在是太子，是未来的陛下，你也一样。”长孙氏说道：“你现在虽然还不是太子，但是你将来一定会成为太子的，你会成为你父亲的继承者，你知道吗？
等到将来你父亲千秋万代之后，你就是全天下的主人了，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那那时候父亲和母亲还在吗？”李承乾问道。
“那个时候，你就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了，你就只能依靠自己了......”
李复从晋阳回来了，他回来之后，李世民这个太子，也已经做了一段时间了。
李复跟晋阳李家老家那些人也打过了照面。
曾经跟在李洪身边的老人见到李复之后最为激动，不仅仅是因为李复长的像李洪，更是因为当年李复的母亲怀孕之后，被送到长安城外的泾阳县安顿下来，这件事，他们就有人参与其中，只不过，现在岁数都很大了，原本因为天下大乱分散在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