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降魔卫道,当为正道表率,贫僧有礼了。”
林立一惊,连忙看向此人,这僧人身上僧袍破烂有数个补丁,一身黝黑满是污垢,全身弥漫一股怪味。双手合十施了个礼。
知其乃是高手:“在下见过前辈,这几人不是我界修士,在此屠戮凡人,可谓人人得而诛之!”
僧人听闻此言,嘴角诡异一笑:“贫僧欲在此开坛设法,超度此地亡灵,这些人生前受如此苦难,死后当往极乐世界!”
“如此甚好,那晚辈就不在此打扰前辈了,有缘再见!”林立拱手。
“小友勿要着急,你手中那杆万魂幡至阴至邪,你留在手中是祸非福,不如交与贫僧一同超度如何?”
林立听闻此言,不由自主后退一步:“用刀杀人,罪过不在刀,而在人也,这万魂幡虽然至阴至邪,但在我手中却是至阳至刚!”
“施主好佛性,不知可愿入我佛门,成就菩萨果位!”僧人嘴角咧到嘴后跟处,诡异的气氛逐渐浓郁。
林立眉头一皱,察觉有些不妙试探道:“晚辈只欲离去,不知前辈是否应允?”
“你倒是聪明,随贫僧走吧,我家少主要见你!”
林立冷笑:“好一个老匹夫,好一个狗屁少主,你让我走我就走?”
僧人闻言,面色一滞,随即变得无比扭曲:“也好,贫僧许久未曾活动筋骨,只好让你吃些苦头了!”
澎湃的气血如一尊火炉,血液奔腾之间,僧人身形暴涨化为丈六之高。
一只巨大的手掌青筋筋结,幽黑如铁,带着强烈的劲风,眨眼便要盖在林立天灵盖上。
竟是罕见的炼体修士,观其修为已到筑基后期。
林立抽身暴退,数块缴获的灵器盾牌,化作一道道钢铁城墙挡在身前。
那只铁手与之接触,原本坚韧到不可想象的灵器盾牌,瞬间有两面硬生生被打碎!
此人身躯比灵器亦要坚固几分!
“我如今虽然已能算得上筑基后期战力,但在其中只怕是最弱的一类,如今真元损耗过半,不宜与其硬拼!”林立手中灵舟一闪,化作一道黑光离去。
那僧人在地面上疯狂奔行,所过之处炸出一个个深坑,其速度竟然丝毫不慢于灵舟。
“原来这厮不擅飞行!”林立冷笑,灵舟扶摇直上来到高空,高空中灵气极为暴虐,时时有罡风拂过,寻常修士极难降服炼化。
林立却不管不顾,如深渊一般,将附近灵气吸纳一空,通通炼化,使得体内真元急速恢复。
“想恢复真元再下来与我一战吗,真是狂妄!”僧人一双大眼瞪得通圆,死死盯着上方的黑点!
一个时辰,林立猛然站起身来,收了灵舟,如石头一般从高空中直直坠下。
二人相隔一里,互相对立。
“你是我修行以来遇到最强修为最高的敌人,这番我要将你生生打死,以印证我的极限在何处!”林立十分认真说道。
“黄口小儿区区筑基前期,贫僧只希望施主不要开口讨饶就好!”僧人不屑。
“讨饶?”
两人齐齐出手,林立体内真元澎湃,两只真元大手与其肉掌瞬间交手数十回合。
真元大手溃散,那僧人亦感双臂发麻。
“好浑厚的真元!”僧人大声赞叹,右掌一拍。
“真罡大手印”一道赤红罡气霸道充满破坏性,凝聚成一常人手掌大小,直印林立心口!
“来的好!”林立口中念动法诀,空中浮现数道火龙,有嘶吼咆哮,活灵活现。
皆是重重摆尾,砸在那手印上,却被那手印将尾部打得溃散。
几条火龙哀鸣一声,不退反进,巨大身子,将其层层围住,轰然自爆开来,能量涟漪圈圈扩散,地上的土地被烧成琉璃一般,有莹莹光芒。
“炼体修士的罡气果然霸道!”林立体内真元横挂天际,掀起无数黑色巨浪。
浪花拍击在僧人身上,体表有红色光芒闪起,能溶精铁的黑水竟然无功而返。
僧人大笑一声,双手舞动化作残影,数百道红色拳影击向四方,无数爆炸声传来,蒸腾而起无数水雾。
林立右手一握,覆海印生生爆碎开来,僧人身形狼狈,原本破烂的僧袍彻底碎裂。
稳定身形,“真魔炼体!”僧人大喝,体型再度暴涨,全身黑气缭绕,体表隐隐有铠甲尖刺长出。
“僧人炼魔功,放下屠刀好成佛!”林立嘲讽。
僧人听言,并不恼怒,淡然一笑道:“施主果然佛性深重,可惜少主需要你体内神木本源,若非如此,说什么也要渡你入我门!”
“这便是你最强手段吗?既然如此,你我一招定胜负,也定生死!”林立体内真元湖泊已然干涸。
手指上,无相指极为微小,无比黑暗幽深,空气中的灵力毫无抵抗便被吸进入其中!
“正合我意,已经耽误不少时辰,只怕少主已有几分恼怒了!”僧人双手合十,手掌中间,一柄黑色魔刀横空出世,引的空气哀嚎,还有血色雨滴滴落。
林立见此,心中古井无波,一指轻轻点出,原本微小的指头在途中,疯狂吞吸天地灵气,快到近前时,己变得庞大无比。
强烈的死亡气息让僧人精气神凝化一体,双手持魔刀一挥,化作一道雪亮的刀光闪耀天际,重重斩在手指上。
尘埃落定,满目疮痍,无相指被切开来,僧人大喜,正欲挥刀斩落林立头颅。
却被最深处一道微小的黑光,洞穿了他那比灵器还要坚固的眉心。
“少主不会放过你的,我在阴曹地府等着你!”僧人不愧是炼体修士生命力极为强大,即使如此依然能说出话来!
林立脸色苍白无比:“我会送你家少主也去阴曹地府,到时候你再给他当狗,也算一段佳话!”
“你……!”僧人死不瞑目,倒在地上。
林立将此人尸体收入储物戒,又将其储物戒中排查了一遍,果然发现一丝淡淡的神木气息,既熟悉又陌生,体内小树不由自主的渴望吞噬,其强烈程度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