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看?
她能怎么看?
在现代她都没有被表白过,她就是个恋爱白痴,她能怎么看?
苏禾往马车车门靠了靠,“殿下,我与三舅舅去衙门前,您知道谁登了韩府的门吗?”
顾左右而言其他。
李暝渊难忍地捏着眉心,配合着轻声问,“是谁?”
“是右相。”
“他为了萧杭的事儿去找你?”
苏禾停下来,看着李暝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李暝渊不置可否,努力扯出一个笑,“我对于在意的人,花的心思会比较多。”
.....
他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随时随地说骚话的?
之前那个让她看了眼脖子就脸红、拍拍胸口就发僵的大哥,出家了吗....
“.....你继续说。”
李暝渊见她不说话,头靠在马车车厢上,“我在听。”
苏禾看着他难受,心里也不是滋味。
可是嘴里将人推远的话,却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那日在宫门前,左相嫡女与右相嫡女,苏妙儿与萧萋萋都为殿下的风华倾倒。”
她偷偷抬眼看向李暝渊,“苏妙儿性子乖张不做考虑。可是萧萋萋人很不错,又是大启第一美女。现在皇后失势,太子禁足,右相的儿子又被断了根。当下,是你拉拢右相最好的时机。”
“殿下,你去跟陛下求娶萧萋萋吧。”
这样,你的结局可能会因此改变,可能就不会死了。
苏禾是穿书过来的。
书上,苏禾嫁给了五王,结局两人都是死。
现在她是苏禾,如果她依旧选择嫁给五王,会不会意味着她什么都没有改变,会不会意味着他们两人会以另外的方式,走向死亡?
殊途,却同归。
这种感觉太怪异。
苏禾为自己规划了未来,她完全可以靠着系统救救人发发小财,在这里颐养天年。
所以,她在努力远离皇家。
可天不遂人愿,她却意外遇到乔装的李暝渊,两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从那时开始一步一步,她就身不由己被拖入皇权争斗的漩涡。
只要苏家、韩家处于权利争斗的中心,她就一天不能安心。
但若李暝渊娶了萧萋萋,那些浅表的东西就都会迎刃而解,也许一切都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马车里,陷入长久地安静。
李暝渊的呼吸粗重而绵远,呼出的气,变成一片白茫茫的雾。
在战场上,他体会到利剑穿心的痛。
每月中旬,他会体验毒发蚀骨的痛。
可是他头一次感到,心痛,这种陌生但清澈的痛感,贴着他的皮肤爬上他的身体四肢百髓,竟然比什么都难以忍受。
良久。
“好。”
李暝渊说。
“停车,送苏大小姐去韩大将军那里,苏大小姐不用跟我回府了。”
“就此别过。”
苏禾站在街上。
直到李暝渊的马车消失在街拐角,她才发现,自己站的手脚冰凉。
“苏大小姐,天儿寒,上马车吧,属下送您去找韩大将军。”
车夫小哥下车,喂了马儿喝口热水,“怕不是又要下雪了。瑞雪兆丰年!想必明年一定会更好。”
苏禾应了一声。可低下头时,却有滚烫的东西从她的眼角滑了出去。
她这算是,失恋了?
原来心口堵堵的感觉,就是失恋吗?
难怪上一世那么多失恋情歌,她还一致以为都是无病呻吟,此时此刻她真想戴上耳机,听上一首。
“去三春晓。”
马夫一愣,随后笑着劝道,“苏大小姐,王爷最不在意别人的长相,您不用忧心。”
苏禾没应。
马车晃悠悠到了三春晓。
里面人满为患,苏禾一人走了进去,就听到不少闺秀丫鬟在谈论宫里柳贵妃的‘胭脂’,酝酿了即几日,现在她可以上新品了。
“是苏姑娘来了!”
红姐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苏禾。
原因无他。
实在是她身上的白狐裘太过于吸睛!
这白狐裘的原料,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高价收的,一共做了两件狐裘,一男一女,前几日才紧急赶完工献给了主子。
千金难买!
她急急忙忙走上前,拉着苏禾的手仔细瞧了瞧,确信无疑。
“红姐,好久不见。”
苏禾抽回自己的手,“方便上楼嘛,我还有一桩生意要与你谈。”
“好好好!”
红姐一丝也不敢怠慢,又怕苏禾看出来端倪,就招呼来手底人,“去把我的那笔止痒膏的入账都取来。”
她亲自引着苏禾上楼。
“可巧,韩家两位姑娘,阿璐和阿遥姐妹才从这里离开不久。你们怎么没有一块儿来?”
苏禾回神。
“她们来做什么?”
红姐推开门,笑了笑,“要我说,你们姐妹的关系真是羡煞旁人。她们二位来,就是来问问看,我们这里有没有能去掉胎记的特效药。”
"我想,就是为了苏小姐您吧。”
苏禾的长相是个谜。
对于都城的人来说,苏禾的大名早已传遍大街小巷,可是她的长相,至今没有几人见过。
叩叩两声叩门声。
红姐起身开门,接过红布盖着的托盘,低声吩咐,“去,我有重要客人要接待,不要来打扰我。”
她说罢,走过来把托盘放在桌子上。
“苏姑娘,那四瓶四瓶很快就一抢而空,后面来的人都没有抢得上。我头一次见卖东西是被抢空的。”
红姐拉开红布,“这是您应得的一千五百四十两银票,我给您凑成了一千六百两。您还有其他的生意,都尽管吩咐我。”
苏禾看着银票。
一只毒蝎子十文收,一两白银收一百只,这里就能收大约十五万只。足够可以把西南那块地的地皮都翻几遍了。
“多谢。”
红姐察言观色了半天,小心问道,“苏姑娘,今日心情不好?”
苏禾点头,“是,遇到了一些糟心的事。”
“要不要喝点儿酒?我今早才从千味楼买来的,桃花清酒,不醉人。”
“不用了,我酒量不好。”
红姐也不劝,自然地抬手摸了摸白狐裘,“您这白狐裘可是好东西,不知您是从哪里得来的?”
苏禾心头一梗。
“各位姑娘,你们不能闯啊,我们红姐真的在招待人.....”
“——苏禾,你出来!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