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个陌生人喊了名字,王彦之微微扬眉。
他盯着叶湘打量了两眼,确定自己并未见过这位姑娘。
倒是叶湘自来熟地道:“王公子,你可能不认识我,不过我见过你,先前远远瞧见过你,我是叶湘,我爹是叶虎。”
“原来是叶将军的女儿。”王彦之微微躬身行礼。
“小刀,没有想到,你们竟然认识王家的三公子。”叶湘凑到余小刀的耳边,小声道。
“子言和季忱他们是同窗。”
王彦之,字子言。
这事儿叶湘听旁人提起过。王家的公子,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对象,上回宴会的时候,那些贵女们差不多将王彦之的家底翻了一个底朝天。
叶湘见余小刀称呼王彦之为子言,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也是很好的。
叶湘左右瞧瞧。
小刀还真是艳福不浅,这身边的男儿个个才华横溢,清隽无双。
只可惜的是——
叶湘瞥了一眼季忱。
小刀却落在了这个小子手里。
季忱见叶湘的目光投了过来,冷冷扫了她一眼,叶湘吐吐舌头,将目光收了回来。
“昨日里殿试,我想着今日过来问问你们情况,只是瞧着眼下的情形,我可是来的不是时候?”
“来的正是时候,正是时候。”秦令赶紧道,说着就拉着王彦之进了屋内。
笑话,终于来了一个陪他的,他可不能让人走了。
不过王彦之到来后,屋内气氛缓和了不少。
再怎么说,王彦之也是外男,叶湘倒是不大在意,可环儿一个劲在旁边给她使眼色,余小刀就领着叶湘去了自己房中,这回季忱倒是没拦着。
进了房间后,叶湘立刻道:“小刀,没想到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连王家公子都认识,你说说,你还认识些什么厉害的人?”
“倒是还有一个。”
叶湘那话原先也不过说说,眼下听余小刀说还有,当即瞪大了眼睛。
还真的有啊?
“谁?说来听听,看看我认识不?”
“我也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叫狼箫,如今在军中任职。”
叶湘一听这名字,忍不住啧啧。
这人她还真认识。
原因无他,她爹时常在她面前夸赞,说是勇武侯身边有一名勇将,勇武无双,帮着勇武侯打了不少胜仗。
“他是你什么人?”叶湘微眯着眼睛逼问。
余小刀想了想:“算是家人吧。”
“弟弟?”叶湘试探着问。
“……他比我大,要是算起来,算是哥哥吧。”
叶湘捂着嘴巴惊呼:“不会是情哥哥吧?”
余小刀脸黑。
“你想什么呢?”余小刀将当年捡到狼箫的情形说给叶湘听,叶湘听罢,狐疑地问:“你确定不是情哥哥?”
余小刀:“……”
有一个季忱已经够她受的了,若是还来一个,那还了得?
“不是。至少我只将他当哥哥。”
“那你对季忱呢?”
余小刀一怔。
她一直都以为,在她心里,季忱是弟弟,可是眼下叶湘这么问的时候,她却没有办法像回答狼箫关系时那么干脆。
余小刀也隐隐觉得自己对季忱怕不仅仅是姐弟情。
只是——
想到原主前世的命运,余小刀抿唇。
叶湘瞧见她这模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叶湘又问:“小刀,你是怎样打算的?”
余小刀摇头:“我的心里有些乱,我知道,我可能对季忱有些男女之情,可这点感情似乎还不足以重于一切,等我再想想吧。”
叶湘知道感情的事情没这么简单,也就没逼她:“那你可得好好想清楚了,以后别后悔就成。”
余小刀笑着点头,她瞅着叶湘,忍不住道一句:“怎么说别人的时候一套一套的,轮到自己身上却又犯迷糊了呢?”
“啊?”叶湘眨眨眼,不知道余小刀在说什么。
余小刀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道:“我在说我自己呢。”
“哦。”
两姐妹说着话,外面季忱他们和王彦之说着殿试的事情。
“过两天殿试的结果应当就要下来了,到时候不管你们考的好不好,都会有个结果。”
王彦之虽然这么说,可是对季忱和秦令还是有些自信的。
晚些时候,叶湘和王彦之一起离开。
余小刀他们出门相送,叶湘和余小刀挽着手走在前面,季忱他们落在后面,王彦之看着走在前方的两人,笑着与季忱道:“说了?”
“嗯。”季忱瞥了他一眼,淡淡应了一声。
王彦之摇着手中的折扇,面上挂着温煦的笑:“我还以为小刀会被你吓跑,投入我的怀抱呢,眼下看来,我怕是没有这个福气了!”
季忱冷冷瞥了他一眼。
送走了两人,回去的路上,秦令望着不顾他还在,就强行拉着余小刀的季忱,简直没眼看。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家这位兄弟这么粘人?
果然,爱情让人失去理智!
勤政殿。
皇帝齐瑞正在看着今科殿试的试卷,当看到其中一份的时候,忽然龙心大悦,正当这时,小公公来报:“皇上,永乐王爷来了。”
“宣。”
永乐王齐钰踏进殿内,就见皇兄冲着他招手:“皇弟,你快来瞧瞧这份文章。”
齐钰躬身走了过去,接过皇帝递来的文章,仔细看了起来,第一眼,便觉这人写的一手好字,再仔细一看,文章也写的很好,立意好,观点也好,其中引经据典,旁征博引,足以见此人才学非凡,当目光落在考生的名字上时,齐钰的眸光一怔,旋即眼底露出了一丝笑意。
“如何?”
“甚好。”齐钰如实回答。
皇帝哈哈大笑:“今年的状元定了,就是他了。”
良久之后,齐钰从勤政殿走出来,抬眸看向远处,眸光悠远。
他早便知他本事,却不知如此厉害,竟然能中了状元!
他似乎也该去见见他了!
当晚,季忱正在睡梦中,忽然察觉有暗器袭来,他一惊翻身而起,还当是李晋派人来暗杀他,他赶紧出了屋子,却见那人朝着远处跑去,瞧着似乎要诱他出去的意思。
季忱略微沉吟片刻,追了 上去。
最后那人落在了一处空旷的草地上。
“你是何人,引我来此作何?”
季忱话落,就见那人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