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明吹胡子瞪眼睛，只恨不得冲到背后之人的面前，扇他两巴掌。
差点他的得意学生就这么被毁了！
“丫头，你说，这事情谁干的？”
余小刀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谁干的院长就不用知道了，我只是来将这事情和院长说说。”
左丘明盯着余小刀看了会儿。
他心里明白，这丫头必然是已经知道了背后之人，否则哪里有这闲工夫在这里喝茶。
不想告诉他是谁干的，却跑来将这事情告诉他？
左丘明冷哼！
小丫头，竟然跑到他面前耍心眼！
“你想干什么？”
“不知院长可认识此次乡试的监考官？”
左丘明的眉眼一凌：“你想让我走后门，让季忱考上？”
余小刀嗤笑：“老头，难道你觉得，依着季忱的本事，还要走后门吗？”
“那你问我可否认识监考官想做什么？”
余小刀眼底的眸光沉沉，她盯着手中的杯盏把玩：“我担心有人想要在考试上做文章。”
“什么意思？”
这两天，余小刀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范夫人既然想毁了季忱的前程，只要在考前搜出季忱夹带私藏，至少可以毁了季忱这次的考核，为何非要等到考后？
她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
她要季忱的考卷！
如果她猜的没错，范明毅也参加了这次的乡试！
余小刀记得，原书中，范明毅最后当了县令，不过他不是考中进士后，朝廷选派的，而是在中举后，做了泗水城的县丞，最后在他舅舅的帮扶下，最后当了泗水城的县太爷。
范明毅进了文德后，余小刀曾跟秦令打听过范明毅的成绩。
那是班级垫底的村长，秦令曾一度怀疑，这范明毅是如何进入文德的，哪怕当初没有季忱和范明毅的事情，范明毅迟早也是要被赶出文德。
既然范明毅的成绩不好，那又如何中举的呢？
如果考中秀才，还能凭借一丝侥幸，那中举根本不可能！
她严重怀疑，原书中，范明毅就是通过不光彩的手段考中的举人。
而这样的猜测，在眼下更加确定。
她不知道，范明毅以前是顶替了谁中的举人，可如今，她可以肯定，范夫人怕是要让范明毅顶替季忱的成绩！
科举考试严格，余小刀虽然不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手段，可范夫人有个在朝为官的哥哥，这让她不得不多想，所以今日才来找了左丘明。
左丘明是个聪明人，略微一想就明白：“你担心有人想动季忱的考卷？”
他虽然觉得这事情不太可能，可万一呢？
左丘明神情严肃。
若有人真的要在这上面动手脚，那威胁的可不仅仅是季忱，还威胁到了科举考核的公平性，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存在！
“这事情我会找他们说说。”
他们？
余小刀嘴角一抽。
看来她来找左丘明找对了！
不过也难怪，当世大儒，又曾是朝中高官，若是认不得几个人，那这些年恐怕白混了！
从左丘明的书房出来，余小刀就看到了等在不远处的王彦之的书童。
书童见到了她，立刻走了过来：“公子请余姑娘过去。”
余小刀本来就要去见王彦之，眼下正好。
她跟着书童去了王彦之的院子。
王彦之不在。
“公子眼下眼下还在上课，余姑娘稍等。”
书童话落，就要走。
“等等，王彦之在上课，他怎知我来了？”
书童笑着道：“公子并不知道余姑娘今日会来，公子只是叮嘱我这几日注意点，若是余姑娘来了学堂，要将余姑娘请过来，他下课后，自然会来见余姑娘。”
余小刀闻言扬眉。
难道王彦之还是神算子，知道季忱那边会出事不成？
书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余小刀在王彦之的院子里溜达，四处瞧瞧，也没见外，见到桌上的点心茶水，并未客气。
约莫半个时辰后，王彦之回来了。
余小刀拍了拍手上的点心碎屑。
王彦之踏进屋内，看到空了的盘子，轻笑着道：“可吃饱了？应当还有，再给你上点？”
“不用了。”余小刀笑着道：“都怪这两天太匆忙了，没怎么吃东西。”
王彦之闻言，出去跟书童交代了什么，然后又返回，与余小刀道了一句：“随我去书房吧。”
两人到了书房，王彦之将这几月盐场那边的账册拿给余小刀看。
余小刀接过，笑着道：“原来你找我，是为了这事儿，我还以为你神机妙算。”
王彦之扬眉：“神机妙算？”
余小刀三言两语将季忱的事情说了。
王彦之皱眉：“季忱那边——”
“幸好及时发现，他没事，只等着考试结束。”余小刀的眼睛微微眯起。
这事情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需要我帮忙吗？”
余小刀摇头。
已经有左丘明出面，想来季忱考核后的事情不会出什么岔子，范夫人和他兄长就算想动手脚，只怕也不容易。
至于其他的，她自己就成！
“不用。”
余小刀都这么说了，王彦之也没过问。
不久前，余小刀和王彦之商量过，他们不可能每个地方都开设盐铺，因此，他们也对外贩卖盐，虽然收入少点，可销量大，不过他们和那些前来贩盐的盐商有约定，盐价必须控制在六十文每斤以下，否则就不会将这盐卖给他们。
这几月来，盐场那边的销量更好了。
看着账本上的记录，余小刀忍不住啧啧，难怪不管哪朝哪代都要将这盐控制在手中。
一来，自然是怕盐价太高，影响百姓生活，二来，当然是这其中的利润太高。
他们不过五十文一斤对外售卖，且若是盐贩买，价格还要便宜出很多，三月抛去成本，就能赚取二三十万两的银子，让人咋舌。
这二三十万两银子，就算是在王彦之的眼中，也不算是笔小数目。
“如今盐场的生意渐渐稳定了下来，日后盐场的收入会越来越多，这多亏了小刀。按照我们先前商量好的，王家会分给你三成的利润，今日我找你过来，主要就是想问问，这笔钱，王家是直接交给你，还是替你存进大齐钱庄。”
大齐钱庄，顾名思义，是朝廷建立的钱庄，其地位相当于央行。虽说普及程度，不如现在的央行，可在各个省的省城会有一个，存取都很方便。
更主要的是，等乡试的结果下来，过不了多久，就要去京都参加会试，到时候余小刀肯定也要跟过去，若是银子存在大齐钱庄，想要取钱就方便很多。
王彦之怕是想到了这点，才这么说！
“存进大齐钱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