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很好。”余小刀道。
她猛然间发现,季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成长的如此出色。
不仅成绩好,而且还学会了作画。
提到成绩——
“忘了问了,你这次小考如何?”
秦令觉得和狼箫待在一个院子里,都是对他的侮辱,他气呼呼地朝着这边走来,走到门口,刚好听到余小刀的询问,他的身体一僵,立刻冲到了余小刀的面前,慌忙替季忱打掩护:“小姨娘,季忱的才学,那用得着说吗?他这次当然考的很好!”
“排名在中间的位置。”季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秦令的脸皮一抽。
兄弟,我辛辛苦苦为你打掩护,可你倒好——
“嗯,考的不错!”
秦令望着余小刀笑眯眯的模样,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小姨娘,你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季忱考的挺好的。”
季忱望着余小刀,眼底带着笑意,他微微敛眉,心里暖洋洋的。
他知道,余小刀懂他。
秦令惊讶地盯着余小刀。
以往季忱就算考的最差的时候,也不会掉出前三,如今他排名中间,余小刀竟然也没有生气?
秦令哭了。
他娘要是这么好就好了!
余小刀想了想又道:“季忱,你如今学会了画画挺好的,以后没事的时候,就多画画我们的生活吧,这样以后老了,还可以拿出来瞧瞧,看看我们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最关键的是,若是哪天没钱了,还可以拿出去卖钱!
余小刀想想就觉得这笔买卖很划算!
季忱可不知道余小刀心里在想什么,他听余小刀这么说,还以为是余小刀对他画技的认可,也不枉费他去求王彦之!
季忱虽然心里如此想,嘴上还是忍不住道:“你不是觉得王彦之画的好吗?还是让他画吧。”
“王彦之画的再好,也是外人,况且他也不能时常呆在我们家!”
季忱扭头,怒瞪着余小刀:“你还真想让他画是不是?”
余小刀连忙摆手。
季忱心情舒畅了些。
“你先前说,他明日里要来我家,来我家做什么?”
“我要和他做生意,他明日里过来,就是谈谈具体情况。”
季忱眼睛微微眯起:“做生意?做什么生意?”
“盐。”
第二天一大早,王彦之的马车就停在了季家门前。
狼箫在院中玩耍,瞧见马车,立刻跑到季忱的屋内:“季忱,你讨厌的人来了。”
季忱抬眸,透过窗口朝着外面看去,就见到了摇着折扇跨进院中的温润男儿。
季忱收回目光:“我不讨厌他。”
他从屋内出去。
王彦之见到季忱,笑得温柔和煦,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小厮手中抬着一个箱子。
狼箫好奇地围着箱子打转,还伸手敲了敲:“这里面是什么?”
“送给季忱兄的礼物。”王彦之含笑望着季忱:“季忱兄不打开看看?”
季忱的眸光微闪,走了过去,打开箱子。
“都是书啊,不喜欢不喜欢。”狼箫念叨两句,跑到王彦之的跟前:“狼箫不喜欢书,你下回来的时候,能不能给狼箫带点吃的?”
“好。”王彦之笑着答应。
狼箫不喜欢,季忱却喜欢。
他盯着箱子里的书卷,眼底的眸光一闪。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些书是上回他给他送胭脂时,见他在马车里看过的。
“多谢。”
“不客气。”
王彦之的眸光从院中扫过:“小刀呢?”
“小刀一大早就去找王顺了,也不陪我玩。”狼箫有些不开心。
最近小刀好像很忙,不做饭,也不陪他玩!
“她过会儿应当就会回来。”季忱望着王彦之,欲言又止。
“季忱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余小刀说,你们俩要合伙涉足盐业?”
“确实。”
“我虽然对盐业不是很了解,却也知道,如今我国的盐多产自江浙一带,且都被那些大盐商抓在手中,如今那边已经形成势力,想要涉足,恐怕不容易。王家之前有涉足过这个行业吗?”
“不曾。”
季忱皱眉。
王彦之摇着手中的折扇,轻笑着道:“季忱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正因为大齐的盐业被那些大盐商垄断,王家才要涉足这一行业。你如今还在学堂读书,近来发生的事情可能不太了解,从去年年末到如今,不过短短几月的时间,盐价已经从原先的百文一斤,涨到了如今的五百文一斤。”
季忱闻言震惊。
他确实不知道这些。
王彦之的眉宇间多了几分担忧:“再这样下去,势必会出事。”
“盐价如此之高,朝廷不管吗?”
王彦之望着季忱,笑的温柔和煦。
季忱猛然反应了过来!
大齐的盐业纵然没有被朝廷掌控在手中,可朝廷也不会坐看盐价飞涨,几个月的时间,就算朝廷反应的再慢,也该出手阻止了。
眼下之所以没有动作,只能说——
官商勾结!
那些大盐商敢如此猖狂,只怕也是在朝中有靠山。
“这件事情王家也管不了吗?”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叔父虽任户部尚书,可有些事情,他也爱莫能助。半月前,我曾写信给叔父,叔父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只能在商言商。”
叔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原先他还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件事情,恰好这个时候,余小刀冲到了他的面前!
与其说是合作,倒不如说,她的出现,让他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只是,此过程必然不容易!
按理说,这些事情,他不该告诉季忱,不过——
他望着面前的少年。
他天资聪颖,迟早要踏足官场,有些事情,让他早些了解,未必不好!
季忱暗暗心惊。
连户部尚书都没有办法,只能说,这件事情牵扯甚广。
季忱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沉思良久,抬眸望着王彦之:“余小刀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吗?”
“她应当还不知道。”
季忱咬牙:“她不能做这生意!”
这事情牵扯甚广,不是她一个平头老百姓可以解决的!
他不希望余小刀被卷进这些风波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