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胡扯什么?什么叫我被你家季忱炒鱿鱼?不是,什么是炒鱿鱼?”左丘明盯着余小刀,吹胡子瞪眼睛。
余小刀笑呵呵地道,“炒鱿鱼就是我家季忱嫌弃你,不要你了,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他不来,我稀罕吗?”左丘明嘴硬:“他又不是文曲星下凡,文德学堂每年有这么多的学生挤破脑袋往里进,他要走就走,我会在乎?”
余小刀笑嘻嘻地拍了拍左丘明的胸膛:“左老头,你就别死鸭子嘴硬了,我都知道了,你为了想要留住我家季忱,特地找了林夫子,都打算给季忱走后门了!”
左丘明眼皮一跳,气呼呼地想,他就知道那个林夫子是不靠谱的,不过让他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什么林夫子李夫子的?我没见过,也不认识。”左丘明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余小刀伸手,毫不客气地扯了扯他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胡子,叹息一声道:“你这人吧,什么都好,就是不太实诚。稀罕季忱就稀罕季忱呗,有什么好不承认的?不过我家季忱如此优秀,你稀罕他也是正常的。”
“臭丫头,你就不能要点脸?哪里有自夸的?”
余小刀松开左丘明,双手掐腰,理直气壮地道:“我家季忱就是优秀,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左丘明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他盯着余小刀,忽然觉得她先前说的挺对,这事情也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又想到她是季忱的姐姐,左右瞅了瞅,确定没人后,将余小刀拉到了一边。
“成吧,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也就不瞒你了,季忱这孩子确实聪明,是难得一见的奇才,我是不想他离开文德。你是他姐姐,应当也希望他有个更好的前程,回头你多劝劝他,让他赶紧回来,别跟我玩心眼。”
“你说走就走,你说回就回,那我家季忱多没面子?”余小刀打了一个饱嗝。
左丘明气得跳了起来,指着余小刀道:“你这丫头,别得寸进尺!”
余小刀瞥了左丘明一眼:“我听说西南有个什么学堂,好像也挺出名的,回头我就去问问季忱,可想去那边读书!”
哼!
竟然敢威胁她?
她是那么容易被威胁的人吗?
余小刀说着,扭头就要走,左丘明扯住她:“丫头,你回来,咱有话好好说。”
余小刀瞅着左丘明。
左丘明拉着余小刀走到旁边的大石头处:“来,咱们坐下慢慢说。”
余小刀瞥了一眼:“脏。”
左丘明的脸皮一抽,咬咬牙,从怀中抽出一块帕子,铺在了上面。
余小刀神情诡异地盯着左丘明:“一个大男人怀里还揣着帕子,你羞不羞?”
“不羞!”左丘明的脸皮也厚,回答的理直气壮。
余小刀啧啧两声,一屁股坐了下去。
“说吧,要怎样你才肯帮我劝劝季忱,让他早些回来?”
“怎样都不行。”余小刀说着,提起手里的酒壶,又喝了两口,辛辣的酒入喉,眯起了眼睛。
嗯,这酒太辣了,等回头要是得空,她要弄点果酒喝!
余小刀接着道:“我们家可没有独裁主义,我得尊重季忱的意愿,他想什么时候回来,那就什么时候回来,他若是不想回来,那就算了!”
“什么叫算了?你就是这么纵容弟弟的吗?”
余小刀眨眼:“左老头,你说的不对。这不叫纵容,这叫放养。”
左丘明脸色有些发绿。
他在文德任院长也有好些年了,哪个学生的家里人,不是盼着学生有出息,巴不得将学生往文德送,可眼前这人怎就这么不开窍呢?
左丘明无力地坐在旁边。
余小刀见他一脸郁闷,拍拍他的肩膀:“喝酒吗?”
左丘明瞪了她一眼,抢过酒壶,喝了起来。
余小刀坐在大石头上,晃悠着两条腿,欣赏文德的景色。
“左老头,说真的,当初第一次来文德的时候,我觉得你就是个神经病,没事将学院建在什么深山老林,这来学院一趟要上山下山的多不容易,不过眼下瞧起来,这里的景色还真是不错。”
左丘明瞥了余小刀一眼,没理他。
余小刀用手托着下巴,“这么美丽的景色,我瞧着都有些舍不得走了。”她从石头上跳下来,冲着左丘明一笑:“季忱又怎舍得?”
她回眸,冲着左丘明一笑:“好了,我也嘲笑过你了,心里爽快了不少,我该下山了。季忱的事儿,你也别担心,他会回来的,给他点时间,让他想清楚。”
左丘明皱眉:“他要想什么?”
“不知道。”余小刀挠挠脑袋:“王彦之说的,说他心里现在有个疑团,只要他想明白了,他就会回文德。”
想了想,余小刀补充一句:“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想明白。”
左丘明的嘴角一抽,想一脚将她踢下山去。
“滚吧!”
余小刀撇撇嘴:“我都给你送酒喝了,你却这么无情。”
左丘明瞥了余小刀一眼,没理她。
余小刀下山去了,走了两个台阶后,回头望向左丘明,“左老头,你是个好人。”
而后扬唇一笑,这回真的走了。
晃晃悠悠到了山下,就看到了等在山脚的季忱,狼箫在不远处玩耍。
她走到了季忱的跟前,“我刚去取笑了一番左老头。”
“嗯。”
“眼下有些累了,季忱,你背我回家吧。”
余小刀话落,就一头栽倒在季忱的怀里。
季忱低头。
上一瞬还和他说话的人,眼下竟然在他的怀里睡着了,浓郁的酒香从她的身上飘过来,季忱哭笑不得。
“余小刀,下次不准再喝酒。”
季忱将余小刀背在了身上。
转头看了一眼狼箫,狼箫接收到季忱的目光,立刻走了过来,跟在两人身后,朝着家中走去。
“季忱,需要我帮你背一下吗?小刀最近好像吃胖了!”
“不用。”
季忱的一个眼神扫了过来,狼箫立刻乖乖跟在两人身后。
然后快到村子的时候,因为某个醉酒的人不老实,直接扯着季忱滚到了沟里,狼箫站在岸边,望着水中扑腾的两人,目瞪口呆。
季忱阴沉着脸色,游到了余小刀的跟前,像是拎小鸡似的,将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的余小刀从水中拎了出来,放到了岸上,怒吼一声:“余小刀,你再敢喝酒,我就将你按到水里闷死!”
余小刀撇撇嘴:“你干嘛这么凶~”
季忱冰冷的眸光扫来,余小刀立刻乖乖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