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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让人去砍的竹子都砍回来了,也照您的要求做成了尖锐的武器,就布置在墙头。”
“另外府中又加强了身手好的护卫巡逻,个个身上带着两三样武器,您瞧就连捕贼的网都用的千金网,一定能防住贼匪行凶。”
圃管家几天前就按照罗令姝的话,准备了许多看家护院的东西,密集安排了人手躲藏。
又是在京城之内,巡逻的兵卫来往不歇,做了这么多准备,就算来一百个贼匪也不用怕。
“嗯,圃管家您做事我放心,今日京中不安宁做了这些也好夜中踏实。”
上辈子就是在这么差不多的时候,家中闯进来一批蒙面的匪徒,来的人十分多杀进了府院。
更奇怪的是那些匪徒像是有备而来,且有意像要她的命一样,重重围住她的院子。
若不是罗梵,她可能就跟那个被砍头的富户一样了。
今世自由了许多,罗令姝从之前那个被买凶杀害的富户线索上得知,若非有人许了重价,那些贼匪是不可能冒着风险进京杀她的。
“那个少年还在后院劈柴吗?”罗令姝问。
圃管家:“是啊,捡回来您救醒了后除了知道他没地方去,不说话也不说叫什么名字,就一直呆坐着。”
“我怕他一个人坐出傻病,就让去劈柴,谁知道像找到活一样,天天劈,厨房伙夫说他劈的那些柴就是烧到明年也烧不完。”
罗令姝寻思道:“带我去见见他吧,瞧着是有武功底子的,安排他做些别的事。”
“好,”圃管家紧跟着就去带路。
罗令姝一路随着圃管家去了厨房的后院,一进门就看见柴火在少年的斧头下,噼里叭啦有条不紊的劈成两半,排成一排。
从背影来看依旧如当初一般孤寂,沉默。
“哎,少年,姝姑娘来看你了,柴火放放,”圃管家喊道。
少年恍若未闻,依旧挥着斧头劈柴。
“罗梵。”
罗令姝阻止圃管家上前的动作,喊了一声。
少年听到这个名字,神奇的停住了斧头,眨了几眼带着汗水的长睫,缓缓转过身去。
依旧不说话,一双乌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罗令姝。
半晌后,他鼓动着喉结道:“陷阱装的再多也不如有人到你的院中守着,让我去的院子里护着你。”
罗令姝刚要张嘴,圃管家率先出来摆手:“这怎么能行,大不了奴在姑娘院周围多派点人,哪里能让你去院子里守着。”
“好,”罗令姝同意,盯着他手中的斧头:“先将斧头放下,我给你重新安排一个住处。”
她再对圃管家安抚:“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办法,我院里那么多人,让他住远点就是。”
“圃管家你也要好好的安排人守着祖父跟大伯母,千万别松懈了。”
圃管家听罗令姝说的这么周全,一时反驳不出来什么,一想到家主跟大夫人那里。
他懊恼拍了一把脑袋:“哎呦,刚顾得布陷阱了,家主跟大夫人那里确实要好好安排,那老奴去了。”
罗令姝让圃管家走后,她带着罗梵也往自己的院中去。
“罗梵这个名字还喜欢吗?”
“不错,”少年闷闷来一句,其实他不知道眼前姑娘为何要主动给他取名字,那天出现那么波人又像知道他落难一般,特地赶过来救他。
他想过罗令姝的用心,可这么多天罗令姝给他治伤,为他送药,不拘着他离开。
罗梵一时半会竟然也不想走了,因为这里出乎意料的让他觉得安全。
“以后你就住在那间房吧,青梅,绿珠是我的两个贴身丫鬟,有什么事你若不想麻烦我,跟她们说就成。”
“当然,你可能也更习惯自己独来独往。”
正出神间,罗令姝已经带他来到了清辉院,指了一间偏远其他住处的小房子。
罗梵瞧着还不错。
“好,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他看在房子的份上,难得说句好话。
罗令姝低低笑了一声。
上辈子救罗梵时是她亲自将人弄回来的,那时她虽沉浸在罗家其乐融融的假象中,心中有时还是很想教她医术的师父。
想给师父烧点供奉,就偷偷带了东西去城外的破庙,在那里遇见了受伤的罗梵,找了些草药纱布给他止血救命。
后来瞧他伤重不放心将人留在破庙中,偷偷的将他带进了罗家,安置在了如今的院子中。
把他藏在家中算是俩人的小秘密,那时罗梵倒是比现在还听话。
也是因为有他,她才在贼匪来后不伤分毫。
“那你好好的住下吧,”罗令姝。
“姑娘,湄娘掌柜来了,”青梅将人带进来的同时,罗梵知趣的下去。
湄娘看见罗令姝,失落的走过去:“姑娘,您让我去圆槿的家中找人,我派人去了,可人不在,她周边的邻居都说回老家了。”
“我让人打听一圈也没打听圆槿的老家在哪里,不过您放心,我会继续派人找的。”
“溜得这么神秘,”罗令姝紧蹙起眉头。
她之前坚信了自己直觉八成,现在圆槿的神秘失踪更让罗令姝百分百确信,许慧君是病中吐真言了。
“好,你先派人去找,许慧君那里问不到,回头我再去牢中见见罗征,”罗令姝打定主意。
湄娘犹豫徘徊,罗令姝看出湄娘的疑惑,她笑:“金姨最是爽朗的人,怎么跟我还吞吞吐吐的了。”
湄娘弯唇一笑,连连自谦:“我可不爽朗,谁若是害我百倍还回去。”
“我疑的是姑娘好像特别想证明,自己不是许慧君的女儿,想当年您跟家主的女儿同日降生,为何不去问问家主。”
罗令姝摇头:“我问是问了,但不太敢深问,大伯母的女儿出生就没气了,问起自己的身世疑点总会让大伯母陷进丧女的情绪中。”
“她还让我不要多想,说我肯定是罗家女,祖父的孙女无疑,说许慧君是病糊涂说了胡话。”
“但圆槿的失踪让我不觉得她那是胡话。”
她虽很想当祖父的孙女,但更想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