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闻听罗家那对父母对罗令姝不甚疼爱,将文缨认成了许慧君后,长公主打量文缨温和可亲。
之后暗示自己不要以貌取人 ,万一她就坏在骨子里怎么办。
一介绍却原来是大伯母,长公主歉笑道:“我寻思你们长的像,便以为您是许二夫人呢,没想到是大夫人,实在抱歉。”
文缨羞涩欢喜:“长公主才是跟姝儿有母女缘的,文缨不敢。”
在罗府中就有一些小丫鬟,说罗令姝跟她比跟许慧君像,她只当她们哄着自己玩。
被广陵长公主这么一说,甚是惊喜。
许慧君和陆国公夫人一块来的,正好将广陵长公主这话听了一耳。
闷声摸了摸自己的脸,倒也没有多郁闷罗令姝为何不像她。
陆国公夫人再见亭亭玉立的罗令姝,感受已经不一样了,端了一副和善可亲的模样迎上去。
“拜见长公主,荣宁郡主好,罗大夫人许久不见了,臣妇恭喜长公主乔迁之喜。”
“陆国公夫人不必客气,”广陵长公主闻言应声,刻意回头看了一眼罗令姝笑:“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
陆国公夫人听着饱含意味的话,同样瞥了罗令姝一眼,瞧她淡淡微笑。
想来该认命不闹了,心下更松快两分:“自然,我可是期待着呢。”
陆云沅站在母亲身后,瞧着这一群人围着罗令姝脸都要笑烂了,偷偷翻了一个白眼。
“云沅妹妹,你脸怎么了,怎么斑斑痕痕的。”
正在陆云沅走神之际,罗令姝的声音突然惊住她,陆云沅一抬头众人都在盯着她看。
她抬手捂着脸慌张:“我,我我过敏了。”
这么说完她心中是又气又恨,她的脸就是上次罗令姝从她房间里离开后变成这样的。
她也不知道罗令姝怎么动的手脚,反正就身上奇痒,一挠就成片的起包。
找了大夫都没查出具体怎么回事,膏药抹了一堆才将红包消掉,现在还剩下淡淡的红痕,整天一照镜子她就觉得在看一个丑八怪。
“过敏可不是小事,尤其云沅妹妹你这还不像好了的,四周这么多花,很容易被里面的花粉再引出敏症。”
罗令姝一脸担忧。
广陵长公主深知罗令姝的医术,眼瞧着陆云沅若没有脸上的红痕,也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她忙让人将周围的花盆移远点,罗令姝阻止。
“母亲,花都放着许久了,一移动难免花粉会被折腾到空气中,您这样是治标不治本,不如还是我带着云沅妹妹去旁处玩吧。”
陆云沅脱口拒绝:“我不跟你一起去玩。”
广陵长公主才想说罗令姝的主意十分好,不防陆云沅竟然不领情,笑容一瞬间滞住。
“令姝好意邀你,你犯什么大小姐脾气,”陆国公夫人白了女儿一眼,陆云沅忙闭嘴,她能一直老实到现在还是在家中被母亲警告过的。
想想一定不让自己破坏了大哥跟罗令姝的婚事,她就气的想哭,低着头眼圈泛红。
罗令姝出来好意打圆场:“夫人何必这么训斥云沅妹妹,她能这么说不一定是对我有意见,兴许是我俩不熟的原因。”
她体贴万分的走上前,不管陆云沅反不反感,直接拉上她的手。
“没关系,你就跟我一起去那边廊上也成,一会儿觉得跟我玩不好玩,旁边不是还有其他姑娘呢,闷不着你。”
陆云沅被罗令姝硬拉着,当一众人的面再不好拒绝,她咬咬唇闷头跟着罗令姝去了。
途中,陆云沅嘴硬冷哼:“别以为现在你当了郡主了不起,就是真嫁进来当我嫂子,我也不会真心喜欢你的。”
“今日是乔迁之喜,大家赏赏花聚聚友,不是说书酒楼,讲什么笑话呢。”
“给你当嫂子,你做梦也梦不见,”罗令姝说的声音特别低,边说边带着笑留意陆云沅的神情。
瞧她被自己激怒的发抖,罗令姝暗暗好笑。
没走几步就到了游廊下,跟广陵长公主那边只隔一条流水小河。
罗令姝拉着陆云沅坐下,顺便遣开了四周的奴婢,两人面对面她毫不客气的打量着陆云沅的脸。
“胳膊上,脖子里,应该也不少吧。”
陆云沅:“果然是你搞的鬼,”她回忆道:“是那个戒指被你做了手脚是吗。”
“聪明啊,”罗令姝鼓掌。
“你,”陆云沅没想到罗令姝回答的这么直白,心中憋着一肚子委屈,她问:“那我这什么时候才好啊。”
罗令姝摊手诈她:“不涂药我给的药,好不了。”
陆云沅随着罗令姝的动作,正好看她手中放着一只小瓷瓶,伸手想夺来却慢了罗令姝一步。
她道:“你把这药给我,不然我告诉广陵长公主你怎么欺负我的,让这里的人都知道你多跋扈,看你还有什么好名声嫁我哥。”
罗令姝眼尾弯弯,分外可亲:“又没有说不给你,你要是想淡红痕我还可以亲自给你涂,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要不然我们和解吧。”
“斗来斗去,折腾来折腾去很无聊,你累我也累不是。”
陆云沅确实很累,初时她是气因为罗令姝,许姚嫁不了她家,现在许姚都翻篇了。
不知不觉她跟罗令姝的恩怨就结深了,想想未来成为一家人真的很难为情。
陆云沅惦记着罗令姝手中的药,就算心中还有三分不甘愿也愿意压下去。
大不了日后罗令姝再让她不顺眼,她重新找她麻烦。
“好啊,你想和解,你就先将药给我抹,”她指着罗令姝道。
罗令姝欣然点头:“云沅妹妹大度,姐姐感激不尽。”
她当着陆云沅的面打开药膏盖,刮了一指出来便要伸手到陆云沅的脸上,陆云沅猛往后仰有些不习惯。
“我自己会涂。”
罗令姝:“妹妹脸上的红痕应该很久了,不抓紧抹消的只会更慢,可能妹妹大过年还要顶着这般模样。”
陆云沅一听罗令姝给她下的毒这么厉害,气的又在心中骂了句,最后忍着怨气将脸伸过去。
罗令姝抹上几指忽的咦了一声,陆云沅察觉不对:“你咦什么。”
罗令姝:“这药膏的颜色好像不对,不仅不是褪红痕的还可能皮烂肉腐。”
“什么,”陆云沅大怒,拍桌而起,随即只听啪的一声,周围的空气都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