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和司站在一旁看着，目光扫过一个个参赛者。
很快，司锁定目标。
“那个！”司冲百灵所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音量道：“这个雌性参加了三场比试，但是她没有参加第一次比试。”
根据王告诉他的参与第一次比试的族人名单，可以排除五十人，剩下十人中，三个老人，四个少年，这七个基本可以排除，只剩下百灵和另外两个壮年雄性。
“那个！”逐挤入二人中间，冲另一方向递了个眼色：“那个雄性前两天才追求喜欢的雌性失败，而且最近经常跟同山洞的雄性提起，他特别羡慕小黑，希望自己能像小黑一样被招招巫医看中，从而改变自己在部落里追求不到雌性的情况。”
“我觉得，那天灭火的就是他。”
“不急！”夜白淡淡言罢，抬脚行入比试的人群中。
他先走向最具有嫌疑的雄性族人身边，神情似笑非笑：“剃的不错，这是你参加的第几轮？”
得了褒赞，雄性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尴尬道：“第三次。”
“做陶瓷那天，你参加了吗？”夜白在男子身边蹲下，语调悠闲，似随口闲话：“你的手这么巧，做陶瓷应该能做得很好才对，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王，我没参加。”男子扯了扯唇角，难为情道：“我本来想参加的，可是招招巫医那么厉害，她选人的眼光肯定不会出错，我就算上去比，也比不过小黑。”
“作为雄性，有机会就该多尝试。”夜白拍拍男子的肩膀，起身继续巡视。
走了小半圈后，他停在百灵身边：“手很巧。”
“王！”得了王的亲口褒赞，百灵激动得不能自已：“我……我还好……”
“呵！”夜白轻笑，眸光倏地添了几分危险：“这么巧一双手，捏出来的陶瓷一定很漂亮。”
闻言，百灵手一抖，剃羊毛的骨刀险些刮在自己的手指上。
“王，我……我不会捏陶瓷。”百灵强做镇定，张着双剔透的眸子，带着让雄性怜惜的茫然。
只是，夜白向来不懂得怎么怜惜配偶以外的雌性。
他转身走出人群，沉声道：“都停下！”
霎时间，众人停下手中动作，齐齐望向他们的王。
“知道我们现在在干什么吗？”夜白沉声问道。
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但众人没有多想，而是高声道：“把各个工种的负责人定下来。”
“不对！”夜白转身，视线越过一众族人落在百灵身上：“我在找灭火的人。”
四目相对，百灵一个哆嗦，面上霎时失了血色。
众人循着王的视线看去，在瞧见面有异色的百灵后心中登时有了答案。
“百灵，是你？”
“百灵，你为什要灭部落的火？”
“我没有！”百灵摆手，急得都要哭了：“我真没有！”
说到这，她将目光投向站在不远处的唐招招，求助道：“招招巫医，我没和你结过仇，也没背后说过你的坏话，更没有欺负过小黑，我怎么会去灭馒头窑的火呢？”
唐招招对这个叫百灵的雌性毫无印象，但这并不会让她因此认为对方无辜。
她扭头看向大佬，就见男子薄唇一张一合，吐出冰冷的声音：“从现在起，如果你不说实话，就滚出部落。”
霎时间，百灵脸上失了血色，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逐拨开愤怒的族人行上前，虎着张脸道：“说，为什么把馒头窑的火灭了？”
“我……我想得到公平竞争的机会。”百灵轻声道，不敢有半分隐瞒。
听得这般回答，逐拔高音量，没好气道：“想要公平竞争的机会你不会直说吗，你脸上长着张嘴不说话，拿来装饰的吗？”
“我……我怕招招巫医拒绝。”百灵垂着脑袋，小声道：“毕竟小黑是招招巫医选的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呢？”没等当事人生气，逐便来了脾气：“招招巫医在部落里对谁不公平了吗？人家小黑凭的是自己的实力，你要是有本事，怎么不让招招巫医一眼看中你？”
“我……”
“你知不知道你灭了馒头窑的火，可能害了小黑？你们可是一个部落的族人，你这雌性心眼怎么就那么坏呢？”逐打断女子的解释，面上厉色难掩。
“我没想害小黑。”百灵连连摆动双手否认，因为惊慌，眼中有泪水溢出：“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想要一个公平的机会。”
“你……”逐眉毛倒竖，指责的言论还未脱口，手便被一只大掌按住。
司看着那眉目淡淡，模样算不得惊艳，平日里存在感也不强的雌性，温和劝道：“百灵，王能够发现是你放的火，就能发现你在说谎。”
“你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是想被逐出部落吗？”
“我……”百灵身子轻轻颤抖，终是支撑不住，垂头轻声道：“我想离王近一点。”
“王已经有配偶了，你离近个屁！”逐吹胡子瞪眼，胳膊肌肉鼓起，大有要冲上去揍人的架势：“你知道破坏配偶关系要受到怎样的处罚吗，我看是最近雨下多了，你脑子进了水！”
“王和招招巫医不算配偶，他们根本就没有交配。”面对族人们责备的目光，以及一众窃窃私语，百灵忍不住出声反驳。
声落，周遭一片寂静。
僵持的气氛有些诡异，众人落在百灵面上的目光未曾挪开，带着无声的责备。
百灵被盯视得害怕极了，嘴一张一合，想辩解些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没有交配怎么了？”红云出声，语气中满是失望：“算不算配偶，不是你说的，如果你喜欢王，应该直接追求，而不是去害自己的族人。”
“可是族规里规定，只有交配过的雄性和雌性才算配偶。”百灵艰难辩解道。
“族规，是王制定的，他说他和招招巫医是配偶，他们就是配偶。”逐接过话匣，语气中满是鄙夷：“百灵，王不喜欢你，你离王再近有什么用，难道你想像对待小黑那样算计王吗？”
“我没有……”
“行了！”唐招招出声打断女子的长篇大论，眉心拧出一道沟壑：“那天大家误会阿箬，是不是你带的节奏？”
声落，一道危险的目光射来。
百灵身子一颤，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任何人。
“从今天起，百灵，你将失去参与以后所有比试的资格。”唐招招冷声给出处罚结果。
闻言，百灵下意识看向王，王没有任何反应。
她又看向祭司和达桑，后两者同样没有任何反应。
至于其他族人，则是默认了这个处罚结果。
很显然，对于招招巫医越过王处罚族人一事，众人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我不服！”阿箬上前，没好气道：“以前我欺负招招巫医，王让我搬到六人住的山洞里，凭什么百灵还能住三个人的山洞？”
从来只有她欺负人，就算先前她被唐招招欺负了，也是因为那两脚兽聪明，什么时候轮得到百灵这么一个愚蠢的丑八怪欺负到她的头上？
“那只是招招的处罚。”夜白出声，霎时间将一众族人的目光吸引。
“从今天起，除去正常采摘，百灵你还需要采摘来足够装满你损坏的那十五个瓷缸的食物，以此来填补部落的损失。”
“除此以外，你要搬出现在居住的山洞，住到部落最差的山洞里。”
这个处罚结果，远比当初对阿箬的处罚要严苛。
百灵脸色煞白，眼中有泪，却是哭也哭不出来：“王，我……我……”
她想说这不公平，却又不敢辩驳。
夜白看出女子心思，也不解释，牵着自家小配偶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