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林好事被池夏的虎狼之词吓得连咳了好几声,紧张地往屋里看,“小夏姐,小声点!我妈还在屋里头呢!被她听到我可就惨了!”
“哦,那你小声和我说说?”
“啊这个,就是那药费我付了,但是呢我存的钱加起来还差六块呢,我妈给我补上的。
她还说,什么时候还来这六块钱,才说谈对象的事情。”林好事纠结得抠着手指。
显然对自己和潘子的未来,有些不自信了。
池夏作为一个旁观者也没法子。
她没谈过对象,她以前的手下也没谈过恋爱,对这玩意陌生得很。
再说了,除了贵族和皇族,星际公民可是按照急基因库分配对象的,结婚对象这种事情不用他们操心的。
池夏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有一次月季就问起来这事,月季是贵族子女,所以是家族安排相亲和联姻。
但是池夏可不同,她早就过了婚配年龄,为什么一直没有得到配婚的官方通知?
不仅没有通知,好像就被忘了似的,也没人往上提,更没有强制执行。
就好像……有人故意拦住了一样。
廊头村因为林江国被捕一事,大家都难得安安静静的下来,就是干活没什么劲了。
大队长临危受命,愁的头发都要掉光了。
池夏倒是闲了起来,天天陪着乔婉婷下地割一割稻谷,云似锦倒是去牛棚更勤奋了些。
她猜云似锦这次赶着回村,肯定不简单。
但她也不会去刨根问底,有时候好奇心也没必要太重。
十一月月底,下午上工时突然下起了大雨。
雨下得急,在地里的人都多多少少淋了不少。
冬雨寒冷浸骨,池夏一回到家就让池秋烧柴,“再煮点驱寒的药汁,一会一家人都得喝一碗,别感冒了。”
乔婉婷中午去了林全珍家,说是好事的爹出了点事。
一去就去了一中午。
池秋烧柴还是很在行了,屋子没一会就冒出了药草的气味。
天黑了,那大雨就开始哗啦哗啦的。
池夏捧着碗坐在门槛上,看着雨帘落下,慢慢把屋檐下的盆装满,心情越发平静了下来。
“外面的雨有什么好看的,娘怎么还没回来?”池秋从她背后冒了出来。
池夏抬手指了指院子外面露出的高树,“那是不是板栗树?等雨小点,你带着小冬去捡?”
“你怎么不去?尽会使唤我们。”
池秋习惯性呛回去,然后探头探脑向外看去,诧异道:“今年这板栗怎么还有这么多?”
他下意识问出了口,随后就愣住了。
那棵板栗树其实存在很久了。
只不过以前他们忙于生计,每天在外要忙着赚工分,回来又要忙着修补破破烂烂的土地庙,所以每次有一点空闲时间时,那板栗树的果子早就被其他人先敲走了。
但是今年不太一样了。
土地庙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变了模样。
等他回过神来,池夏已经回屋了,“你去煮饭吧,我出去一下”
池秋:“??啊?你出去干什么?”
池夏把装着锅塞到他手里,“你管这么多干嘛,去煮饭。”
天早就黑了,雨下的这么大,地上又湿又泥泞她有些担心乔婉婷。
而且,云似锦也没回来。
等池秋放上饭锅,池夏已经带着斗笠走进了雨帘里。
乔婉婷在林全珍忙活了一天,出来时天都已经黑了。
“他们该担心了,快回去吧。”乔婉婷看了看天色,从林全珍家借了把伞,快步往家里赶。
走着走着,她就感觉自己的身后似乎有人一直在跟着,心里一下就悬了起来。
她不由加快了脚步。
“乔小姐……”
背后的人却含住了她,那声音缥缈不定,还带着一丝蛊惑,“我并没有恶意,只是觉得作为一个母亲,你一直被瞒在鼓里,实在让人心生怜悯。”
乔婉婷不应,继续向前走。
这个声音来历不明,她走进小路了,却依旧看不到身后人的影子,实在诡异。
那声音却扔在继续,“池夏是你从小一起带大的,应该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她了,所以身为母亲的你,为什么一直不拆穿她呢?
你也心有预感吧。
你的女儿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性情变化这么大,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的女儿,早就、已、经、死、了、吗?”
乔婉婷的脚步无意识停了下来。
那声音笑了。
“是被她杀死的哦啊~”
*
池夏走出土地庙不久,就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能量,脚步不由加快。
结果还没出谷,那能量就消失了,迎面走来的是撑着伞的乔婉婷,不由担忧地快步走过去,“妈?怎么了?”
乔婉婷抬头看她,“怎么了?你跑出来做什么?”
池夏:“我出来接你,这路上没发生什么事吧?”
乔婉婷失笑,“这下雨天我可就只看到你一个人跑出来,还能遇到啥事?”
池夏见她神情无恙,也挂了笑脸,“没事就好,回家吧。”
两人回到土地庙时,池秋正在煮菜,乔婉婷边收伞边问,“云先生怎么不在?”
池秋:“云先生今天都没回来,就只能委屈大家吃我煮的菜了。”
池夏忍不住打趣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池秋立马瞪她,“你爱吃不吃!”
“嘿,我就吃!”
逗完池秋,池夏倒了一碗药送到乔婉婷面前,“妈喝一碗,免得生病了。”
“好。”乔婉婷温和笑了笑,她的目光温和地看着,接过碗仰头喝完。
她养在身边十几年的女儿,她怎么会不认识啊。
但是第二天,乔婉婷还是病了。
天一亮,池夏就让池秋去喊来了林医生。
林归海进门的时候,池夏就注意到他脸色阴沉。
给乔婉婷诊断时,还把他们都赶了出来,将隔间的门关上,一点都不在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娘……会没事的对吧?”
站在门外的池秋满脸着急,眼神却很迷茫。
池夏也没有自以为是赶池秋去休息,也没有开口安慰他什么。
都十几岁的人了,不能总由她们但在他身前,一点压力都承受不住。
她抱着池冬在门外一直等着,等房门再次打开立刻迎了上去。
林归海一贯的面无表情,抬头看向池夏,“你跟我来一趟。”
又看了一眼池秋,“池冬给池秋带着。”
池夏秒懂,林归海这是打算和她说乔婉婷的身体情况了,而且还不能让池秋池冬知道。
她将池冬放下,柔声安慰着让她和池秋在屋子里呆一会,就起身和林归海走了出去。
站在屋檐下,林归海才停下脚步,“听说,最近她喝的药都是你配的方子?”
池夏没怎么隐瞒,“对。”
“很不错,在基础上还能有些一些创新,如果不是你的药压着,她的病可能早就爆发了。”
池夏问:“所以,我妈……她到底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