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装着关门，手握着门把手，暗自汲气，磨蹭了有半分钟，才将房门关紧。
忽然闻见了淡淡的柠檬味。
乐桐回头，一下子跟站在她身后的顾屿对上。
她抿着红唇，努力让微笑自然，不着痕迹地从他身侧擦了过去，往床边走，“你怎么还不睡？”
“等你。”顾屿亦步亦趋跟到床边，“你去了挺久，再不回来，我就要亲自下去看看了。”
乐桐，“水太热，晾凉等了一会儿。”
顾屿薄唇微挑，“怎么不加点凉的？”
乐桐，“我这两天肠胃不太好，必须喝凉开水。”
他露出戏谑的笑，“桐桐。”
知道了他的心思，想起沈书韵那句“有一天当你发觉你爱上一个你讨厌的人，这段感情才是最要命的”，她发现再像从前那样，眼皮不眨地面对他的撩拨，挺难的。
感觉到他眸色越来越深邃，乐桐怕他继续探究，一着急，倾身上前，主动吻上他。
顾屿立刻将她揽腰入怀，就势低下头，配合她的高度。
呼吸相缠间，顾屿似乎很受震动，低哑地喊她的名字，“乐桐……”
乐桐现在最怕他开口，一把揪紧他的衣服，“别说话。”
顾屿低笑，压着她倒在了床上，“只想要我？”
乐桐不哼声，拉扯他的衣服。
顾屿笑着，扯开睡衣，精壮的腰身倾覆而下，嗓音低沉，“现在这么馋我？”
都说了别让他说话。
乐桐不满抬眼，“不行吗？”
他笑，“行，当然行，随时恭侯。“
乐桐，“那你还那么多话。”
他将脸埋进她领口，嗓音惑人，“好，不说，只做。”
只是，她还是在紧要关头如以往一样听到了顾屿那句：“桐桐，我爱你，我爱死你了！”
感官的刺激，再加上这句意义与从前截然不同的话，乐桐觉得自己全身都麻了，一口咬在他肩头，“别叫了。”
顾屿不解又好笑，“怎么了？以前你不是挺爱听的。”
乐桐，“俗。”
“以前能忍这种俗语，现在怎么不行了？”他扳过她的脸庞，看着她雾气氤氲的眸子。
乐桐瞪他，“你话好多。”
“老婆，在这种时候只想说爱你，你说怎么办呢？”他低喃着，声音里带着别样的蛊惑。
乐桐无言以对，别过头，“……”
“或者你教我，你想听什么？老婆？你怎么不哼声了？”
“顾屿。”
他看到她眼底的妥协，唇角漾起笑意，啄了下她的唇瓣，哑声说：“收到，顾屿爱你，正在爱你……”
乐桐整个人都懵了，思绪紊乱，也只好随他去了。
这一夜，想当然的又是失控的夜晚。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顾屿已经不在枕边。
乐桐躺在枕头上醒了醒神，习惯性拿起手机，屏幕亮起就看到通知栏上一条沈书韵发来的微信。
是一个链接。
她点开，标题夺目：C男的第一次X生活，怎么分辨？
下面是沈书韵的留言：【其实男人是不是第一次，还是挺容易分辨出来的，这些是前辈们总结的经验，你对对，看顾屿是不是真的把C男之身留给了你。】
乐桐看了一下消息时间，早晨七点。
过了一夜，韵韵竟然还在想着这件事。
她盯着手机，手指鬼使神差地朝那个链接点去，犹豫间，不小心拍了沈书韵一下。
沈书韵立刻活了：【才醒？昨晚不会被顾屿缠了一整晚吧！】
乐桐嘴角抽了抽，沈书韵已经迫不及待地打来电话。
手机嗡地震动起来！
乐桐稳了下心神，划了一下屏幕接听，“喂。”
沈书韵竹筒倒豆似地的话从手机那端传了过来，“昨晚我想了一夜，顾屿那人能说会道的，咱不能光听他说，得自己分辨分辨，自己心里有谱！”
乐桐僵声，“分辨他是不是C男？”
沈书韵，“对啊！这可关系着他对你的感情是不是满分的问题。本来我也是可以帮你分析的，我当初问你跟他在一起的体验，你给囫囵过去了，后来说了一次他活儿好，也不知道是第一次就好，还是渐入佳境的，我也不好追问你这种私密的事儿，你就对着人家上面说的想想呗，当初你们是……这样那样，还是那样这样……”
乐桐咽了口唾沫，忽然瞧见床前站着一个人，她眼皮慢慢抬起，顾屿只穿了条平角裤，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的身躯，又野又欲，正用一种放荡又玩味的目光看着她。
乐桐握紧手机，当即打断沈书韵，“韵韵，我在忙，先不说了！”
沈书韵正在兴头上，“忙什么？你不是刚醒吗？”
乐桐直接结束通话。
顾屿的身躯也压了下来，捏着她的下颌，挑眉，“原来对我这么感兴趣，昨晚让你尽管说，你不哼声，都是装的哦。”
乐桐只想拉起被子蒙头当缩头乌龟，奈何被他压着，动弹不了。
他看着她脸红的样子，笑了一声，轻啄她的唇角，嗓音低沉，“沈书韵给你发了什么，我们一起看看，探讨一下我们的第一次，嗯？”
这时，被挂断电话的沈书韵不死心地发来了新消息。
乐桐听到声音就敏感地敛了眸。
顾屿笑着握住她的手，将手机移到脸前。
沈书韵：【C男的第一次很容易失败，我挺好奇的，你那时候为了躲他专拣出差的活儿干，怎么那晚就让他成功了？】
乐桐也看到了微信内容，触到顾屿的眸子，她只得忍着想骂沈书韵的冲动，强装淡定也他对视。
顾屿意味深长地说：“桐桐，我也想知道。那晚就算你在等我上钩，也得演下欲拒还迎吧，可那天晚上顺利的，我都差点以为你早就爱上了我呢。”
乐桐嗔他，“顾屿，你可以自信，但是不要自负。”
他笑的浪，“那你说，否则，我要怀疑你一直以来都在口是心非了，对啊，大郎经常说女人爱口是心非，你往日里都太正经太清冷了，我还真没往那方面怀疑过你。”
乐桐，“别逼我，到时候你会后悔。”
顾屿从这话语中听出了些东西，脸上的浪收了收，“你不会是……”
乐桐看出他的想法，淡声打断，“也不是，别瞎猜给自己添堵。”
顾屿心里已经在瞎猜了，歪了歪嘴角，“有什么不能说的？”
乐桐垂了垂眼，半真半假道：“那晚我寂寞了，恰巧你撞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