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远见她心虚得生气的样子,心里的猜测更加确定了。
如果是假的,她绝对不会生气,手里的佛珠手串更加不可能断!
他问道:“您从小对我疏远,是因为他吗?”
蔺玉文身体一颤:“你……”
“母妃,您不用再辩解了,我已经知道真相了。”
萧风远沉声道。
“近来西陵与我东濮边境并不安稳,我会主动向萧雨钰请求出征平乱。
我要亲手杀了厉毅那个老贼,我萧风远只会是昌顺帝的儿子!”
说罢,萧风远不等蔺玉文的回答,转头便离开。
“远儿!”
蔺玉文慌了,急忙起身抓住萧风远的衣襟,阻拦道。
“母妃,您继续诵经礼佛吧,儿子的事儿子自有定论。”
可蔺玉文哪里肯放他走?
“远儿,他是你生父,你这是大逆不道,你这是弑父,会遭天谴的!”
蔺玉文劝道。
萧风远闻言,转身目光冰冷地看着她。
“母妃,您与他颠鸾倒凤,在这东濮的皇宫生下我,欺瞒父皇,欺瞒所有人三十八年。
这件事就不会遭天谴吗?”萧风远质问道。
蔺玉文眸子一沉,她低声道:“所以,母妃这些年从不与人争抢,只安安静静地在这广明宫诵经念佛,以求上天宽恕我的罪过。”
她与庆王的事都是陈年往事。
她只希望这一切就这么过去,不要叫任何人知道。
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竟叫她最不希望的人知道了。
“母妃,只要做下了,就会有证据,一切都来不及了。”萧风远道。
可蔺玉文根本不听,她依旧不希望萧风远去做那大逆不道之事。
“远儿,你就当不知道好不好?你还是这东濮的康王。
只要你不惹事生非,安心做你的康王,陛下和摄政王定不会为难你的。“蔺玉文道。
“母妃,一切已经晚了,萧风凌已经知晓了。
所以,我才要在他前头下手,将厉毅老贼杀了,这样才死无对证!”
萧风远说话之际,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看得蔺玉文心惊肉跳,害怕不已。
她既害怕萧风远要杀庆王厉毅,又害怕萧风凌已经知晓了远儿的身世。
最终,蔺玉文还是没能阻拦萧风远离开,她望着地上落满的佛珠,刚要捡起,却又放弃了。
这只手串还是当年她和亲至东濮时,庆王亲手为她戴上的。
如今,断了,就是断了,再也回不去了。
“将珠子都扫了扔了吧!”蔺玉文吩咐道。
“是,娘娘。”汪嬷嬷立即安排。
康王刚从皇宫出来,便听下人禀报道:“王爷,西陵庆王的小儿子厉宴到长安城了,刚从摄政王府离开。”
此刻,萧风远对“庆王”二字极其敏感,更不要说听到厉宴两个字。
他嘴角微微上扬,他把一件事给忘了。
光杀厉毅还不够,他还要杀了厉毅的所有儿子才行。
这样,才能做到真正的死无对证!
“将人首级带到王府来,本王要亲自毁了。”
萧风远声音阴冷之极,听得下人都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王爷现在好可怕!
……
汤五道,厉府。
厉宴舒服地朝桂花树下的一张躺椅上一躺,立即有侍女奉上茶水和新鲜点心。
他张嘴吃下侍女喂的点头,好不逍遥。
乙靓在一旁无语地撇嘴:“公子,咱们现在怎么办?
属下瞧着,您今日已经将东濮摄政王给得罪了,咱们还是快回西陵吧!”
乙靓真害怕,他们在东濮多停留一息,便会被萧风凌给生吞活剥了。
到时,怕是连全尸都没有。
厉宴毫不在意道:“他萧风凌虽是战场上的强者,但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
本来就是他女人卖东西不讲道义,拿没了灵气的灵玉与灵石出来卖,害本公子花了冤枉钱。
现在,我这个买家不计较了,他不说请本公子吃顿饭弥补一下我,又怎么可能暗搓搓地对我下手?”
厉宴边吃边道。
乙靓叹了口气:“公子,您说的对,您说得都对!”
谁让厉宴是主子呢?
他这个当奴才的,只能听主子的,并且好好保护主子的安危。
“公子,白日您拿灵石将摄政王妃吸引出府。
您说,她会不会还来找您?”乙靓问道。
厉宴生气地哼了一声:“找我也不给她,趁她来之前,我要把那些灵石统统用掉!”
说完,厉宴便起身回房修炼。
整个厉府安排了许多护卫与暗卫,乙靓是所有人当中武功最强的,并且,他还是一个天师。
入夜,子时过后。
厉府院墙忽然飞进来一个黑衣人,乙靓立马睁开眼睛,起身从廊下走出去。
不过,幸好厉府也有护卫与暗卫,但是,奈何不住有很多武功高强的黑衣人。
夜色中,刀枪不断碰撞,在黑夜中擦出火花。
除了偶尔月亮从乌云后露出,这才能看到厉府中不断交手的黑衣人们。
薄府就在厉府旁边。
明丽有孕不足三个月,身子很是不舒服,吃不好,睡不好。
本就浅眠的她,听到隔壁“锵锵”的刀枪声立即惊醒。
“夫君,不好,隔壁院子好像有什么事儿。”
明丽推了推薄玉华,道。
薄玉华迷迷糊糊地醒来,竖起耳朵仔细听,也听见了。
“丽丽,你好好躺下休息,千万不要出去,我去墙角听一下。”
说完,薄玉华披着上衣服便轻轻推开门出去。
隔壁厉府常年空着,好像住着两个洒扫院子的。
直到今日才听下人说,隔壁厉府的主人回来了。
万万没想到,厉府主子刚回来第一天就这么劲爆。
他薄府就一些普通家丁和丫鬟,说实话,薄玉华是有些害怕引火上身的。
他虽然和萧风凌一齐跟着明国公学了许多年功夫,但是,刚好够防身而已。
就在薄玉华蹑手蹑脚地来到院墙角,刚蹲在矮树下,竖起耳朵想听一听隔壁什么动静的时候。
忽然,他感觉身体好像碰到了什么?
“!!”
!。
薄玉华身体僵住。
这是他的薄府,他府上难道还有这种有怪癖的人?
大晚上不回房睡,躲在这矮树底下?
这矮树枝条非常丰满,从外面根本看不出里面藏了个人,尤其是晚上。
就在薄玉华准备询问之际,突然听到头顶传来谈话声:
“大人,没有找到厉宴,他恐怕逃了,咱们要不要去薄府搜一下?
或许,他趁乱躲进了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