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夫妇与肥胖男子相视无言,还是肥胖男子率先开口,气焰嚣张:“我们就是苏苒的兄长和嫂子。”
晚娘有些迷惑的看向严伯掣夫妇。
严孙氏语调平平说道:“苏大少爷,好久不见。”
“你是?苏苒的舅母,那这位就是苏苒的舅舅了。”苏望承忽然记起上次在严家见过这名夫人。
他脸上当即扬起笑意:“严将军,我们是苏苒的兄长。”
严伯掣不认识眼前的人,却认识锦州苏家人。
说起来还是亲家关系,但是苏家对苏苒漠不关心,他们也是一清二楚的,否则也不会每年都在苏苒生辰之时送去大量的金银珠宝。
不为别的,只为让外甥女吃饱穿暖。
苏守业原本没开口,只是看自己兄长舔着脸讨好对方,对方却不领情的样子,一股不屑涌上来。
“大哥,你这热脸可是贴上冷屁股了,大冷天的,就别自讨没趣儿了。”苏守业阴阳怪气的说道。
苏望承为难的提醒:“守业,住嘴,不许无礼。”他还指望能搭上严家呢。
严伯掣眼神冷冽,气势骇人。
苏守业被盯得胆战心惊,眼神躲闪。
“严将军见谅,家弟无礼了,我这就为家弟向严将军道歉。”苏望承抬手交叠作揖,表达恭敬歉意。
严伯掣对眼前这个少年并无好感,这个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是妹妹丈夫在外头生下的私生子。
在妹妹过门之后,他们调查之后才发现这件事,但是当时妹妹已经怀有身孕,他们怕妹妹情绪激动会发生意外,这才打算妹妹生产完才告知。
却不想妹妹没熬过去,留下外甥女独自离去。
严伯掣冷硬开口:“不必了。”
晚娘也捋清楚几人关系,当即将情况禀报苏苒知道。
苏苒听说苏家人,表情一下子就不好了,还以为永远见不到这家人了呢。
苏苒进门,就看到两家人各坐一边。
严伯掣和严孙氏在右边,正琢磨着铺子的产品。
严孙氏津津有味的看着,严伯掣也有些别扭,这些女子用的胭脂水粉之类,他向来碰都很少碰,不知道媳妇为什么喜欢讲这些东西弄在脸上,亲热都不方便了。
而苏家人这边,只是坐在椅子上喝着茶,苏苒还注意到苏望承旁边坐着一名少女,有些眼熟,应该就是锦州城县令千金吧。
女子小腹微隆,看着月份不小了,坐在椅子上,一手靠在椅子把手上,一只手抚摸着肚子。
“苏苒,你总算出现了。”百无聊赖的苏守业率先看到苏苒,激动的站起身来喊道。
众人都看了过来,苏苒点了点头,侧过头嘱咐晚娘:“把我舅舅和舅母请到厢房注意,让梓柠大夫过去给我舅母看看。”
然后转头对着严伯掣和严孙氏说道:“舅舅,舅母,先到我厢房歇息,我随后过来。”
严伯掣夫妇看出苏苒要单独和苏家兄弟说话,于是没有二话就跟着晚娘去厢房了。
见严伯掣夫妇离开贵宾间,苏苒这才气定神闲的看着眼前三人。
苏望承上前一步,开口说道:“阿苒,我们刚刚听闻严家遭难,特来关心你,严家如果不便,你可以回苏家住,父亲对你很是想念。”
苏苒淡定坐下:“苏老爷不是中风卧病在床说不了话吗?如何知道他对我很是想念?”
苏望承脸色有些难看,他妻子连忙上前安抚,转头瞪了一眼苏苒:
“你就是承哥哥的妹妹吧,父亲身患重疾,你作为女儿,竟然不管不顾,独自在这里奢靡享受,你这是不孝之行,在锦州可是要受家规的。”
苏守业也附和说道:“我打听过了,花想容胭脂铺子,生意做的不错,每日进账应该不少,如果你生意忙碌的话,哥哥我也可以过来帮忙管账。”
苏苒冷笑:“苏守业,你这脸真大,还有你”她看向小腹微隆的女人:“你谁啊,我见过你吗?你们成亲可是连告知我都没有,现在没钱了,要打秋风最好是弯着腰说话。”
堂堂县令千金锦衣玉食长大,不成想有天被人嘲讽打秋风的,一时间愤怒涌上心头。
“你说什么?谁打秋风的,你这没教养的下等人,你凭什么说我?”
苏望承生怕妻子情绪波动过大影响腹中胎儿,连忙扶住妻子。
继而怒视苏苒说道:“阿苒,你嫂嫂身怀六甲,你怎么能如此恶毒。”
说完狠话,又开始说软话了:“父亲现在中风了,祖母身子也抱恙,家中无主事的人,今日前来,就是要让你回去掌家,你也是苏家人,应该也是不忍心看苏家支离破碎的下场。”
苏苒冷不丁问:“江姨娘呢?”
苏守业骂骂咧咧:“那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早就跟人跑了,找都找不到了,跑了就算了,还把苏金珠带走了,苏金宝这个饭桶留下了…”
想到那个饭桶,苏守业更气了,整日除了吃,别的都不会,害他吃饭总怕吃慢了就被抢完了。
苏望承轻咳一声,解释道:“父亲中风,江姨娘就带着金珠跑了,我们已经报官了,眼下还没有消息。”
苏苒笑着问道:“怎么,江姨娘跑了,你们就想找我当冤大头?”
苏守业梗着脖子嚷嚷:“你也是苏家人,也姓苏。凭什么你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
“阿苒,我知道以前的事,是父亲错了,父亲已经知道错了,也后悔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也要给父亲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苏苒掏掏耳朵:“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吧。”
她简直无语了,这苏家人怎么跟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苏望承妻子叉着腰,顶着肚子,声音尖锐:
“苏苒。别以为你现在有严家撑腰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姓苏不姓严,若是我们去官府告你不孝罪名,就算严家也没办法护着你。”
“你要告我?”苏苒冷眸微微眯起,眼底尽是危险的寒芒。
苏望承妻子气焰一时间消失殆尽,声音也不弱了些:
“是你逼我们的,苏家眼下正在困难时候,你这铺子生意这么好,日进斗金,就不能分点给自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