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优秀是一种状态,不如说优秀是一种习惯。
即便是生病的这段时间,祁灏舟也没有落下工作。
只休息了两天,他便在病房里,打开电脑,戴上眼镜,回邮件,做方案,看资料,汇报任务,马不停蹄。
孟妍只是在旁边看着他,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在认真这块没有人能比的上祁灏舟。
高中数学有不同的解题思路,他会把所有的解题思路都写下来,连老师都不敢跟他与之高下。
语文作文更是夸张到能拿满分,大串的文言文看的人瞠目结舌,文笔老成,引经据典,故事紧凑,表达清晰,立意深刻,却不拖泥带水,而更关键是字体清秀,隽永,行云流水,挑不出半点刺儿。
有些人嫉妒他,说他只是幸运,可只有孟妍知道他有多努力,努力到把图书馆的书几乎都翻烂,努力到不需要靠天赋也能独当一面。
谁说努力到极致不是一种天赋,哪有这么多的爱因斯坦。
孟妍当时的成绩也很好,即便是在高手如云的重点班也是班级里前十的状态,她当时有想过再努力一把,考过祁灏舟。
她大概坚持了一个月,放弃了,单从语文这一块,这么多年的积累和沉淀,她就无论如何也比不过。
那次月考分数出来,她第六,祁灏舟第二,他从来都没有考过第二名,就那一次,连当时的老师都很震惊。
孟妍想过无数种可能性,但都不知道为什么?
夜深时分,祁灏舟终于忙完,伸了个懒腰,脱了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将电脑放旁边,直直地躺了下去,虚喘了好一会儿,汗水直直地从额头上细数冒出。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累过,孟妍给他剥桔子,递到他手里。
祁灏舟问:“我这样是不是很狼狈?”
孟妍摇头,从抽屉里递了一块干毛巾给他。
他不接,只是问:“在想什么?”
“你当时为什么得了第二名?”孟妍还是将积压在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祁灏舟看着她,郑重回答:“因为你想得第一名。”
孟妍转过头,不看他。
两人沉默一会儿,还是祁灏舟说:“孟妍,我教你用办公软件吧!你给别人当助理,估计也都是纸张,手写。”
那时电脑还没有完全普及,只有先进的公司才会用到。
孟妍想到这会对未来发展有好处,于是并没有拒绝,欣然同意。
祁灏舟真的是一点点地教她,他骄傲了一世,从来都没有亲自教过别人。
孟妍打起了12分精神学的很认真,从基本的打字到做表格,开始慢慢得心应手,还有发邮件,做PPT,很多基础的使用功能都一并教给她。
“孟妍,我知道你渴望自由,我当然希望你能够飞翔,与我并肩,共同作战,可是我又怕你飞远,我就找不到你了。”祁灏舟眼神真挚,诚恳地说道。
孟妍从未见过这样的祁灏舟,原来他也有卑微的一面,真是罕见。
“谢谢你。”孟妍由衷地感激。
祁灏舟从背后圈住她,吻她的耳朵,嗓音沙哑地说道:“孟妍,你在我这儿是可以没有底线的。”
孟妍推开他,厉声说道:”我有男朋友了。”
祁灏舟压抑不住身体的燥热,但又苦于身上没太多力气,所以说:“就一下。”
然后他拉过她的肩膀,克制而又隐忍地在她锁骨处亲吻了一下,细小的深坑,那是他最痴迷的地方,上面竟然还有淡淡的“舟”字,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这是不是代表她也是爱他的,所以没有完全擦去,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祁灏舟松开了她,孟妍后退了一步,别开目光,不再看她。
两人都很尴尬。
第二天,祁灏舟醒来的时候,孟妍已经不在了。
祁灏舟攥紧拳头,又给胡秘书打电话说:“找到孟妍。”
这时祁惊从门外走了进来。
“不用打了。”他说。
祁灏舟不明白:“为什么?”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人?回头告你强奸?”祁惊身姿挺拔,将录的语音拿给他听。
祁灏舟不再说话。
“我该说你什么好?你啊!真是要把我气死,就她这样的女孩,还需要你强迫,我们祁家的脸往哪搁?传出去不得成为笑话。”祁惊怒火攻心。
是啊!传出去不得成为笑话?他苦心经营的感情不过是他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堂堂的祁家少爷被一个女人踩在脚底下倒打一耙,他对她这么好,她却要告他强奸?真是良心喂了狗。
祁灏舟问:“她人呢?”
“你还找她干什么?”祁惊气急败坏地说道。
祁灏舟冷声道:“她最好死了别回来。”
“混账东西。”祁惊也是恨铁不成钢,“尽给我惹事。”
祁灏舟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毫无声息,几个护工轮番照顾他,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
孟妍再次逃脱,这像是一个游戏,而游戏的名字叫“他追她逃”,永远没有终结的那一天。
又过了几天,祁灏舟成功出院。
他不会放过孟妍的,他要往死里折磨她,他要让她生不如死,这辈子都不会有翻身之地,就算运用同样的套路,就算用下三滥的手段,至少他的心底会好受些。
这就够了。
祁灏舟又一次把韩东笙关在了地下室。
“祁少爷,一样的套路反复用,有意思吗?你除了囚禁还会什么?”孟妍看着他,极为生气地说道。
祁灏舟目光炙热燃烧:“这次不一样,上次我没有下狠手,我对你太好了,好到你一次又一次跨越我的底线。”
“你就不怕我拿那些告你吗?我有所有的视频,铁证如山。”孟妍咬牙切齿地说道。
“告啊!你以为我会害怕警察,孟妍,我不害怕任何人,你要玩,我陪你玩,只是最后死的是你。”祁灏舟眼神凛冽,让人毛骨悚然。
孟妍瘫软地蹲在地上,无助地望向天空,明明天空是那般明媚,她却只感觉到了压迫,永无止境的压迫。
“我想去看一下我母亲。”孟妍此时唯一的愿望。
祁灏舟右手拨动念珠,过了好半晌,终于说道:“十五分钟,超越一分钟,你试试看!”
孟妍低着头,沉默,往疗养院走。
“妈,我来看你了。”孟妍的手轻轻抚摸母亲的脸颊,说道。
苏黎看着她,还是痴痴地笑,疗养院的人说她养蚕宝宝特别有耐心,有的时候也会刺绣,看着那布头,还会偶尔叫起孟妍的名字。
孟妍的心脏不断收缩,忽然想起一句耳熟能详的歌词:“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她紧紧抱着母亲,泪水从眼眶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