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过来，许欢看时间很早，开始望着天花板发呆。
陆期还在睡着，不过脖子上已经看不出来那种痕迹了。
许欢慢慢起身找药，陆期却很快就被惊动了：“许欢，你醒了？”
“你睡的太轻了。”许欢看着她背上的淤青说。
“昨晚已经睡得够早了。”
陆期揉了揉眼，想翻身。
“别动，我给你上点药。”
“好吧。”
许欢坐起来找到药，轻轻抹上去。
她突然想，什么样的人会把陆期打成这样？她又是怎么忍下这些的？
许欢沉思着涂完，陆期终于平躺了下来。
“现在几点？”
“五点。”
“这么早？”陆期又支起身子，“我想去散步。”
“怎么就要散步，你身上不疼还是怎么的。”许欢还是有点困。
“要不然我也睡不着。”陆期说。
“那你自己去吧。”许欢把头埋进枕头里。
“能换件你的衣服吗？”
“衣柜里，自己找。”
陆期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我穿哪件？”
“你能不能别去，在这儿睡一会儿不香吗。”许欢抬头说。
“许欢，我想去。”陆期放轻声音说。
声音很轻，可还是固执。
陆期有些想法许欢都明白不了，比如为什么受伤了还要继续比赛，明明能睡觉还要去散步。
听见陆期自己在找衣服，许欢也明白她是铁了心要走，一个翻身也起了床。
靠，这人非要这样，那你遵从不就好了，谁让她是你女朋友。
“停，我给你找。”许欢开了灯，裹着睡衣到了陆期面前，“找一件厚的。”
陆期看着她的锁骨，这时候在白色的灯光下越发漂亮。
“你不睡吗？”
“我饿，想吃饭。”
许欢嘴硬地说过后，把衣服递给陆期：“别乱跑，陪我。”
“好。”陆期眼里有点笑意。
“你这女人。真的是，”许欢盯着她，“换衣服吧。”
“啊？在这里吗？”
“我要看你马甲线。”
陆期也很快脱掉了衣服。
许欢看得脸红，把头扭过去说：“看见了。”
“感觉不太明显吧。”陆期忍着笑。
许欢又扭过来看了一眼：“明显死了。”
陆期套上了许欢的衣服，宽宽大大的，又显她身子小了。
许欢把校服外套披在她身上，穿好了说：“先洗脸。”
陆期去了卫生间，许欢换好衣服也走了出去。
“脸看起来很好碰啊。”许欢看着洗完脸的陆期，随口说。
“要摸摸吗？”陆期凑近问。
许欢伸手轻轻抚了几下，装着镇定说：“好了，再耽误就要上学了。”
真软……
“哦。”陆期走了出去。
许欢洗过脸看了看时间，五点半，吃过饭到学校也是绰绰有余。
呼吸着冷空气，许欢有点难过。她的情绪很容易被季节调动，可是秋天她总伤感，夏天却也高兴不起来。
许欢想的事又多了。只不过在想这些时，身旁多了一直牵着她的陆期。
真好。许欢不得不想。
一路走到早餐店，许欢坐了下来，问陆期：“你喝什么？”
“豆浆。”
“行。”
许欢买了饭过来，陆期却看到还有鸡蛋和油条，问：“你吃这些吗？”
“我给你拿的，”许欢说，“有营养。”
“我不喜欢吃鸡蛋，你吃吧。”
“我吃了会吐。”许欢说。
“啊？那我……”
“我吃了还会口吐白沫，七窍生烟，五官乱飞……”
陆期笑了：“哪有那么夸张。”
“就是想让你吃而已。”
“好吧。”
许欢见她同意了，拿起鸡蛋开始剥。
陆期看着她的手在蛋壳上拨弄来拨弄去，心里舒服了许多。
还好，虽然之前的经历很难受，但今天早上还会有人陪她一起走路，给她剥鸡蛋。
进了学校，早读也快开始了，许欢掏出语文书。
沈揽星突然蹦了出来。
“哈哈，许欢，没想到吧，今天我生日。快给我说生日快乐。”
许欢想到了什么一般，说：“你等老王。”
老王是谁啊，肯定什么都知道。
“切，陆期，你跟我说好不好。”沈揽星并不在意许欢的话。
“生日快乐。”陆期说。
沈揽星蔑视了许欢一眼，高兴地回到了座位。
等着吧沈揽星。许欢差点笑出来。
“同学们，今天是沈揽星的生日。”老王一进门就轻快地说。
同学们也知趣地鼓掌。
许欢笑着盯沈揽星，沈揽星也没料到会有这一出，连忙站起来。
“谢谢老师，谢谢同学们。”
本想着这些都行了，老王却还不依不饶：“沈揽星，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揽星“呃”了几声。
她能有什么想说的啊。
许欢笑得开心极了。原来她的快乐是可以建立在沈揽星的痛苦之上的。
笑够了，许欢出声帮了她一句：“祝你快乐，不止生日。”
“对，快乐，快乐。”沈揽星找到了
台阶下。
老王也没再为难她，站到讲台说了早读要背什么就离开了。
许欢和陆期都是很快就背完了，坐在那里又读了几遍，实在没什么事可以做。
许欢想碰一下陆期，陆期忽然问：“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没人会记得。”许欢并没有打算告诉她。
“你说嘛，”陆期急了，“我不能知道吗？”
“你知道了也记不住。”许欢说。
“哦。”陆期也不说话了，似乎在等。
早读过后，许欢自我反思了一下，又觉得自己有点不信任陆期了，随口说：“十一月二十号。”
“在一周后。我一定记住。”陆期也随口说。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赵老师一上来就让做练习册，自己在讲台上不知道摸索什么。
许欢听到后桌男生偷偷议论：“赵老师在吃包子，你猜是菜馅还是肉馅？”
许欢这个角度刚好看得见，被他勾得也想吃。
许欢一直看到赵老师吃完最后一个包子，扭过头说：“猪肉大葱。”
陆期拉过她的袖子：“许欢，别玩了。”
“哦，等我一会儿。”
赵老师看到陆期这样许欢都不听，粉笔直接砸在了许欢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