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樊泰如约邀请了关展、庄云贞两人吃饭，聊点各自的趣事，以及这次比赛的情况。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郭尚龙。
庄云贞似乎稍微有些八卦，或者说消息灵通也行。
眼下郭尚龙不在边上，她就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其实我听说老郭在南边欠了不少钱。”
“真的？你怎么知道？”
“他找很多人借了钱，合作的天王刘甫那都借过去了，结果让刘甫骂了一顿。所以我也从熟人那听到点消息。”
樊泰摇了摇头，随即又想到：“这家伙不会跑来找我们借钱吧。”
“这....”
几个人都面面相觑。
借钱这事就这样，借的那边如果拉下脸开口了，被借的那个要是面子薄点反而会变成不好意思的那个。
心里是不想借给郭尚龙的，大家说到底只是有点交情的同行，平时无仇无恨可以亲近亲近，但一般都不涉及利益关系。
何况郭尚龙借钱还是为了那个。
但不借的话，当面拒绝起来也够难堪的。
樊泰突然想到什么，低声说道：“咱们就尽力避免在节目以外和他碰面好了。这镜头对着的时候，他总不能也找我们借钱吧？”
关展两人都觉得在理：“这倒是，我们都躲着他点。”
这时坐的方向正对着餐厅大门的庄云贞似乎突然看到了什么，伸长了脖子往门口方向看了两眼，面色惊讶。
“你在看什么？”
樊泰边问边转过头，却只看到一男两女两个身影上了楼，应该是订了包厢。
庄云贞在那三个人彻底上去之后，才低了下脖子。
“你们猜我看到了谁？”
“看几个人的打扮和姿态，是哪几个明星吗？”
庄云贞神秘兮兮的笑道：“就是我们这次的对手。”
“你是说陆杨？”
庄云贞点点头。
“那另外两个人是谁？”
“一个是他的搭档女朋友颜雪，另外一个...”庄云贞思考了一下：“好像是黄菡。”
“他们几个来这是做什么？”关展疑惑。
“这不是废话，当然是吃饭。”
“吃饭我当然知道，我是说除了吃饭肯定还有其他事啊。”
还是庄云贞对娱乐圈了解比较多，“据我所知他们三个是一个学校出来的，比较熟，可能是刚好碰面出来聚聚吧。”
“算了，管他们做什么，我们吃我们的。”
.....
楼上，就如庄云贞所猜测的，三个人确实就是陆杨、颜雪以及黄菡。
樊泰他们几个是单纯的作曲人，不用掩人耳目，在外面吃就行。
他们几个不行。
黄菡这次来，据她自己说是最近准备开巡回演唱会，这里也是其中一站，所以提前来看看情况。
然后又得知陆杨他们刚好在这边，所以就请他们俩出来吃顿饭，叙叙旧。
不过这理由实在蹩脚，估计她自己都不信，纯粹是随便编的借口。
演唱会还需要她亲自来看情况？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前阵子陆杨给黄菡写的《默》，作为《孤独的你我》的主题曲着实火了一段时间。电影还没完全下映，所以现在还挂在热歌榜前几位呢。
问题也就出在这里。
按照黄菡和她背后的星汉娱乐的预期，在如此大的宣传攻势下，这首歌应该是能在第一的位置上待更久，差不多一直待到电影下映为止的。
但先是和文燕琪的《至少还有你》碰上打了个难解难分，两边上上下下，在一周之内就互换好几次一二。
这本来也能接受，人家天后高调复出，还是要有点排面的。
反而是两边打得越厉害，像现在这样来回拉扯，越能拔高黄菡的身份。
星汉就准备好了，等这两人的歌再打上一阵，就让黄菡发新专辑，一举冲上天后。
要说“天后”这个名号，实际上从来没有什么固定的要求和标准。
什么销量、奖项，唱功，对这些方面都没有硬性指标。
不是说拿了什么大奖，卖了多少唱片就能叫天后了，真要这样的话那些大公司随随便便就能刷出一堆天王天后来。
说穿了，就是一个称呼，谁都可以叫。
但有一个问题，你一个人叫、一家公司叫没用，得大众接受，人们愿意用这个称号来称呼你，你才是真的。
一些公司，也不管别的，强行就把自家的当红明星叫作天王天后。
为此各种宣传、硬吹，但是人家媒体要是不爱用这个称呼形容你，群众不知道你，你自己再怎么叫也没用。
所以真的要论标准，就只有一个：传唱度。
大家都眼熟你，听过你的歌，喜欢你这个人，一说起天后就能想到你这个人，那才算。
当然，这个只限于流行音乐圈。
回到黄菡这边，总之要让她成为天后，星汉需要造势一段时间，让人们逐渐接受对她的这个称呼。
什么时候大众不排斥了，那黄菡才叫成功了。
原本这次《默》的势头很不错，会是她“成神”路上的一大绝佳推力，没想到和文燕琪的竞争没持续多久，两个人就双双一起让陆杨给顶下去的。
黄菡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星汉的人更是破口大骂，可是骂陆杨不太好，人家一首《黄昏》就随手发的，一分钱宣传没做。
所以只能骂《阁楼春光》的制片方，和背后的决策者。
吃饱了撑的是吧，没事去惹什么陆杨啊？
《默》没有到达预期，对于接下来的新专辑，这张新专辑，黄菡就更加重视了。
这次她来找陆杨，就是为了这个。
.....
与此同时，李志宏也在享用他的晚餐。
用享用可能不太准确，因为他是在医院吃的——尽管有专人喂他，但体验也绝对不如前两桌正在吃饭的。
刘秘书站在一旁，正在考虑要不要把事情和李志宏说。
医生可是千叮万嘱，不能再让他受刺激了。
但李志宏却看出了刘秘书的不安，淡然问道：“有什么事要说吗？”
“李总，要不您先吃完东西？”
“不用，你来我就知道，肯定是坏事。”
刘秘书：“.....”
怎么搞得好像我成扫把星了。
“说吧，我不会再动气了。”
“额...”
“说。”
刘秘书看李志宏表情好像真的很平静，这才敢开口。
“李总，郑荫槐退出了《我有剧本》节目，所以之前他的承诺....”刘秘书有点慌，因为当时就是他帮郑荫槐求得情。
结果这家伙别说赢回来了，现在连跟人家陆杨比赛的资格都没了。
出乎意料的是，李志宏还真的没发火：“哦，我知道了。”
“李总，您不生气？”
“当你确定一个人就是废物的时候，你就不会对他抱有任何期待了。”
“.....”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你来就是找我说这个吗？”
刘秘书犹豫了一下，在李志宏的凝视中还是开口道：“李总，其实我有个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讲吧。”
“好，好的。我的意思是，李总，咱们是不是没必要再针对陆杨了？”
“嗯？！”
李志宏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