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郑荫槐和周任炳现在还能有点底气的是，陆杨不知道为什么对这首歌没怎么宣传。
确实就如制定的规则一样，只是简单的将歌发在了自己的账号上，就什么都没做了。
这种情况下，哪怕歌再好，得到人们口口相传，热度的增长也是需要时间的。
毕竟路人盘永远比粉丝大，一首歌能有多火、火得多快，看的是你能不能把歌推到这些路人面前。
想象一下，哪怕天王巨星发歌。
完全不做宣传，跟一点开音乐软件就有个大横幅，上个视频网站有版头，微博上面挂着热搜，短视频平台有人疯狂转发，能一样吗？
他们赌约里规定的时间只有两周，等口碑慢慢发酵，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除了一开始看到《黄昏》这首歌在新歌榜飙涨，一路来到第一，周任炳两人有点慌。
等到发现增长趋势在到达热歌榜十几名的时候就速度大减，两人又放下心来了。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不会宣发歌再好有什么用？是不是脸皮太薄，甚至不知道找文燕琪、黄菡她们帮忙宣传宣传。”
“嗨，你真当他叫得动天后啊。背后没人，可不就被人利用完了就扔，他算根什么葱能让天后帮忙宣传？”
“单打独斗的弊端终于显现出来了。”
“我说你现在可千万别暴露了我们在和他打赌的事，给他涨热度。”
“屁话，老子号都删了！”
然而他们俩还没幸灾乐祸多久，就发现一条和陆杨有关的热搜突然冒了出来，而且排名不断上升，很快就来到了热搜前三。
原来是一个网络电影的女主角，原本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网红，反正看粉丝数量有个上百万。
她突然发了条浪博控诉，自己因为唱了首歌红了，有网大找上门来请她当女主角。
剧本都是根据她火了的那首歌量身定制的，本来歌也要作为电影的主题曲。
但没想到，制片方突然要求换歌，换成“最近某个很火的新人男歌手”的。
她还透露，电影成本就三百万不到，为了买那首歌就花掉了一百万。
当时她觉得自己人微言轻，确实比不上人家火，也就忍了。
没想到那男歌手变本加厉，抢了她的主题曲也就算了，还拿一首这两天已经发布的歌来糊弄剧组，甚至要价两百万，最后砍到了一百五十万。
导致他们现在电影拍了一半了，规格突然大跌。
“你们知道吗，现在剧组连盒饭都只有蔬菜了，前面租的拍摄道具退回去一大半，一个开车的镜头都因为没车要靠P。如果当时知道是要拍这种电影，我肯定是不会来的。”
“但问题的根本还是那个新人歌手！一首歌就要走我们成本的一半还要多，这真的合理吗？”
女主角在这篇小作文里是声泪俱下，痛诉某人的蛮横作为。
她那一百万粉丝虽然水分很多，但还是有一些的，顿时就议论了起来，事情也就自此传出去了。
“真的是个人才，两百多万的成本，他一人要走一百五十万？”
“关键剩下的钱也已经花了一百万了，也就是说要用二十万拍余下的一半。”
“好家伙，这已经不是虎头蛇尾了，这是虎头接狗尾巴草啊。”
“话说这里面说的那个新人男歌手到底是谁？哪家公司的流量明星吗？”
“提取关键词，最近很火，这两天刚发过歌，其实是谁已经很明显了。”
“别当谜语人，到底是谁啊？”
“你上新歌榜转一圈不就知道了？还能有谁？陆杨呗。”
“陆杨？哦，是不是前阵子跟人打赌上过热搜的那个，他发新歌了？”这就属于路人了。
“发了啊，你不知道？他现在账号上第一条就是新歌的发布消息呢。”
“不会真是陆杨吧，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这种事难道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电影方愿意出这么多钱买他的歌，愿意控制自己拍摄成本，关他什么事？”
“鉴定为陆杨脑残粉。以前那些电影请个天价的小鲜肉，怎么大家都骂？那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
“这能一样吗？小鲜肉那是没演技，拿那么多钱当然要骂。陆杨那首《黄昏》那么好听，这钱他配拿！”
“配？呸！你没看电影的女主角说，陆杨一开口就是两百万，他配吗？”
周任炳和郑荫槐这下真慌了，现在虽说网友骂的不少，可是热度也跟着来了啊。
这里面有一大堆路人，其中已经有不少人跑去听歌了，都想看看要价两百万的歌曲是什么样子。
“这小子，这就是当时他想到的计划吗？”
周任炳不禁埋怨起了郑荫槐：“都怪你，当时跟他说什么黑红黑红，让他学会了吧，都动起这种歪脑筋了。”
“我当时是觉得，凭他自己，顶多找些水军故意来骂他自己的歌难听，然后再找人洗白，这种初级的黑红手段。哪想得到他这么狠啊？他就不怕玩崩了吗？还是说他已经准备好了洗白的方式？”
郑荫槐觉得离了大谱了：“还有，陆杨可以漫天要价，问题是那个网大的制作方为什么要答应啊？钱多吃饱了撑的？到底是哪个傻子啊！他这么干，也落不着什么好啊！”
在这次事件带来的流量中，人们只会因为好奇去听那首要价两百万的歌，但不会去看一部注定是烂片的电影，毕竟是要花钱的——除了非常少量的猎奇的人。
所以郑荫槐完全想不通，怎么会有傻子这么干？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输，郑荫槐骂起来就没停。
周任炳本来就心烦，听得就更烦了：“消停点，这里面肯定有鬼，说不定是那个陆杨自导自演的。”
“他一个没背景的，哪来的门路去控制人家一个电影剧组。哪怕是个网大，背后的公司也有点体量的啊，难道他在里面有熟人？”
“肯定是这样，我怀疑他们商量好了演这么一出戏。”
周任炳越想越觉得对：“是了，一定是这样！你看那个女网红发的，根本没提具体的人是谁。到时候只要电影方说是误会，就把这波流量安稳吃下了。你们天兴在电影这一行不也有挺多业务吗？你回去找人帮忙打听一下啊，看看到底是哪个该死的蠢猪在帮陆杨。”
郑荫槐点了点头：“好，我跟公司的刘秘书还是挺熟的，我去问问。”
.....
刘秘书刚和李志宏汇报完现在的情况，在他们的水军推波助澜之下，网络上已经是对陆杨的一片声讨声了。
都认为他找一个没多少钱的小剧组开口就要两百万，太过分。
李志宏心情舒畅了不少，指示刘秘书再接再厉，继续让人抹黑陆杨，务必让他口碑一烂到底。
刘秘书刚找人去办这件事，就接到了郑荫槐的电话。
后者叽里咕噜一通解释，最后说道：
“刘秘啊，你说气不气？眼看那陆杨就要败了，不知道谁给他整现在这么一出帮他涨热度，真踏马是个生儿子没屁眼的。”
刘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