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是窗子打开的声音。凤羽一个翻身，趁人不备，将手里的匕首刺向来人。
司徒明夜没有想到凤羽这么警觉，稍不留神便被刺伤了手臂。还没缓过神，又是一道劲风袭来。司徒明夜眼里闪过一丝兴味，这丫头功夫不错。
只是再打下去惊动旁人就不好了。
“凤羽，我没有恶意。”熟悉的声音传来，凤羽一愣，忙收回手中的匕首。“太子·····殿下？”到唇边的哥哥硬生生的转了一个弯，这一世，他们还不熟。
眼里的错愕显而易见，太子哥哥怎么会来？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关撬。定是为了上次受伤的事。
继而反应过来，又手忙脚乱的开始找伤药，她记得刚才分明是划伤了来人的。
看着小丫头着急上火的样子，司徒明夜薄唇轻抿，“我无事”。
“我在匕首上凃了夺命散的！”略带哭腔的声音传来。
司徒明夜一愣，这下他也站着不动了。同时心里升起一抹疑惑：一个大家闺秀会随身携带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你最好快点找到解药，否则······”
话音未落就见凤羽拿出一个瓷罐，从里面倒出一颗绿色药丸：“殿下服下就无事了。”
司徒明夜接过药丸，毫不犹豫便吞了下去，凤羽有些惊讶，她以为他至少也是要让自己先试毒的。
“太子殿下不怕我给你下药？”
“你会吗？”
会吗？上一世真的会的。
想起上一世，她将带着毒药的茶水递给司徒明夜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没有丝毫怀疑便喝了。尽管那时候他明知道自己是君慕渊的人。
凤羽忽然心里酸涩的厉害，若不是自己识人不清，心甘情愿的做了那伪君子的刀，大夏的新帝又如何轮到他来做！自己一家又如何会落得个满门惨死的结局。
铺天盖地的愧疚潮水般涌来，凤羽感觉胸口撕裂般的疼，缓了缓才艰涩开口“太子殿下······”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
许是察觉到她声音的异常：“怎么了？”司徒明夜问，见凤羽没有回答，剑眉微皱，结合之前凤羽的话，难道她真给自己下毒？
思虑间，就察觉到了小姑娘压抑的哭声，一声一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明显。
司徒明夜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你到底怎么了？”
依旧没有回答，抽泣声却渐渐变大······
司徒明夜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离开。
他敏锐的察觉到凤羽的崩溃似乎不是因为今晚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小了，借着月光，看着小姑娘满脸泪痕的小脸，司徒明夜面沉如水，这是睡着了？
借着月光看着这张清丽绝城的小脸司徒明夜思绪逐渐飘远。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我想吃冰糖葫芦，可是娘亲不给我吃。”小姑娘穿着漂亮的粉裙子，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太子哥哥，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忙了？都没时间陪羽儿玩儿了······”
“太子哥哥，柳姨娘生了个妹妹，爹爹只和妹妹玩儿，成天让夫子教我习武，我不喜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追着自己叫太子哥哥的小姑娘不见了。
依稀记得自己随着外祖父出征归来，带着满箱的稀奇玩意准备送给小姑娘时，她眼里的陌生和对自己的疏离······
自那以后他们便没了交集，直到不久前，她救了自己。本是来感谢她的，结果······罢了。
司徒明夜拿来薄毯给凤羽盖上，又轻轻的将她脸上的泪痕擦掉，这才离开将军府，如同一道鬼魅般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