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抱着枪坐在墙角,对讲机里传来军官的语音。“压制!压制!四楼听到请回答!”
他滋啦一下摁下对讲机。“大家注意!准备投弹压制!不要露头,节省弹药!”
王胜捏起一枚进攻雷,拔掉插销。
“预备!轻轻抛起,不要温雷!”身后是一连串的拔雷声。此刻王胜俨然暂时成为四楼B区的小队总指挥。不是小队本来没有指挥官,而是指挥官基本被爆炸吓傻了。
阳光下飞舞的手榴弹在空中散发哑光,划出墨绿的痕迹。
爆炸过后,军官的声音再度从对讲机里传来:“三楼四楼停止压制,三楼部队准备登顶,二楼部队向下进攻。20层!20层**准备狠狠打,反装甲武器不要再放任何一辆装甲进入一楼!楼上**都是饭桶吗?”
一楼B区出现射击焰,爆鸣从底层向上扩散,一圈圈回荡在破损的建筑里。
“共联的先生!他们缩进D区了!”
“准备压制!注意避开友军。”
王胜回头一摆手,所有人进入走廊边缘,架枪的架枪,后续人员开始用身边的一切装备拆毁铁栅栏。
他们拆掉一些广告牌,推来景观树填满土的花盆,并把它们推到边缘作为掩体。
一楼战斗进入尾声,高层的士兵大喊着一二一,把尸体剥下武装,赤条条的一具具往楼下扔。很快一楼大厅中央,那个唯一有阳光照到的地方,堆起白花花血糊糊一座小山。
投降的敌军士兵被解除武装,拿枪顶着走到一楼可被阳光照到的区域。在那里他们被像绑年猪一样从上半身捆到下半身,再拴在缓降器上往高层拉。
人员、武器、服装。弹药、口粮……一坨一坨挂在缆绳上。
满身污迹的士兵们吃力地推着挂在绳上的大包小包,或者拖着俘虏往上走。
首先是联邦的,其次是霓虹的……俘虏嘴巴全被堵上。联邦士兵不管肤色如何,体态都壮硕地夸张,与上世纪全然不同。
一名印尼的华裔士兵指着他们说:“长官……他们是不是吃药了?我滴个娘嘞……胳膊比老子腿还粗!”
“闭嘴,老子是你能叫的吗?”
霓虹士兵个子不高,王胜发现自己比绝大多数他们都高一个头,但他们极其精壮,所有肌肉全部一条一条拉着丝,双眼凶光毕露。
目光所及之处东南亚的士兵全在打哆嗦。
其中不少是被连打带踢拽着往前走,一直在挣扎,所以东倒西歪。几乎每个人嘴里都在“呜呜”叫着,这是由于嘴巴被堵住,骂不出国粹。
王胜看见一名特种部队队员手上缠着一圈纱布,鲜血在那浸出椭圆形。他说这是被霓虹军士兵咬的,那些中枪倒地的基本都在想法子搏命,除了联邦士兵想投降,霓虹军全没有投降的。
他在逮一个霓虹军士兵时解除对方武装,一个不慎手就被咬住了。同伴用匕首切下对方的下颚,这才保住手掌,但骨头全被咬到外面去了。
王胜冷漠的看着这群俘虏。士兵押着他们往前走,一直走到四楼被阳光照射的位置,人群自动为他们让开一条路。
第一批六个人,全是联邦士兵,灰败地跪在地上。底下的总指挥用葡萄牙语大声宣讲着他们的罪行。
“Artigo 1.o, viola??o da soberania de outros países;!”
“inteligente!”
“Artigo 2.o, viola??o de mulheres da pátria ......”
王胜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见每说一条南国军内都会爆发出一阵怒吼。人群情绪逐渐狂热起来。宗伯兴扯一扯王胜袖口:“先生,他们这是……”宗伯兴脸色不好看。
“杀俘。”王胜道。
“啊?”宗伯兴脸色一下变得极其惨白。“这不符合国际法,我要抗议……”王胜伸手直接捂住他的嘴。
“闭嘴!你觉得这还有国际法?有国际法我们也会在这?”
“过来。”王胜伸手招呼幸存的外军,他点了一下,刚才这轮混战,至少直接躺了四五个,这还是在最顶层、最安全地带防守的结果。
现在各层楼的全部上来了,王胜自己也搞不清还有多少外军被挤散在四层。现在这里一共集中了六个人。
“不要出声,马上会杀俘。不想看转过去堵住耳朵,不要出声。”
王胜交代完事情,他起身走向人群,推开外层的士兵挤进去。身边一阵骂骂咧咧。
“吼吼吼吼吼……!”人群开始举着枪快速、整齐地嚎叫起来。
六名强壮的士兵在欢呼里走出人群,他们拿枪指着联邦士兵示意他们站起来,推搡着他们走到走廊边缘,那里没有任何遮挡物,底下就是悬空。
“砰!”一阵枪响,裸着上半身的联邦俘虏胸前出现几个红色的大洞,晃晃悠悠站了一阵,纷纷倒着向后仰去。重重摔在一楼地面上,发出极其清脆的骨骼爆响。
有一名俘虏挣扎着死活不掉下去,喷涌的鲜血很快染红整个腹部。他摇摇晃晃跪下来。眼见好戏泡汤,一名步兵举着枪连连扣动扳机,战俘紧跟着一阵摇晃,胸前出现四五个大洞,终究是栽了下去。
人群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几乎要把房顶掀碎。
王胜觉得自己丝毫没有阻止这些活动的权力,对面联邦的军营,或者霓虹的军营,一定也在进行同样的游戏,不过规模可能更大,过程也更血腥。
“这样挺好。”王胜想,想着想着不由得冷笑起来——这样才是对大使馆里的冤魂负责,对吧?
接下来是霓虹军战俘,他们第一批被捆成一串,竖着排放在走廊上,背后是万丈深渊。
他们的脚不停地动,以至于即便政府军用枪托维持秩序,队伍也扭成S形。在军官的放声大笑里,人群中推出一挺12.7口径的机枪。
机枪手掏出一枚高穿弹。“M62!”他展示一圈,“先生们,我们今天进入欢乐武器测评,请问——一枚12.7口径子弹究竟可以击穿多少只肥猪呢?敬请期待!下面有请本次嘉宾出场!”
他用英语嚷嚷着,说罢很绅士地向战俘鞠了一躬。
机枪手拉开枪膛,塞入一枚子弹,然后复位,瞄准最前面的霓虹军士兵。
霓虹军士兵终于露出恐惧的表情,他呜呜叫着想要跪下求饶,脑袋不住摇着。他和身后的士兵绑在一起,所以死活跪不下来。
“轰!”一声巨大的炸响,最前排几名战俘直接粉碎了。王胜稀里哗啦被糊了一脸血,他用右手一抹,挪到眼前看去,只见一手红色粘液,于是嫌弃的一甩。
身边那位仁兄看着半截还在动的尸体落在自己面前,浑身直冒恶寒。半截身子内脏拖成一条直线,顺着走廊边缘垂下区。
断掉的半截身子还没死去。濒死的战俘悲惨地嚎叫着,涕泪直流。
仁兄一脚把死尸踹下去。
最后还剩一名霓虹军战俘,这回他已经彻底疯了。
南国军扯掉对面嘴里的布,他尖声嘶吼,声音又嘶哑又破碎。
旁边拉着的几名南国军一时竟然拉不住,一下子直接被拽翻在地。日军战俘咣当一下摔在地上,猛地弹起来向前方扯下他封口的士兵扑去。
战俘太快了,咔嚓一口叼住对面的脖子。南国军用刺刀试图划开咬肌,最后猛然一撕,整个脑袋囫囵只剩眼睛与骨头。
军官挥手让医疗兵拉着破了喉咙的去堵一堵,接着命令手下把死尸全部扔下去。
狂欢之后,幸存的人回归现实——他们必须准备下一场战斗。
现在有一个极其残酷的问题:楼下一百来号人,现在只上来不到四十个。五十几人,全部待在四楼,这铁定挤得厉害;他们必须挡住更多敌人进攻——即便有不靠谱的高层在火力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