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凝玉攥了攥拳,七天,都七天了!一个破木头坠子到底有什么好瞧的,温景渊这个人能不能讲讲道理?!
“温大人这是要说话不算话了?”葛凝玉虽然很想一把抢过来,但还是忍着。
“鄙人并非是不想还给将军,”温景渊沉下眼眸,仔细地盯着手中捻着的坠子,“鄙人想知道,这东西将军从何而来?”
葛凝玉稍稍一怔,这坠子是她那年坠落河中,救起她那个妇人给她的,她更是不解,难不成温景渊跟那个妇人有渊源?
但还是不必跟温景渊说得太清楚,免得温景渊这个杀千刀得查到源头,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这是本将的恩人赠与我的,其余的本将不便告知太多。”
温景渊沉了沉脸色,“那……”
温景渊本想开开口问些什么,祁离宁从外面匆匆地走了进来。
祁离宁神色紧蹙,“将军武库那边恋草传来消息,发现了可疑的人,现在已经被扣下了……”
葛凝玉倏然一怔,恋草不过在这里呆一个多月,便被离宁培养得如此好。
温景渊顿了顿,将方才的话儿又咽了回去。
“既然如此,鄙人与将军一同去看看,也好自证清白。”
葛凝玉无奈,只好将温景渊一同带了过去。
武库距离京城不算太远,一刻钟便能到。
一进去便看到了恋草,恋草见到她,不如说见到她身边的温景渊不免有些难色,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慌张,可还是故作镇定地朝他们作揖。
葛凝玉有些安奈不住,她恨不得立刻就见到那动手脚的人。
“恋草!人在哪?”
恋草的神情往温景渊身上挪了挪,“将军,这人实在是可恶,大白天的就往武器上动手脚。”
“可审清楚了是何人?”
葛凝玉的眼底都闪着凌冽的光,她真的好想将这人撕碎,撕成一块一块。
“那人……自称是温府的下人。”
葛凝玉瞬息便狠厉地看过去。
温景渊一怔,轻哼一声,眯了眯眸子看向恋草,淡淡吐出两个字,“胡诌。”
“你还说不是你?把他给我拿下!”祁离宁愤恨,一边说着便要招呼人过来将温景渊拿下。
“你敢?”
温景渊并不慌张,但同时温景渊听到这话儿的时候,也是异常的不爽,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他脑袋上。
葛凝玉没有阻止,缓缓走向恋草身边,“人呢?本将要亲自见见这不知死活的人。”
“就在里面的厢房。”
恋草的话音刚落,她便走了进去,不过走了两步便顿住了脚步。
葛凝玉稍稍回眸,“温景渊,你也一起来。”
温景渊舒了口气,许是得意地看了看一旁的祁离宁,回答道,“好啊。”
虽说是厢房,但比在府里面的厢房捡漏的不止一点半点,一进去便看到了被绑着的男子,那男子害怕的要命,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角落里。
葛凝玉走上前睥睨着他,“说,谁指使你来的?”
那男子窥了眼葛凝玉的神情,可瞬间便又收了回去。他明显有些不敢说出口,毕竟他方才也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温景渊。
“是、是温大人让奴做的……”
“哦?”温景渊嗤笑了一声,毫不犹豫的上前,掰起来那人的下巴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才说道,“你并非是鄙人府中的下人。”
“温大人,您忘了,不每次都是您、您让奴来做这些事的么……奴如今被将军俘虏,您、你可不能不管奴啊……”
葛凝玉一直沉着脸色,她想看看正面承认的情况下温景渊还想要如何狡辩。但其实仔细想想,温景渊如当真是要如此做,那也必定找个靠谱的人来,更何况这次是被恋草所捕获……
温景渊暗了暗眼眸,唇角微微勾起,“既然你说你是鄙人府中的人,那么便证实一下如何?”
葛凝玉诧异,证明?
见葛凝玉不解,温景渊解释道,“葛将军,鄙人府中的人身上都有标志,这也是外人都不知晓的事情。将军若是不信,大可以现在回去勘察鄙人府上的每一个人。”
葛凝玉想了想,“不必了。”
温景渊此话一出,那男子明显慌乱了神情,眼眸更是四处不停地瞟来瞟去。
温景渊继续说道,“鄙人府上的人大腿上都有个刺青,想必你的身上也有,葛将军,不如我们扒开他的衣裳看看如何?”
“这人若是有的话,那么鄙人便认了这事实,若是没有……将军可就要好好斟酌了。”
“扒,当然要扒!”她双手环胸,一脸气势昂扬的说道。
温景渊继续补充道,“既然将军要查看,那拉出去查看好了,众目睽睽之下,也算是给这人个教训!”
面前的男子更加不淡定了,一脸的惊恐,嘴上求饶着不要。葛凝玉立刻便唤了外面的人进来,那男子见逃不掉,仿佛是暗自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将藏在牙中的毒药吞了下去。
“不好!他要自尽!”温景渊也没料此人如此胆小却敢自尽。
葛凝玉倏然一惊,不过回头的一刹那,那男子便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再去探查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
葛凝玉沉了沉脸色,还是让离宁进来扒了他的衣裳,果真没有温景渊所说的刺青。
温景渊叹了口气,“想来他是知道自己逃不过拷问才如此的,将军这下可放心鄙人了?”
“温大人不觉得这事儿蹊跷么?”
“蹊跷,自然蹊跷,纵使蹊跷,可至今鄙人到轻松了许多,在将军心中鄙人也并非是那无耻之人了。”
温景渊其实并不以为然,无耻也好,高尚也罢,他都无所谓,他纵然不喜欢葛凝玉,可现在他更想知道葛凝玉的木坠是从哪儿来的。
这件事无从查起,毕竟姐姐她……
葛凝玉也无奈,只能让下人将他的尸首处理掉,从而再做打算。
温景渊跟着她去了外面,眼见着凌礼跟着祁离宁他们过来,一个眼神示意,便让凌礼发觉了不对劲儿。
跟在祁离宁身后的凌礼向屋内探了探视线,便看到了那死人,立刻会意温景渊的意思。
“这人并非是温府的人,都退下吧。”
葛凝玉一声令下,就算是心存疑虑的祁离宁也再没有异议。
一旁的恋草微微蹙眉,她走去拍了拍恋草的肩膀,小声道,“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赶紧走吧,躲着点温景渊。”
恋草微微一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