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声音有些沙哑,但是不难听出里面的警觉。
“是我。”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良言从床上爬起穿衣服。门从里面打开,良言的头发还散在后面:“陛下怎么这么早过来,发生什么事了?”沈清笙走了进去:“周不山要来。”“谁?”良言还没有反应过来。“周柏元的哥哥,襄疆的皇帝周不山要来。”她从怀里拿出信纸递给良言。良言接过一目三行的看完:“他为何要突然来?”沈清笙摇摇头:“襄疆吞并了锦州,现在的势力比以前要大的多……”“陛下是怕如果拒绝了他们,他们会攻打康德,反之又怕有诈。”良言接着把她的话说完。沈清笙点点头:“但是,这也是一个好机会,我一直想找时间去趟襄疆,一来是为了两国的关系,二来也好探探襄疆的风口。”“我叫南枝把周柏元叫来京城。”“嗯,先别告诉许南枝襄疆要来的消息,你就告诉他叫他来京城玩上几日。”傅什点点头。两个人又聊了许久,天都已经大亮了。街上的百姓也多了起来,不断的有叫卖声从窗户传进来。“陛下,要不吃过早膳再回去?”沈清笙看看了已经大亮的天空点点头。“那陛下先去大堂休息片刻,我洗漱好后就下来。”沈清笙站起身来刚跨出去一步,又收回了脚步:“都是男人,换个衣服而已,有什么好害羞的。”她一脸浪荡的表情看着良言,把他看的面色微红。“虽都是男子,但是陛下还是避嫌的好。”沈清笙呼出一口气:“行了,不逗你了,我去大堂等你。”她走时还贴心的给他关上了门。良言洗漱好下来的时候就看见老板坐在沈清笙对面和她交谈着。两人貌似聊得有些愉快,时不时的还笑了笑。他走过去坐下:“在聊什么?”老板看到傅什坐下,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但是沈清笙没有发现他的变化,只是笑着说道:“他在跟我说一些你的糗事。”沈清笙话音刚落,老板就感觉自己身上好像被千刀万剐的一样:“我还有事,公子,大人您二位慢吃。”他逃离一般的跑开了,再不走他感觉自己都要被良言的眼神杀了。“他怎么了?”沈清笙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背影,跑的时候还被自己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可能真的有急事吧,快些吃吧,不吃就要凉了。”良言一脸淡定的给沈清笙舀了一碗粥,还给她拿了一个包子。吃完饭后良言就去忙自己的事了。沈清笙刚走出门就遇到了夏行知,夏行知看见她的时候表情有些惊讶。沈清笙只是看了他一眼,把他当作一个陌生人一般。夏行知看见她的眼神,心中有些忐忑,他上前抓着她的手臂。沈清笙被他拉住,低头看了一眼他抓着自己的手臂,然后没有表情的看着他说道:“放开。”夏行知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她就走了。沈清笙也没有挣脱,她倒是要看看他要做什么。 夏行知一路拉着她去了医馆,两人站在医馆内,他把门关上也不说话就一直看着沈清笙。“把我拉来就是跟你大眼瞪小眼吗?”沈清笙双手环胸的看着他。夏行知衣袖里的手用力捏着:“我会在这几日内找到房子搬出宅院。”沈清笙微微皱了皱眉:“叫我来只是为了这件事?你到时候搬好了把钥匙给宫门外的侍卫就好,不必叫我过来浪费时间。”夏行知闻言咬了咬牙:“昨日…我不是那个意思。”“嗯,你不必解释,到时候每月的分钱你也交给宫外的侍卫就好,我还有事,就不留了。”沈清笙说着就越过他去开门,夏行知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沈清笙眼里已经有了不耐烦:“还有事?”夏行知松开了她的手:“陛下一路顺利。”他低着头轻声说道。沈清笙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打开门就走了。夏行知就一直背对着门,一滴泪从他的眼里滑落。沈清笙径直去了淮安王府,她刚进去就开始喊:“林淮安!林淮安!”喊了两声把李道明给喊出来了,他赶忙上前走到沈清笙面前给她行礼:“参见陛下!”“起来吧,林淮安呢?”沈清笙向他后面望了望。“回禀陛下,殿下在书房呢。”“嗯,拿些糕点过来,顺便去将军府把傅什叫来,还有,中午我就在府上吃饭了。”“好咧!奴才这就去准备。”沈清笙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进来。”里面传来声音沈清笙才走了进去。她推开门先探进去一个脑袋,他看见沈清笙靠坐在椅子上看书,沈清笙走进去关上门。“陛下怎么来了?”“过来蹭饭,顺便有事要和你商议。”沈清笙把信纸递给林淮安。他放下手里书接过信纸:“周不山要来?”沈清笙一边点点头一边摸着林淮安身后柜子上的宝贝。林淮安把信纸放在桌上:“大概是为了周柏元吧。”“可能吧,你有何看法?”沈清笙靠在书桌上问道。林淮安偏头看向她实诚的说道:“我没有看法。”沈清笙皱起眉看着他:“你就不怀疑周不山有什么阴谋?”林淮安笑了笑说道:“不会的,周不山这人虽为人阴险但不会做这般小人之事。”“……”沈清笙一脸的无语,大哥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些什么?阴险但是不会做小人之事,纯纯矛盾啊!“他这人有他的原则,而且他弟弟不是在陛下手上吗?”沈清笙叹了一口气:“如果他们兄弟二人关系只是表面的呢?”“周不山就算是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周柏元。”林淮安眼神坚定的看着她说道:“所以陛下不必担心这一点。”“……”这怎么听着还有点慎得慌呢,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不过看林淮安的表情,这件事仿佛不是什么大问题,她也就放下心来了。